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
萧言看着遍体鳞伤的裴获,面沉似水。
窦菀儿去宰相府抓李钰?
疯了吗!?
难道就为了手中有个筹码?
“真是乱来。”
萧言冷哼一声。
他确实不想管,可是不管怎么行,一旦窦菀儿落网,他可没有那个把握保证窦菀儿不会将自己供出来。
通敌叛国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都有谁知道这些事。”
萧言目光如炬,盯着面前的陆肆。
后者恭声回应:“我和陆子尧,使院的下人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说罢,他抬头看了眼李勇。
“救人,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眼。”
最终,萧言还是长叹一声,带着李勇赶往宰相府。
宰相府就在三条街之外,距离并不远。
昏暗的月光下。
宰相府外,一黑影一步一顿,漆黑的面罩不断的滴落暗红的鲜血。
正是窦菀儿。
“没想到小小的宰相府高手如云。”
这话要是让萧言听到,肯定会指着她的鼻子怒骂一场。
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家里没有高手?
“在那儿,追!”
突然,她身后的街道转角处传来一声厉喝。
紧跟着,箭雨夹杂着破空音袭来。
她赶忙运气,纵身跃入隔壁院中。
与此同时,三道黑影跟着冲向这边。
为首的一人正是萧言,他一身夜行服,见到窦菀儿摔落到院中,连忙冲过去,伸手将她抱起。
“还有同伙,小心些。”
“杀,杀敌者赏银三千两。”
伴着一声怒吼,追击者听到赏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冲上前来。
眼望着敌人越来越多,电光火石间,萧言心中一横,转身逃离的瞬间,怀中掉出一块破布。
果然,有几名追击者见刺客身上有东西落下,当即停下脚步。
为首的追击者李茂是李怀安的心腹,也是他的贴身侍卫。
他拾起那块破布,仅仅是用手搓揉了一下便笃定道:“这时边疆的编织法,难道是边疆来的?”
“继续追!”
一声令下,他则是转身折返回宰相府。
既然刺客还有同伙,他也要考虑这是不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宰相府,李钰睡房。
三名侍卫站在房中来回的翻看,找寻敌人留下来的线索。
门外则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侍卫。
“钰儿,钰儿!你没事吧。”
李怀安披着一件大裘快步进入房中,瞧见李钰坐在桌边正在发愣,连忙上前查看。
李钰面露寒光,笑道:“是个女人。”
“没事就好,人抓到了吗?”
李怀安根本没有听到李钰的话,转身询问,见侍卫们每人应声,勃然大怒,指着众人便开始怒骂。
对此,李钰置若罔闻,眯起细长的眸子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
那两人是一男一女,无论是身形还是动作,都足以证明第二次逃离的是个女子。
只不过他们明显是第一次做这件事情,还未动手便被他发现。
好在李茂今晚正好在巡视,这才重伤两名刺客。
想到这里,他挑眉看向门外的侍卫,“一群没用的东西,连李茂的一成都不如。”
“钰儿,他们为什么抓你?是不是你惹上了什么人?”
李怀安训斥完侍卫,又转身看向李钰,满眼担忧的问道:“想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不过一会儿就应该有了,这么多人,难道回追丢一个重伤的女人?”
正在这时,李茂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手中捏着一块碎步。
“这是边疆用的布匹,十分耐用。”
李怀安摸了摸李茂递来的破布,心中一紧:“难道是楚王?没理由啊。”
一年前他确实是参了楚王一本,只因为楚王一年便要了六千万两白银,这只是银子,粮草及各类其他物资他还都没算进去。
如此巨大的支出,他早早的就觉得不对。
楚王手下的兵全都是府兵制,兵农合一,根本不需要如此大的支出。
“一定是这样,楚王此次进京老夫本就知道不对劲,看来楚王事打算对老夫出手了。”
一念至此,李怀安拿着手中的破布,喝道:“备轿,我要见圣上。”
贼人夜入李钰睡房的事情尚未结束,李怀安又半夜求见圣上。
宰相府乱作一团。
与此同时,陆家后门。
几名男子站在垂花门外犹豫不决。
他们看到黑衣人是往这边走的,可这里是陆家府邸,他们不敢乱来。
这时,一名男子站了出来,他是李茂的弟弟李贺。
他纵身一跃,直接跳过院墙:“追敌之时,你们犹豫不决,贼人早早的就跑了,有错我来扛着 。”
话音落下,其余的人也都来了底气。
田雅苑内一片寂静,只有两件亮着灯火。
李贺示意兵分两路,一同打开门。
砰。
忽的,两个踹门声同时响起。
紧跟着便有一声尖叫传出。
李贺面露寒光,他踢开的正是萧言的房门,昏黄的灯光下,萧言怀抱着一名**的俏艳女子,被子懒腰盖着。
“大人,有人刺杀宰相,刺客跑到这里来,惊扰了大人,大人莫怪 ,搜!”
李贺冷哼一声,双眸却紧盯着一脸茫然的萧言,还有趴在萧言怀中瑟瑟发抖的那名女子。
“看够了吗!还不滚出去!”
萧言怒吼一声。
李贺一动不动,狭小的房间并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可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发生的情况。
他盯着躲在萧言怀中的女子,“大人,得罪了,那名刺客就是女人。”
“你敢再往前一步,本官可以向你保证,你和你哥哥没有一个可以活着的。”
萧言声如寒冰,眸中的凶狠如实质的刀剑一般搭在李贺的颈部。
他无所谓,但他担心他哥哥。
一时间,他停在原地,不进也不退。
“若是就此作罢,宰相大人也不会饶了我。”
李贺声音依旧十分平静。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身着李家仆服的侍卫来到李贺身旁,贴耳说道:“后面没路,只可能藏在这里。”
“大人!此事事关重大!”
李贺又说了一句,缓缓地拿出腰间的佩刀:“大人,小人也退不的,只能守在这里,什么时候大人可以起来,小人看一眼便离开。”
萧言冷冷的看着李贺:“你们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