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魏婴凤目圆瞪,对父王的做法惊诧万分。
萧言扫了眼魏婴,默默的丢下匕首,拔出她肩头的长刀。
事已至此,拿魏婴做人质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
他抬头看向已经癫狂的魏恪,“你为了做皇上,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杀吗?”
“那又如何!?前朝女帝不也一样照杀!?”
魏恪抬手扯下纶巾,被发阳狂嘶吼道:“混账,该死的不死,你还不死,你死了,朕就没了弱点,这天下便是朕的!”
此话一出,魏婴眼中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不见。
失望,失落?
不。
没有。
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有平静。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平静,往前一步,退后一步再无任何的概念,一切皆为虚妄。
“你快死,快死啊!”
魏恪歇斯底里的嘶吼着,恶狠狠的拍打面前的书案。
萧言浓眉紧蹙,难道天子的**这么大吗?
当了天子,天下间的事情都要管,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沉思良久,他看着双目血红的魏恪,蹲下身子将魏婴抱起来:“不必,留着她吧。”
下一刻,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
魏恪闻听此言竟摇了摇头。
“杀了她,只有杀了她,朕才能心无旁骛,才能执掌天下。”
他看着魏婴,眼神冰冷无情,声如寒冰:“你是为了天下人而死的,朕会为你立碑。”
“呵,不必。”
魏婴苦笑一声,明明是在笑,眼角却有泪水不住的往下滑落:“你养了我这么多年,这条命,还你就是了。”
话音落下,她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摸出萧言腰间的火折子,趁着萧言不注意,点燃萧言腰间的炸药引线。
火药味传来的瞬间,萧言面色大变,一把将魏婴丢在地上,快速往殿中央退去,抱着怀中的炸药嘶吼道:“快跑,快散开!”
在场的人都是久经沙场的人,谁没有见到过炸药。
其威力更是不必多提。
一听这话,众人轰然散开,魏恪也是面露诧异,连连后退,躲到龙椅后方。
魏守见状与其他几名侍卫同一时间将魏恪围在正中央。
砰!
正在这时,殿上的瓦片被人掀开。
李勇带着身着窄袖胡服的大理寺人从天而降,如天兵降临一般。
一边是炸药,一边是敌人。
魏守等人当即选择应敌。
他与几名侍卫失神的瞬间,萧言身形徒然暴增,一记手肘砸在魏守的胸口,后者倒退几步。
仅仅是这几步的距离,魏恪已经被萧言来了一招裸绞。
“魏恪受擒,速速放下武器归降。”
接着,萧言大吼一声。
魏守没有理会,直接冲向萧言,就在他要接触到萧言的那一刻,重伤乏力的李勇挡在萧言身前。
长刀贯穿李勇的胸口,大理寺的两人则从后方将魏守捅了个对穿。
殿内的人本来就不多,首领被擒,那些士兵自然轰然散开,四下逃窜。
直至尘埃落定,众人才看清楚萧言捆在身上的炸药只是在冒烟,并没有爆炸的迹象。
……
玉京,三山门外。
周义成眉头紧锁,望着远处的山林愁眉不展。
“将军,会不会是情报出了什么问题?”
一边的副将轻声询问。
已经过了半天的时间,城内的战火早已燃起,他们收到了消息却不敢离去。
只因为城外山林中同样爆发了一场战争。
不知道是因为内讧还是怎的,战斗之惨烈,根本是他们这些常年不曾见到战斗的士兵无法想象的。
听斥候说,三千安营扎寨的兵马被那些神秘的兵马斩杀殆尽,没有一个人得以幸免的。
就算是缴械投降,面临的还是被一刀斩杀,不会留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正因如此,他更不敢离去,只能死死地守在这里。
突然,远处有一人驾马快速赶来。
他连忙搭箭拉弓,意图射出羽箭以示警告。
咻。
羽箭飞出,那驾马的人竟然直接伸手接住,随即掰断,冲着城楼上冷声喝道:“开城门,清君侧!”
“你们是……”
他一句话还未说出口,那人取下弓箭,一箭准确无误的射在他身边的跺口上,深入青砖一寸。
羽箭上没有字,但是箭杆上刻有‘如朕亲临’四个蝇头小楷。
“圣,圣上的兵马!?”
周义成还想再问,却瞧见那人脱下衣衫,一身铠甲银光闪闪,手中高高举起的正是兵符。
眼见如此,他哪儿还敢多嘴,连忙吩咐开城门,同时叮嘱士兵们打起精神,小心有变。
……
玉京,城郊。
极乐楼。
锦衣卫节节败退,终究是没守住三处入口,尽数退回到最后一个狭小的书房。
书房没有窗户,是一处死胡同,只有一处正门。
大队兵马攻入极乐楼,仅存的十名锦衣卫手持从士兵那里夺来的盾牌,将雍帝围在正中央。
“兄弟们,精忠报国的时候到了。”
陆肆见兵马涌入书房,苦笑一声,回头看了眼雍帝:“萧言说的没错,你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原来我第一次面见当朝天子,竟然是以这样的姿态。”
书房外,一个尖锐的笑声传来。
接着,一名身穿铠甲的彪形大汉步入书房。
大汉扫了眼被众人护住的雍帝,咧嘴笑了笑:“圣上原来长这个样子,跟我们没什么区别嘛。”
“对,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
“我看也是,还没有将军长得好看。”
“杀了他!”
一边的士兵们随声附和,他们从小长在边疆,只是听到过天子的名字,谁也不知道天子长什么模样。
“诶,这可是当今天子,你们别这么说。”
大汉故作温怒,呵斥了身边的随行士兵,奸笑道:“不如这样,圣上,你求个饶,我孙怡卖你个面子,放了他们。”
“做梦!”
雍帝还未说话,几名锦衣卫异口同声的喝道。
陆肆站在最前方,面沉似水,低声说道:“就算是死,我们也能拉上几个垫背的,就看你们谁的命不好了。”
“呵,那就怪不得我了。”
孙怡挑了下眉头,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下一刻,手持长枪的士兵围拢上来,上百支长枪围住他们,别说是杀人,连阻挡都是做梦。
眼见如此,雍帝冷声喝道:“住手!”
“不好了,外面有敌人杀进来了。”
与雍帝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门外传令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