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陆家。

归晚阁。

陆向晚疯狂的捶打紧闭的房门。

“开门,放我出去!”

“书香?你在外面吗?快开门。”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话啊!”

门上映着不少的人影,可就是没有一人回应。

门外。

陆逊之阴沉着脸,望着天空一言不发。

庭院中的下人们个个低着头不敢言语。

只有书香被两名壮汉按住胳膊捂着嘴,她焦急的跺着脚,想要过去打开门,想要说话,可什么也做不到。

今天一早,她就亲眼见到陆安被老爷指派走,之前又见到有些黑衣人在房梁上来回窜动,她急急忙忙的来到归晚阁。

不曾想,陆逊之竟然早早地就在这里等候,不光将她给拦住,还将归晚阁给封锁,不让人进出。

房中的陆向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门内连声呼喊,得不到回应。

……

萧言清楚的记得上一世有无聊的人将疼痛分为十二级,蛋疼是第八到第九级的疼痛。

从未经历过的他以前一直不理解,到底有多疼,现在他深切的体会到,无能为力的疼是多么的令人绝望。

砰!

我淦……

世界名画之后,不等他细细品尝嘴边的甜蜜,耳边传来一声闷响。

下一刻,他捂着裤裆如同一条泥鳅蜷缩在地上,嘴张的老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鬓角青筋暴起。

窦菀儿小麦色的俏脸上闪过一抹红霞,她抬手抹了把小嘴,气鼓鼓的望着萧言,正要说话,回头看去,周围的人已经将自己四人围了起来。

二十几名黑衣人全副武装,为首的一黑衣人走出阵列,“走。”

很明显,这些黑衣人并不想节外生枝。

“菀儿,此地不宜久留,走。”

“可能打不过。”

姜天做事小心,让窦菀儿离开是情理之中的,可一向鲁莽的裴获都看得出来现在处于劣势,可见这些人带来的杀气有多么浓烈。

姜天见窦菀儿还愣在原地,眉头紧锁,心一横:“菀儿,别怪我。”

说罢,他抬手就要打向窦菀儿。

谁知后者侧身躲过,撇撇嘴不屑道:“我偏不走,受的欺负不够吗?我倒要看看,今天他们敢不敢动我!”

窦菀儿昂着小脸,抬手揉了下琼鼻,快速从腰间的小包中掏出一块腰牌举起来。

“看清楚这块令牌,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

令牌被她高高举起。

萧言闻声咬牙睁开双眼,望着那块镶玉镀金的腰牌,登时怔在原地。

这腰牌是使者专用的。

难道她是西南蛮夷派来的使者?

萧言早就听说了西南蛮夷欠大雍七百多万两贡银,百般无奈之下就专程派了使者过来。

难怪她知道这么多的细节。

一时间,萧言竟然忘了**传来的剧痛。

那些黑衣人似乎也认得这个牌子,你看我,我看你。

沉默半晌,为首的黑衣人面罩下露出的双眸蕴含凛冽的杀机,“那就得罪了。”

上头给的任务是死任务,无论杀多少人,萧言必须要死。

“杀!”

伴着为首黑衣人的一声令下,几十名黑衣人一拥而上。

纵使是裴获有万斤之力,也是双拳难敌四手,那姜天更不用说,一看就是儒雅的气质,武力值自然比不过裴获。

面对围攻,长鞭也没多大的优势。

片刻间,三人落入了下风,萧言则是捂着裤裆在人群中来回躲闪,一直朝窦菀儿的方向靠近。

他知道窦菀儿身份娇贵,姜天两人绝对不会让她受伤。

与他所料一般无二,两人保护窦菀儿的同时,被迫也在保护他。

一场激战伴着萧言**之痛缓解后加入战场结束。

黑衣人似乎也没想到萧言竟然能在忙着查案的同时兼顾习武。

“没想到吧,我竟然比之前强了这么多。”

萧言举着抢夺来的长剑,冷笑一声。

为首的黑衣人眯起长眸,没有应声。

仅此一个神态,萧言便能断定,这就是赵家钱庄追杀自己的那批人。

“没看出来,你还会武艺。”

窦菀儿没管这些,笑嘻嘻的盯着萧言。

裴获没有理会两人,趁着黑衣人不注意掏出一根响箭,拉动绳索,另一头瞬间冲出火花飞升到空中炸响。

卧槽,烟花啊!

萧言双目圆瞪,盯着响箭咂嘴。

“撤。”

见到响箭发出,黑衣人首领不带丝毫犹豫,转身便带人退去。

眨眼间,街头上再度空无一人。

“原来你们汉人真的喜欢内斗啊,这些人为什么追杀你,是不是你对哪家小姑娘有什么非分之想?”

窦菀儿好像天生没有危机感,收起长鞭后第一时间便是缠着萧言挑逗。

萧言一张老脸没一会儿便被这小妮子拿手指点的通红。

他不耐烦的推开窦菀儿的手:“闹够了吗?今天的事情多谢,日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现在就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窦菀儿微微一笑,凑到萧言耳边,“怎么样?愿不愿意帮我?”

“我还没说完,日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帮你们呈交奏折上去,圣上若是不帮,那我也没办法,告辞。”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听到萧言的话,姜天第一个表示不爽,拦在他身前:“菀儿救了你的命,你就这样回答?难道汉人都像你们这样的?”

“不,你说错了,我跟她扯平了而已,她差点儿杀了我好几次。”

说着话,萧言眯眼盯着窦菀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那天晚上的黑衣人?”

“我从来没说过我不是啊,是你自己笨。”

窦菀儿噗呲一笑,丝毫看不出半点儿害怕。

难道这年头当个坏人都这么明目张胆?

萧言心中疑惑,脸上却表现得风平浪静,冷声说道:“既然是,那就是扯平了,告辞。”

姜天你还要在拦住他,被窦菀儿叫住。

三人站在原地,看着萧言逐渐远去。

“菀儿,为什么你要三番两次的帮他?”

“我帮了吗?”

窦菀儿斜了眼语气中充满指责的姜天,“难道你要我当街杀了他不成?”

“不帮不就好了!”

“榆木脑袋!”

裴获脱口而出一句,换来的确实窦菀儿鄙夷的目光。

她可以不帮,但绝对不能在大街上不帮,天知道萧言的那嘶吼声有没有叫出来几个暗地里的围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