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悍卒本来就是视财如命,眼下看见了这么多银子却没有一个人敢乱动。

直到萧言和刀疤耳语几句之后,刀疤一声令下,这群人才发疯地往自己的口袋里装上数不清的银子。

看见兄弟们欣喜的样子。

刀疤恭敬地对萧言道:“萧大人,只是就凭我们这些人马,就算能招揽一些人过来,在半个月之内也断然形成不了战斗力。”

“这个无妨,只要我们人数足够多,虱子多了还咬死大象,到时候让每名悍卒带上五六个兄弟,耳濡目染,我也要让这支队伍变成这天下一等一的强军。”

萧言眼眸之中透露出来的自信,让刀疤为之一震。

刀疤之所以如此约束这些悍卒,也是方才猛子的一句话,触动了刀疤的心思。

在流风城之中战死的几名兄弟,萧言嘱托猛子,给这几名兄弟的家人送去了数量庞大的抚恤银子。

单单这一点,就让刀疤觉得这位萧大人值得追随。

在边疆征战这么多年,刀疤只见过上司苛扣银子,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哪一位上司会拿出来银子抚恤战死将士的家眷。

萧言算是头一个!

不大一会儿,整整堆满一座房间的银子,被这几百名悍卒都收拾干净,萧言凝望着自己面前上百名战意盎然的悍卒,弯腰恭敬行礼。

“这次南越之事,就拜托给大家了!”

“是!”

数百名悍卒齐齐单膝跪地,眼神炽热的望着萧言。

这一刻,众人才是真正的归心。

萧言虽然没有和这些人一起出生入死,但是一路走来,萧言的做派让这些人深为触动,萧言没把他们当成挡箭牌,也没有当成工具,而是真正像对兄弟一样对待这悍卒。

萧言望着周围的一众悍卒,端起来手中的酒碗,却没有喝下去,而是恭恭敬敬的将酒碗中的酒水撒成一道直线倒在了地上。

正色的对着撒在地上的酒水鞠了一躬。

“本来想带着诸位兄弟在这南越开疆拓土,没想到却这流风城就折了两位兄弟,这碗酒水就敬给两位兄弟,这次本官亲手将你们送到南越,不是让你们死在南越,两位兄弟的尸骨我已经派人去收敛了,不日便会送到大雍疆土之内。”

“萧言就在此地,等着众位兄弟凯旋而来。”

伴随着萧言重重的将酒碗砸在地,刀疤眼眸猩红,重重的单膝跪在地上,将青石板磕出了一道裂纹。

“刀疤替两位兄弟谢萧大人。”

“谢萧大人。”

一波整齐的呐喊响彻在这小院子之中,就连萧言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练,萧言一路走来,倒觉得这些悍卒个个都是性情中人。

半个时辰之后,望着最后一名悍卒离开了这间院落,萧言拢了拢衣袖,捎带着踢了一脚旁边的陆肆。

“走吧,咱们也该出去了。”

一行人定在了在昆城之中聚首,而此刻昆城的天下钱庄也已经被城主府扫**一片。

半个月之内,萧言还要带着人将昆城的残局收拾明白,这可不是一般的挑战。

“还有楚家,让我们折了两位兄弟,这道坎,老子他妈还就过不去了!”

陆肆骂骂咧咧的细数萧言目前的对手。

“今晚上有没有胆子跟本官一起去城主府之中走一趟。”

看着萧言无奈地摊了摊手,陆肆眼珠子一转

“大人都这么说了,陆肆岂敢不从。”

“总不能那一群人都出去玩命去了,我要在这里白吃大人的银子不是。”

陆肆这话倒是有心。

江安江户隶属在大理寺,寻人的功夫一绝,天下钱庄在流风城之中有一个暗网,有江安和江户二人协助,孟尊接管这天下钱庄的暗网就简单许多了。

因此,江安江户在孟尊离开的时候就跟了上去。

陆肆可不想让这两个人瞧不起。

正愁着没有机会立功,这机会就自己找上门了。

“咱们这一次要让他南越翻天覆地。”

江陆肆听到这话之后,脸上露出来笑容,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锦衣卫最是擅长。

如今整个大雍天下,除了皇宫大内之中锦衣卫不敢去,这天下,还没有锦衣卫不敢去的地方。

将众人都遣散离开,萧言还从陆肆手中苛扣了一柄唐刀。

也不知这小子是不是移动的百宝库,竟然连唐刀这样的宝贝都随身背了好几把。

陆肆嘿嘿笑道:“自从上次和大人交手之后,我便私下里铸造了不少的唐刀,这唐刀比起来苗刀杀伤力不遑多让,但却更加轻便,而且这样子更加顺眼,早知道大人喜欢用唐刀,这次就多带来了几把……”

“好小子!”

大家各司其职,萧言和陆肆准备之后也准备动身。

现在曹媛被孟尊安置在天下钱庄的一处密室之中,意在让曹媛好好养伤。

等到萧言等人摸到城主府外的时候,却赫然看见一个黑影笨拙地想要墙上翻下去,翻了好几次还没有成功。

陆肆眼前一愣,连忙拽住萧言,指着那处黑影,犹豫说道:“大人,咱们这次莫不是碰到同行了?看这小子笨手笨脚的,也不像是个当贼的材料啊?咱要不换个地方潜入城主府?”

流风城的城主府巍然矗立在流风城的中心,这也是流风城那些大势力的根基之地。

在城主府外围,李家、宋家、莫家这些流风城一流的大家族,如群星拱卫一般,将城主府守在中央。

这一路上,萧言和陆肆可谓是费尽了脑子,才摸到城主府外面,避开了城主府的眼线,刚想要混进去,却看见这么一个笨贼。

萧言一阵无语,看着那贼连身上的夜行衣都没有穿好,好长一块碎布拖在地上。

身上更是一件兵器都没有带,带着根绳子翻了好几次,没有翻过那一人高的院墙。

萧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咱要不把她做掉吧,留着这么个贼人万一打草惊蛇了,咱两个人今天晚上就白忙活了。”

就在陆肆点了点头准备动手的时候,那贼人却再一次没有抓住绳索,从墙上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