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们何用。”
李钰一愣，看见李怀安冷冷地瞪着自己。
“滚出去，你惹得烂摊子。”
……
李家门外，萧言洒脱地倚在自己从田雅苑带过来的箱子上，惬意的搭起来二郎腿，脚尖轻点。
旁边陆安的神情紧张，小声地数着数，望着空寂的李家正门，暗暗窃喜，眼珠子一转，语速快了几分，眼看见已经数到了八十，距离一百也就只差十几个数了。
正要一口气数完，李家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完了。”
刚才闹过一番之后，萧言跟陆安打了一个赌，让陆安数一百个数，要是没有人出来的话，萧言就输给陆安一百两银子，现在好了。
望着李钰跟屁股着火一样从李家窜了出来，陆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我呸，让你赌。
旋即点头哈腰望着李勇，陆安挠挠头不好意思道：
“那个，李大哥，借点钱……”
“没有。”
李勇憨厚地翻开自己的兜，半天蹦出来俩字。
“哈哈哈哈。”
瞧着陆安的窘迫样子，萧言折扇啪的一声合在了手心，悠悠道：“记账。”
转身望着眼珠子冒火的李钰，嘴角一丝玩味的笑容。
“李公子，别来无恙。”
李钰看见萧言坐在自家门口大摇大摆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眉头一皱，高高的站在台阶前，望着台阶儿下的萧言。
“你是不是闲的？看来那些蛇毒没给你毒死啊。”
李钰一见面儿，嘴下便不留情，厌恶地看着萧言这副做作的样子。
如今萧言中了蛇毒，已经传得满朝皆知，自己就算捅出来也无什么大碍。
萧言没心思跟李钰在这里扯犊子，淡淡一笑，不理会李钰的挑衅，萧言脸色如常，道：
“听闻丞相大人昨日在府中有些变故，今天一早都不曾上朝，下官和丞相大人同朝为官，忧心丞相大人的身子，特地前来拜访，怎么，李公子不请我进去坐坐？”
萧言说话之间偏偏亮出来自己监察御史的腰牌。
这特么叫进来坐坐？
虽说李钰乃是正五品的奉议大夫，官职比起来萧言还要高上几分，但偏偏这个职位多少有些尴尬，正五品的奉议大夫就是一个在朝堂上，听着各位大佬云集在一起吹牛逼得官，手中更是半分实权都没有。
萧言撇撇嘴，若不是看在李怀安的面子上，朝堂之中谁会把这么一个官职看在眼中。
要是雍帝真的将一些重要的官职放到李钰手上，那才是真正的昏君。
“等一下，咳咳，大人没空见你，萧大人请回吧。”
“这可不行。”
萧言眸子一眯。
“下官身兼两江监察御史，负责监察百官，怎么，莫非丞相大人认为自己不在百官之列？”
“你，你休得放肆！”
论嘴上功夫，萧言让李钰一排牙他都不是萧言的对手。
萧言对着李钰挤出来一丝笑容，李钰愣神片刻旋即冷笑出声，以为这是萧言的真正目的：昨日李怀安的一夜风流，今天一早便传遍了整个玉京城。
和李家素有瓜葛的萧言借此机会前来兴师问罪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李钰感兴趣的是萧言身后拖着的一人高的箱子，难道那个箱子是来李家搜刮宝贝的？
李钰天真的如此想着，还没等继续开口，就看见李勇咧嘴一笑，伸手将自己扒拉到一边，李钰虽然眼中往外冒火，但却无可奈何。
看见萧言往里闯的架势自己拦不住，连忙开口道：“好，那就请萧大人静观阁之中一叙。”
李钰要把萧言引到李怀安那里去，当着宰相的面，就算是他萧言再怎么目无王法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不是。
听见这李钰的回答，萧言头也不回地一头扎进了李府之中，李家虽大，但是萧言早就来过几次，对李家大院，轻车熟路，但是每到一次，萧言都啧啧称奇
这李家的装潢华丽比起来圣上的奉先殿，除了规格上被比下去三分，这珠光宝气可是一点都不差。
听闻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李怀安在几个侍女的搀扶下，慢慢坐正了身子。
感受腰身的酸楚，面无表情地望着拱手对自己行礼的萧言。
李怀安老态龙钟的模样，虚弱的开口道：“怎么萧大人今天有空到老夫的府邸啊？”
明知故问！
萧言一人前来，看着李怀安久久不语。
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这么多人看见自己到了宰相府之中，若是自己在宰相府之中出了什么意外，就算用屁股想都知道是李怀安动的手脚。
望着萧言不打算开口，李怀安也摆摆手，让身边几个侍卫屏退。
目光审视着萧言，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萧言很不爽，皱眉拽过来一把椅子，兀自坐下，拧着眉毛不清不淡的道：
“你在城外的别院让我烧了。”
本来以为李怀安会勃然大怒，但不曾想萧言此言一出，李怀安像是早有预测一般。
只是面露不爽，但终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萧大人余毒未清，大老远不会就是来告诉我这个吧！”
“人我带回去了，你去见王渭的事儿我也知道了。”
萧言嘴角一咧，老狐狸，就不信你还跟老子装。
果然，听到萧言逐渐往自己身上加筹码，李怀安有些坐不住了，嘴唇微动。
萧言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低声威胁道：“大人不妨猜猜看，若是让陛下知道这件事，陛下会不会觉得李家和王家有所勾结呢？”
听到萧言这么有恃无恐，李怀安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动。
颤着胡须，眼角开阖，半天吐出来三个字。
“你放屁，你有什么证据吗？”
李怀安在赌，赌萧言是在诈自己。
“没有证据。”
萧言摊开手，玩味一笑，端起温热的茶杯：
“圣上也不需要证据，只要你去见了王渭，你们说什么无所谓，重要的是圣上会怎么想！”
李怀安安静了下来。
是啊，这种事圣上不需要证据，脸色难看地望着萧言，李怀安沙哑着声音问道：
“你还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