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萧言,你果然在伤药里动了手脚!”花江春树心有不满,却也不好发作。
“可那你是不是低估了我,一般的毒对我可没什么作用。”
萧言哼笑道:“是吗?那你不妨调动内力拔刀看看。”
“少吓唬我!”花江春树翻身跃下马车,抽出后腰的短刀。
只听‘呲啦’外衣被扯开,花江春树里面穿着劲装,腰带的位置竟然是一把银色的软剑,伴随着手腕翻转,软剑像是注入了灵魂,瞬间抖了抖,如同假寐的毒舌,忽然呲出獠牙。
萧言就猜到花江春树会质疑他用的毒药。
柳黎曾经给他讲过这种毒药的名字叫‘蚀骨’,伴随着血液进入身体,靠着蚕食骨血中的精元而扩散到全身的筋脉和五脏六腑。
一旦中了此毒,前期毒素刚入体,反应不算太大,但伴随着催动内力,筋脉运气,会加速毒素的扩散,之所以会叫‘蚀骨’这个名字。
是因为毒素扩散到一定程度就会催化转变,具有腐蚀性的毒效,嘴里还的此毒不会要来人的性命,却会让人生不如死,因为腐蚀的不是皮肉和血液,而是骨头。
每个人身体有两百零六根骨头,‘蚀骨’的腐蚀性会溶解掉这些骨头,从最初上肢的骨头:锁骨、自由上肢骨、肱骨、桡骨到胸椎里的肋骨、胸椎、腰椎等开始腐蚀溶解,然后到下肢骨。
整个过程会让人痛不欲生,毒素活活腐蚀掉骨头,中毒的人不会流血,甚至不会有淤青瘢痕,只是身体的体态会出现变化,从上肢到下肢,最后是颈骨和颅脑的七个骨头。
‘蚀骨’的毒是柳黎用来接触巫蛊和降头调制的,如今却被萧言用在了花江春树的身上。
萧言轻松自如的躲开花江春树的攻击,他并不急着压制对手,而在一招一式之间有意制衡对手,迫使对方不得不催动内力。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每次使用一次内力,就会让你体内‘蚀骨’的毒素进一步扩散。”
萧言好心建议:“如果你继续保持这样的攻击,那么最快的话半个时辰你的锁骨会消失,痛感远比你剥掉曹骏的皮还要藤上千倍万倍!”
“是吗?”花江春树根本不相信什么狗屁‘蚀骨’,他压根没听过这种毒。
他挥动手里的短刀和软剑,左右开弓对着萧言发难,脸上带着阴森的冷笑:“你之前就爱装腔作势,吓唬人,我不是神谷将军,根本不会被你的言语蛊惑而心生畏惧,到头来活活把自己折腾的病死!”
萧言动作悠闲的躲避花江春树的攻击,应对的游刃有余。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啊,何必保留你的功夫,你不是想要杀我吗?”萧言森然笑道:“我可不会杀你,让你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曹骏和那帮兄弟的死还要从你身上百倍千倍的讨回来呢!”
气势阴鸷的花江春树,此时脸色异常的苍白,冷汗如雨,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使出全部内力的原因,他嘴上不相信萧言的话,可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
每次调动内力,调理气息时,丹田处就会有说不出的痛感,不算强烈,却不容忽视,宛如尖锐有细小的银针轻轻扎了一下,不疼但存在感很强。
万一这‘蚀骨’的毒是真的呢?
萧言既然知道曹骏以及他的手下与那帮壶舟山的百姓已经死在天樱人的手里,必定会怒火攻心,正常的状况下要肯定要杀了凶手报仇才对,但萧言这样的人不能用寻常的思路来推敲。
在花江春树看来,萧言的报复手段必定残忍,但结果无非都是个死,若是‘蚀骨’真的能够溶解骨头,那为何迟迟没有见效呢?
他分析这些的时候,趁着萧言不注意,直接将身上携带的求助信号发射,是鲁银给他贴身准备的。
区别于最初的哨箭烟花,也同样是烟花,但并不会发出声音,而是在夜空中炸开金红双色的樱花,这可是天樱国的国花,潜伏在附近的天樱武士以及扶桑士兵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援助。
“真是和我猜的一模一样。”萧言就等着花江春树发射信号呢。
那些伏击在交战地的敌军必定会围攻柳黎他们的马车,陶镇与跑马场驻地挨的那么近,蒋小山的兵马不多,即使有接应的小队,也同样面临风险,鲁银的战斗力远胜过花江春树,下作的手段也逊色于这个天樱人。
否则黑熊那样的身手怎么会受伤,还瞎了一只眼睛。
萧言几次三番言语恐吓和威胁就是为了让花江春树求助,如此一来就可以将针对蒋小山和柳黎他们的敌军吸引到这边。
‘蚀骨’的毒是事实,可花江春树生性多疑,肯定不会最大限度的催动内力,这意味着半个时辰之内,他还不会体会到蚀骨灼心的痛。
也恰恰是这半个时辰足以让潜伏的那些敌军聚集在此地。
“萧言,你明明有机会杀了我,却要让这个机会溜走,就是为了所谓的生不如死,那我倒是好奇,等鲁银带着援军赶到,到时候你会如何?”
花江春树说完,勾唇冷笑:“活捉你这个大将军,可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呢。”
“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这么明晃晃的求助信号,只有鲁银看得到吗?”
萧言兜头给对手泼凉水:“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在赤东城的兵马总数早已超过八万人,要比比看是鲁银来的快,还是白将率领赤东军来的更快呢?”
这话确实让花江春树周身一寒。
此地距离赤东城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走水路的话正好水流,估计大半个时辰就会赶到,何况迟东军里有精通水性的漕运帮人马,一个个如同泥鳅水蛇,还有能潜水的橄榄船,确实会大哥措手不及。
“萧言,那不如赌一把,看谁的援军先到!”花江春树有点恼羞成怒,猛地催动内力,攻击萧言的下盘。
萧言驶一招腾龙出渊,巧妙的避开,反手抽刀,之间寒芒闪过,刀背贴着花江春树的脖颈划过,还削掉了他耳边的那缕头发。
“你!!”花江春树怒斥萧言:“不是说让我死是便宜我了吗?怎么还拔刀了呢,果然你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的。”
萧言笑道:“放心,不会让那个你死的那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