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他们三人有没有被毒死,等伪装成船夫和掌事的杀手回来了,你问问便知。”姜哥笑着提醒。

霍七还真的丢下了喝酒的姜哥,开门就去找人问个清楚。

可找了一圈才得知那两个撞易容的船夫和掌事并没有回来。

“果然被我猜中了,我就知道萧言萧大将军没那么容易死。”

霍七虽然帮外戚党办事,但他是迫于无奈,为了加重老小不被迫害,他这个江湖小有名气的‘飞天鼠’便真的做了不能见天日的老鼠。

可江湖之人就算双手染血,也是有血性的,龙虎军中类似霍七这样的人不多,但也不代表没有。

他在得知彬州的漕运帮派和山匪水贼都投靠萧言时,也动了心,可惜有心无力,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今晚想到他曾近距离的和萧言接触过,就止不住的兴奋。

萧言没死的消息,霍七并不想泄露,但平白无故外出合作的传功掌事没回来,也掩盖不了多久。

在霍七纠结时,那船工和掌事居然从和守卫的兄弟打了招呼回来了。

“这……”霍七彻底傻脸了,他心下一沉,却还是挤出一抹笑上前打招呼:“两位辛苦了,那身份可疑的三兄弟解决了吗?”

“算是解决了。”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霍七神情微变,察觉到这两人有些不对劲儿,泛青的眼眶,游离的目光,连表情都木讷不少,宛如没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莫非发生了什么?

在霍七游移不定时,萧言他们一行三人已经尾随来到了龙虎军的巢穴之一。

尽管柳黎有很多困惑,不知道萧言打算如何凭借三人之力就解决掉高手如林的龙虎军,但他在木兰猎场见识过萧言的谋虑,做事一贯深思熟虑,便将心虚压下。

他们离于龙虎军老巢外的至高点。

在黎明拉林倩的夜色中,萧言那双眼睛盯着龙虎军的方向,柳黎发现他的目光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他莫名有点发怵,仿佛这双眼睛随时能够将人看穿似得。

“黑熊,东边交给你负责,辎重军械都在东边,必定有火药屯放,你用霹雳弹炸开即可。”萧言吩咐的同时,用手指试探了风向。

“柳黎,你不是会制毒嘛,利用我们有限的药材,能制出什么毒药,最好是药粉。”

这言外之意再明确不过了。

顺风抛洒柳黎制作的药粉,黑熊炸了辎重军械屯放的位置,如今夏日炎热,一旦失火就会在瞬间连成一片火海。

天亮前,夜风呼啸会加大火势,龙虎军被奇袭,必定猝不及防来不及招架。

按照萧言从那船工和掌事口中得知的消息,龙虎军除了外派轮值驻守关卡的人,此处巢穴剩下的也不过几十余人,大火一旦烧起来,他们必定不会救活,而是带着公文密函,先转移到别的据点。

萧言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摸清楚龙虎军的所有巢穴,毁个干净后拿到密函文书。

他大闹一场,也好让这帮龙虎军的杂碎回去给外戚和藩王两方势力报信,提前敲个警钟。

既然敢往萧言身上泼脏水,就要做好被反击的准备。

于是,一刻钟之后柳黎将毒粉调制好。

“姐夫,这毒粉随风混入空气中,会让人意识混乱,内力虚浮,若是碰到内功深厚的高手,估计能撑半个时辰,足够让他们转移重要的物品密函了。”

柳黎说完,还将调配好的解药先喂给了黑熊,免得他又饱受毒害。

“那你以哨声为号,听到我的短哨就抛洒毒粉。”萧言吩咐了一声,便拍了拍黑熊的肩膀,带着他飞身跃出,顷刻间消失不见。

柳黎守在至高点,也不着急,他本就就是山林穿梭的耐得住寂寞的人,一双眼睛盯着龙虎军的巢穴。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萧言的短哨声传来,柳黎按照约定好的,直接迎风抛洒毒粉。

毒粉刚抛撒完,柳黎就以短哨回应,没等他仔细观察,就听到黑熊扔出霹雳弹的响声,东边瞬间传来轰鸣声,紧接着漆黑的天边炸开金光。

萧言所料不差,东边囤放军械处果然有火药,而且还不是一点点。

轰隆隆!

噼里啪啦!!

火药和霹雳弹的动静此起彼伏,雷霆似得,振聋发聩。

这动静瞬间搅乱了那帮龙虎军,呼喝声沸腾而出,呼啦啦一群人分散冲了出来,还有跑的太着急摔了个狗啃泥,被身后的人踩踏到的倒霉鬼。

可冲出来的人很快就被至高点抛洒的毒粉影响到,那些内力虚浮的当场就摇头晃脑起来,有些直接倒地不起。

与这些人不同的是,还真有人一反常态往火海里冲的。

“兄弟们,快护着上头传信用的令牌和密函,否则大家吃不了兜着走!”姜哥大声吼着,身先士卒往火里冲。

姜哥身后跟着的几个都是与霍七秉性相同的人,他们分得清善恶,却不得不从恶。可面临危险时,也不会舍弃这帮有了感情的兄弟不管不顾。

反正迟早他们从选择这条不归路时,就知道迟早都会死的,不死在外戚和藩王党派争斗中,就是死在权谋算计里,唯一可惜的是死的毫无价值。

此时,龙虎军串联建立的屋舍和营寨都被火舌舔舐,除了后头那块空旷的比武场几乎没有容身之地。

霍七等人跟着姜哥往火里冲,很快就找到了要护着的东西,可此时火势太旺,坍塌的房梁坠落,几人躲闪不及的都被砸死,眨眼间就剩下了霍七和姜哥两人。

他们抱着装满龙虎军密函的箱子一股脑的往外冲,可不幸的是频繁砸落的房梁还是砸在了姜哥的后背上。

他捧着的密函箱子砸落在地,好在箱子是落了锁的,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锁扣,而是特质的异性锁。

“霍七,你……你说的对!”

“那萧言肯定没死,这奇袭来的猝不及防,定是……定是萧言所为。”

“霍七,你拿上令牌带着这两箱密函走吧。”

不等霍七回应,又有烧焦的木梁砸落,霍七咬牙捧着箱子攥着姜哥给的令牌,忍着烧伤的痛,冲出了火海,一口气朝着后方的比武场冲去。

可萧言此时握着长刀,早已在比武场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