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交手没过多长时间,疲于奔命的凤仪军士卒再难以维持阵型,一个城墙垛口被神武军冲下来后,相继有十几个垛口一同被冲开。

杜春风在城墙上不断狂吼着:“打回去,把他们再打回去!”

凤仪军士卒们尽可能往城墙垛口位置赶去,想要将冲上来的神武军士卒驱赶下去,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几分成效,但随着韩丹韩鼎和白夜冲上城墙,凤仪军士卒根本无从招架,不管冲上去多少人,无非都是接连倒在神武军的刀下。

韩丹率先开口:“凤仪军的将领,我们来取你们的狗命了。”

闻言,杜春风和何文都朝着韩丹所在怒目而视。

“这该死的猖狂东西!”

“萧言还没上城墙,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家伙,我们杀不了萧言,难不成还收拾不了这三个货色?”

“正好,我们一个一个,冲上去把他们宰了!”

对话声下,杜春风和何文分别朝着韩丹韩鼎冲杀上去。

杜春风和韩丹交手后,短时间内还能打得有来有回,和韩鼎交手的何文就差那么点意思了,交手不过十个回合便被逼入下风。

这时候,白夜的目光也落到了张宁的身上。

“看样子,我该把你收拾了。”

就在白夜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只听何文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脖子已经被韩鼎的长枪扎穿。

张宁远本来就有投降的意思,亲眼目睹这一幕后,面对朝着自己冲上来的白夜,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武器丢在地上高举双手。

“我投降。”

“我白夜的人都给我听好了,马上投降,不要再进行无意义的抵抗,跟着杜春风他们的人送死了!”

张宁远的话说出口,效忠于他的凤仪军士卒们都错愕的看向了他,随后便是一片稀里哗啦的丢弃武器声,这帮子人已经被神武军杀得胆寒,他们巴不得能投降活下去。

就连何文和杜春风的人,也有了将武器丢在地上当场投降的冲动。

白夜看到这幅情形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没和你打你就投了?没意思。”

张宁远讪笑一声,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亲领着部队杀下城墙,要替萧言开启城门。

还在和韩丹交战的杜春风,看到张宁远的行动后心中狂怒不已,冲着张宁远歇斯底里的吼叫出来:“张宁远,你这吃里扒外的叛徒!身为一军之将,居然敢随随便便投靠敌军!”

张宁远无奈的摊摊手:“杜春风将军,这也怪不得我,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你要想投降的话也可以投降,没人拦着你。”

“张宁远,你……”

杜春风再没心思和白夜多说废话,视野中,先前歼灭了他们六万骑兵的神武铁骑浩浩****的从城门涌入,声势之大,宛若惊天怒雷,要将整座城市轰碎。

韩鼎也在这个时候赶来协助韩丹,惊得杜春风浑身直冒冷汗。

光是一个韩丹就够难缠了,要是再加上一个韩鼎,他今天必死无疑!

事到如今,杜春风也来不及去想太多的事情,连忙领着自己人逃跑。

起先,属于何文的部队虽然有人当场跪地投降,但大部分人还跟着杜春风一块逃跑,但进入城内的神武铁骑往城墙上冲,将想要从城墙台阶跑下去的士卒大量击杀后,何文的部队再没有跟着逃跑的胆子,就连杜春风自己的部队,也有不少人相继将武器丢在地上,而后蹲在地上举起双手投降。

连锁反应一样,一口气倒下去一大片,还愿意跟在杜春风周围的人寥寥无几。

杜春风见此情形,气急败坏的狂吼出来:“你们这帮渣滓,你们好大的胆子啊!都给站起来,谁敢投降我杀谁!”

纵然杜春风接连砍杀了几十人,也没让几个人从地上站起来,靠近杜春风的降军大多横躺在地上听天由命。

在他们眼里,死在萧言手里和死在杜春风手里差不了多少,投降的话起码还有活下去的可能,谁也不愿意再站起来跟着杜春风往神武军的枪口上撞。

韩丹韩鼎也追了上去,将跟在杜春风周围的凤仪军士卒接连击杀,很快便控制了杜春风逃跑的动作,将他死死堵在城墙上。

杜春风双目怒睁,自知再无退路的他狂吼一声,使出浑身解数对着韩鼎攻出,妄图和韩鼎一换一。

“你们这帮该死的畜生,我就算死了,也得拉着你们垫背!”

然而,在韩丹韩鼎的协力下,杜春风哪里有击杀韩丹的机会,就连让韩丹受伤也是痴心妄想,韩丹韩鼎手里的长枪一同刺过来,当场要了杜春风的性命。

杜春风也死,剩下一小部分跟着杜春风一起反抗的凤仪军士卒也没了再战的心思,纷纷丢掉武器举手投降。

兰州城一战,就此告捷。

战事结束后,只见成片解除武装的凤仪军士卒被神武军士卒押送往城内各处安置点,略加清点一番,降军的数量居然超过了六万。

萧言让神武军清理战场的同时,又让白夜带着一万神武铁骑朝着西宁州和熙州攻去,如今西宁州和熙州群龙无首,再加上守城势力空虚,正是一口气拿下的好机会。

萧言还打算让神武军休息一晚后,举兵朝着氓州进发,趁着氓州和秦州还不知道兰州方向情况的时候,一口气将氓州和秦州也拿下来,收复整个秦凤路。

命令没下达多长时间,投降的张宁远便主动来找萧言,脸上堆着笑容,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罪人张宁远,见过萧将军,有件事斗胆向萧将军一问。”

“说。”

“我身为降军主将,萧将军按理来说应该会吩咐人将我严加看管,以防止我偷偷联系上旧部暗中谋事才对,不知将军为何如此胆大,居然任由我在城中游**。”

萧言盯着张宁远的眼睛,眯着两眼笑了出来,直让张宁远心里发毛。

“张宁远,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这……”

张宁远含糊其辞,他压根抬不起头来,只感觉萧言一声虎吼,就能震碎他的肝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