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杆长枪一块朝着黑甲铁骑刺过去,再怎么能打的黑甲铁骑也不可能同时拦下太多武器,不是当场重创就是当场死亡,被重创的,也无非是被神武军士卒再补一刀的结果。
而在震王坡大道上,大道顶部不光有倾泻下的箭矢,还有大量滚石被燕云军士卒不断推落,滚动间发出轰隆隆的闷响声。
黑甲铁骑有不少人都在落石的撞击下,连人带马一同吐血倒飞出去,运气差的,更是会被落石当场碾压成一滩烂泥,发出令人头发发麻的骨头连带皮肉磨烂声。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黑甲铁骑吃了大亏,至少有一万多人死在混乱之中。
骑马立在黑甲铁骑人潮中的魏婴诧异的看着周围的情形,多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根据赵安山的报告,神武军和燕云军都被围困在了巴州城才对,可为什么对方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赵安山的人已经死光了?
开什么玩笑,赵安山手底下好歹有四十五万人,这四十五万人就算实力再不济也能拖延萧言一段时间,更何况他们还是凤仪军中的精锐。
“该死的,那赵安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围住巴州城,萧言一行绝对无法出来,只等着我领着部队过去来一个瓮中捉鳖吗?这无能的废物,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四十五万大军全都给打光的!”
魏婴咆哮间,身旁的一名将领惊呼出声。
“陛下,小心!”
只见山上滚落下来的一块巨石,正轰鸣着朝着魏婴所在撞过来,魏婴前面的十几号骑兵,都在巨大的滚石下被撞死撞飞。
被将领一句话拉回神智的魏婴双眼充血,奔向将魏婴及时推开的将领,反倒被魏婴一把推在地上,下马的魏婴也极快的动作抢过这将领的盾牌,而后狂吼着朝着滚落的巨石撞过去。
巨石和盾牌碰撞发出的刺耳声响下,魏婴强行用盾牌将巨石拦了下来。
“该死的,我们中计了!”
魏婴狂吼着下令:“黑甲铁骑听令,马上改变方向,跟着我往山下冲,我们突围!”
黑甲铁骑们在魏婴的吼声下迅速改变方向,除却被神武军纠缠住不得脱身的一部分黑甲铁骑,剩下的人都无视周围的风险,跟着魏婴沿着山路往下冲。
而那时候,山路的出口又涌现一大片神武军士卒,他们将拒马桩一股脑搬过来,依托着拒马桩组成一道坚固的方向。
拒马桩数量极多,前前后后将近三十多排,每一排拒马桩的后面都是两排盾牌手、四排长枪手和两排刀斧手。
长枪手们的长枪穿过盾牌和盾牌间的缝隙,斜着刺向天空,只等着黑甲铁骑冲上来。
在这批神武军士卒的最后面,赫然是负手而立的萧言,韩丹韩鼎各自立在萧言身后左右,和萧言一样冲着魏婴笑着。
魏婴看到这副样子的萧言,心中生起滔天怒意,他控制不住的冲着萧言狂吼出来:“萧言,又是你在坏我的好事!你这放油锅里炸一百遍都不冤枉的畜生!”
萧言笑着答道:“这可未必,我萧言开战完全是为了天下太平,可不同于你这等趁机作乱的渣滓,依我看,该放入油锅里炸一百遍的是你才对。”
“给我闭嘴!”魏婴又是一声怒吼,“黑甲铁骑,冲锋!我们冲锋!我们是从上坡往下冲,借助冲锋的势头,对方根本拦不住我们!”
转眼间,魏婴一行便已经冲到了第一排拒马桩前,黑甲铁骑的战马有不少人闷头撞在了拒马桩上,当场哀鸣着倒地,落地的黑甲铁骑再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藏在盾牌手后面的长枪手会快速刺出长枪,要了他们的性命,就算有没被长枪手刺杀着,也会被后面赶来停不下来的黑甲铁骑活生生踩死。
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拒马桩前倒下的尸体便已经要和拒马桩持平,这也给了黑甲铁骑机会,让他们轻易踩踏着自己人的尸体越过拒马桩,越过拒马桩的黑甲铁骑当即展露自己凶悍的一面,将各色武器落在阻拦他们的盾牌手身上,神武军盾牌手中有被战马撞飞的,也有不少连人带马一同被砍成两半的。
躲在盾牌手后面的长枪手们疯狂刺杀着冲上来的黑甲铁骑,能将对方刺杀最好不过,受轻伤落马的黑甲铁骑,就只好交给自己身后的刀斧手来补刀。
不过黑甲铁骑一口气涌上来的人实在太多,第一道拒马桩防线被冲破,放任黑甲铁骑们从中穿过。
魏婴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疯狂砍杀着遇到的神武军士卒,在他手里的那一把刀下,神武军士卒身上的甲胄简直等同于摆设,魏婴轻而易举的就能将神武军士卒连人带甲胄一同劈成两半。
魏婴冲锋的速度虽然快,可因为拒马阵的关系,他部队的行动速度被拖缓的厉害,前有阻拦他的萧言和韩丹韩鼎三人,后有被张剑领着从山上杀下来追击的神武军和燕云军士卒,这就导致魏婴一行一直处在遭受两面夹击的状态,每时每刻都在死人。
魏婴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总算突破了最后一道拒马桩,来到了萧言身前。
“萧言,你简直是天下第一窝囊废!愚忠的代表!
你和我比谁都清楚,那狗皇帝魏无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昏庸货色,为了自己的利益能办出多少荒唐事情来!昔日狗皇帝魏无忌夺你兵权不说,还要设计害你,你不过侥幸不死罢了,既然你不想报仇,可为什么不去老老实实回家种田?
你可真是好大的愚忠啊,消失了一段时间居然又冒出来,给想要杀了你的狗皇帝卖命的服务,拼了命要帮他收复失地,你到底图什么?你就不怕他再一次设计害你?
你可要搞清楚,天下大乱都是因为魏无忌昏庸无能的关系,这天下换一个人统治,又能如何?”
听到魏无忌这番长篇大论,萧言冷笑一声,答道:“你所说的,不过是站在你自己利益角度而已,你根本就没天下人着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