在萧言等人去极乐楼的期间,陆向晚早就找来菜叔做了足足一桌子的丰盛菜肴。

一群人推杯换盏吃的好不热闹。

但萧言这顿饭却是吃的极为憋屈。

曹媛与众人自不熟识,自然是坐到了萧言的身侧,陆向晚身为萧言名正言顺的妻子,也是陪伴在萧言的一侧。

二人一左一右将萧言夹在中间。

本是齐人之福,但是萧言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陆文思正坐在萧言对面,强行憋住了自己的笑容。

眼看着萧言盘子里的饭被堆得越来越高。

陆向晚柔情似水,用一对象牙筷子夹了一块肉,缓缓的吹去肉的热气,递到了萧言的嘴边。

“来,相公,吃一块东坡肉,这可是今日冉儿亲自去挑的肉,若不是蔡叔拦着,这一块肉,冉儿一定会‘炖’的更加软烂,可菜叔非得说是到了火候,这才拦住了冉儿,夫君尝尝是不是烧的有些过头了?”

眼看着陆向晚夹过来的一块肉,萧言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心里被吓得半死。

上一次陆向晚来给自己夹肉的时候,还是萧言和魏婴荒唐之后回来那一顿饭。

那一顿饭,陆向晚差点儿让萧言英年早逝,但看着这回,陆向晚夹过来的肉,不论成色还是香味,都比上次那黑不溜秋的东西强上许多。

应该……能吃!

萧言试探着颤颤巍巍的端起来筷子,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将肉放入了嘴中。

刚到嘴里肉还没有咽下去,坐在萧言左侧的曹媛又伸起筷子,夹了一块肥美的鳜鱼送到了萧言的跟前儿。

同样掐着嗓子娇媚的道:“来,萧大哥尝尝这个鳜鱼,刚才媛儿吃了一块儿,这鳜鱼的味道倒是颇为香甜呢……”

话音刚落,陆向晚那边还在等着萧言的赞美,曹媛这里的鳜鱼已经送到了萧言的嘴边。

萧言人傻了!

艰难的将嘴里那一块肥的流油的肉吃下去,就听见旁边陆向晚在自己耳边吹气道:

“相公,还想吃吗?”

“呃!”

“想不想!”

陆向晚的语气瞬间生硬起来。

吓得萧言跟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的点头。

“想想想!”

“哟,相公好胃口啊!吃着碗里的,竟然还想着锅里的!”

陆向晚对着萧言冷笑道。

瞬间,一丝冷汗顺着萧言的额头流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你一块,我一块给自己夹肉,将萧言面前的盘子堆得老高……

好在陆逊之早早吃过了之后拂袖离场,要不然见到这一幕得活生生气死。

剩下的陆家下人眼看着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面色不善,三人周围竟然都有一股子无形的杀气,吓得也都是匆匆吃了两筷子,一溜烟跑得没有影了。

只有陆文思尴尬地坐在三人对面。

好在陆文思皮糙肉厚,在这样的气场下竟然毫发无伤,竟然还拉着准备要溜之大吉的洛明轩还有洛蔓蔓道:“你们二人着什么急?陪着我喝一杯再走!”

洛蔓蔓小嘴一撇,给了陆文思一个白眼,一把抱住了洛明轩的胳膊。

“哥,你不是从小教我不要跟傻子说话吗?这陆家还真是傻子不少!看不见人家三个人在秀恩爱吗?还在这掺和……”

“呸呸呸,小孩子,说什么呢?”

陆文思做贼心虚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曹媛回来一事,陆文思心知肚明,但却没有告诉陆向晚,今日等到都众人都走了之后,怕是陆向晚少不了要好好的跟自己算账了。

本来还想要看一出好戏,但陆文思的心思被洛蔓蔓不留情的指了出来,当下在陆向晚的一记眼刀之下,陆文思狼狈而逃……

陆家的大殿上,现在只剩下了三个人。

看着萧言面前的盘子实在是堆不下去了,陆向晚了缓缓的放下了筷子。

两只眼睛眯成了月牙,凑在萧言面前嬉笑道:“怎么了?相公难道不想吃我夹的菜吗?还是嫌弃我了?”

陆向晚陡然变脸。

“吃吃吃,冉儿夹的菜我哪能不吃?”

萧言心里像是种了苦瓜一样,但是看见陆向晚笑里藏刀的模样,吓得一惊,差点抖掉了手里的筷子,连忙抱起来面前的盘子狼吞虎咽。

旁边曹媛则是抱住了萧言的另一侧臂膀撒娇道:

“萧大哥怎么只吃冉儿姐姐夹的菜,莫非媛儿夹的菜,萧大哥不喜欢吃不成?Z”

萧言镇定地吞了一口唾沫!看着曹媛此刻娇滴滴的样子,瞬间,一声惨叫,响彻在陆家的上空……

最难消受美人恩,萧言现在算是彻底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好在陆逊之有先见之明,仿佛早就知道萧言会在这里经受如此煎熬,就在两个女人同时对失萧言施加压力的时候,陆逊之身边的丫鬟缓缓的走了进来。

说是陆逊之要找萧言商议事情。

这才找了个机会让萧言逃了出来。

窜出来的萧言挺着一个圆鼓鼓的肚子,马不停蹄的跑到了陆逊之的书房。

此刻,萧言恨不得对着陆逊之三跪九叩,报答陆逊之的搭救之恩。

“你可知我为何找你过来?”

这萧言刚进门,眼珠子一转,就看着了陆逊之老气横秋的模样。

“莫非,老丈不是故意救我的?”

“哼,故意救你,老夫还没有跟你好到那个地步!”

看着萧言笑眯眯的凑上来,陆逊之嫌弃的摆了摆手说道:“前几日李怀安自江南回来之后来陆家见过我一面,你猜李怀安跟老夫说了什么?”

“什么,李怀安也来见您了?”

萧言眉头一皱,一屁股坐在陆逊之的对面。

“不错,李怀安这一次是下了一局天大的棋局。”

陆逊之摇头苦笑道:“老夫当年与玉京与李怀安并称玉京双子,老夫要大上李怀安数年,当时对这个名号嗤之以鼻,觉得李怀安尚且不及我一毫,如今想来,是老夫愧对这个名号啊,比起来李怀安的老谋深算,老夫差的何止是一点半点。”

棋局?

萧言听着陆逊之的话,愣了。

想不到李怀安竟然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了陆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