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萧言最注重承诺。”萧言将大夏龙雀的环首刀接了过来。

于是，片刻的功夫后，飘香苑那些接客姑娘们，甚至有武艺傍身的打手都被一分为二，检查身体有无刺青。

白将拉着凤仪军的女军医帮忙。

慕容小妹在飘香苑顶楼时就被当场隔离，自然不会泄露刺青纹身与内奸的关联。

萧言和慕容云在一起，将慕容小妹负责的账本以及金库钥匙都接管。

飘香苑的财政大权，也被萧言借此揽在手中。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慕容小妹带领客去血洗天樱人在赤东的六街十三巷时，早就将天樱人钱库的金条和值钱的珠宝古玩都单独转移了，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陆海都没能察觉，简直是细思极恐。

萧言问起慕容云时，慕容云额头鬓角都是冷汗，索性二一添作五对给了妹妹，声称对此一无所知。

一时间没慕容云是压力山大，万万不敢再有什么小心思，老老实实的让干嘛就干嘛。

唯独萧言问起蝴蝶纹身时，慕容云一口咬定毫不知情，预计以后妹妹身上就有这个刺青纹身了。

萧言等慕容云离开后，让近卫暗中盯紧些。

同时陆海带兵马去检查居住在赤东的百姓与收编的赤东守备军，借赠送御寒皮袄，统一着装准备备战为由，名正言顺的检查了一遍。

连同慕容小妹在内，陆海和白将查到有蝴蝶刺青的还有三人。

女军医那边也汇报飘香苑接客的姑娘里几乎都是纹花鸟刺青，位置都在肩膀与后腰的位置，并没有和地狱风蝶类似的蝴蝶刺青。

萧言之前发现的蝴蝶纹身刺青的位置都在腰侧，慕容小妹的刺青是女军医检查的，也是在腰部。

“但慕容小妹的腰侧的蝴蝶刺青不是地狱风蝶，而是金凤蝶，体态更华贵，鳞翅上的明黄色染料也会发光。”女军医如实汇报。

金凤蝶显然是地狱风蝶的领导者。

萧言接过女军医临摹好的刺青纹身图案，示意她先去休息。

陆海和白将也将临摹的刺青图案交给了萧言。

“大将军，有纹身刺青的不论男女老少，已经全部隔离了。”

白将如实汇报。

“唯一男性有蝴蝶刺青的便是飘香苑的掌事，也是平日训练飘香苑打手的人，刺青位置在不易发现的耳后。”

白将如实汇报，还将对应的刺青图案跳出来示意萧言看。

陆海此时也接话：“赤东安置的百姓和守备军中，有地狱风蝶纹身的也是男子，是之前投诚的盗匪头目甄玉坤。”

“这是我找人临摹的蝴蝶刺青图案，位置也在耳后。”

赤东在边境的灰色地带，凛冬飘雪，人人都穿的严丝合缝，有些还佩戴保暖的毡帽，将耳朵遮掩，男子的蝴蝶刺青在耳后，确实够隐蔽。

萧言看着面前纸笔临摹后的刺青纹身图案，开始比对那些收到的密信。

眼下最让萧言头疼的是大雍境内有多少这样的蝴蝶刺青。

燕云十六州、女真边境附近、神武军的老家等等。

这意味着大雍山河之内可能处都是扶桑人的眼睛和耳朵，一旦这些‘蝴蝶’形成规模，那么局势就会骤转直下。

“白将，传我们的轻骑将蝴蝶纹身的消息传到神武、燕云、云麾军，让他们开始提前做好筛查工作。”

萧言吩咐的同时，强调，“此事千万别惊动京中的朝臣。”

“大将军是担心打草惊蛇？”白将瞬间反应过来。

“对，不止是战场的争斗和角逐，朝堂的权力交锋也是危机四伏。”萧言将那些临摹的蝴蝶刺青归拢到了一起。

陆海若有所思的琢磨萧言和白将的对话。

此时，门外有近卫通传，扶桑的军队有动作。

小股先锋兵马已经逼近赤东，投火器、上千斤的床子弩、投石器等等都开始运作了。

此时的天已经彻底亮起来了，东沙营的神谷将军不可能来的这般快，除非是鲁银按耐不住，等不及要交战了。

“大将军，沿路的马道毁的差不多了，又有猎隼在空中盯着，消息传不了这么快的。”

白将分析道：“鲁银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等攻城之后，神谷的东沙营赶来也无计可施，最多就是问责几句。”

“那如果鲁银没有顺利攻城呢，他如此着急，不就是怕大将军的援军抵达，怕战事更棘手吗？”陆海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臭小子，我们靠着纹身刺青切断了扶桑的内应，所以鲁银才会着急的。”

“鲁银带着一万多的扶桑精锐，还有军械，对我们的赤东城内的吞并了如指掌，他唯一怕就是大将军用兵如神，懂了吗？”

陆海听完，联想到萧言子夜回来后发生的种种，也意识到鲁银先前没有急着攻城，一来是琢磨不透赤东内的情况，所以和内应联系。

其次就是知晓萧言没有回到赤东，看到浩二作为符箓被绑在城门上空，才按照天樱和扶桑的联盟跳跃，走了个形式，堵住悠悠之口。

如今一整夜过去了，天都亮了两个时辰，鲁银才会有所动作。

等萧言带着白将和陆海来到城门处，不少守城的士兵都精神了起来。

除了跟随萧言出生入死，仅存的十几个兄弟之外，大多数的兵马都是赤东本地的数倍军以及盗匪的势力。

他们起初是被迫不耐，为了活着才投诚的，本以为萧言用兵如神，名声那么响亮，前后几天就打破了赤东的平衡，定是个杀人如麻的悍将。

可近距离相处，一起生擒东沙营副将井上浩二后，大家才发现萧言并非是尸山血海的修罗鬼刹，而是极好相处的将军，只是没人能够跟上他的思路，但只要果断的执行命令，做好本职的工作就能安然无恙。

这段时间，他们会少吃得饱，穿得暖，住在与暖炉的宽敞屋子里，乱世中这就足够了。

“赤东守备军的军械全部架上。”萧言沉声吩咐，“众将士听令，做好迎战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