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胆战的张润之同样高吼出来:“动手!动手!把林天和王猛杀了,我重重有赏!”

张润之的部下全都拿起了武器,朝着王猛和林天的位置奔过去,他们并不想和林天王猛为敌,可有什么办法,谁让他们不是神武军,而是张润之的部下,就算张润之硬着头皮让他们去死,他们也得去。

张润之则是趁着这个机会,连忙往坡道上方跑,一边跑一边喊:“我是张润之张将军,我刚重创了王猛,快拉我上去,保护我的安全!丁展鹏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坡道低下的神武军也在怒吼。

“直娘贼,张润之那帮龟孙叛变了!”

“那畜生伤到了王猛将军,保护王猛将军,杀光这帮畜生!”

“你们这帮有爹生没娘养的玩意儿,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大晚上的和凤仪军交手救你们,你们倒好,居然敢反过来咬我们,你们都该死!”

愤怒的神武军士卒朝着张润之的人一拥而上,张润之的部下不过两千,再加上完全没占据着地形优势,被愤怒的神武军割草似的一排一排砍倒下去。

林天慌张的将王猛胸口的长枪拔出来,捂着王猛的伤口,血液照样往外涌,将周围的水流染得通红。

赶过来的军医开始为王猛处理伤口的时候,林天才松了一口气。

“好兄弟,你可千万别死在这里,之前你还救了我一命,你要是死了,我拿什么来还?”

脸色死人一样惨白的王猛无力道:“有什么大不了的,行军打仗死的人那不多了去吗,更何况要不是你,张润之那一枪直接能要了我的命,我活得成是你的功劳,活不成是我运气不好。”

“说得什么糊涂话,你得给我活着!要是你没了,我活着回去后,怎么和萧将军交代?”

“你说得我好像想死一样,我巴不得活到世界末日。”没来由调侃一句的王猛,指向还在往坡道上爬的张润之。

“兄弟,看到那翻脸不认人的狗杂种没有,帮我上去砍了他,我要是死了,看到这家伙还活着,可咽不下心里这口气。”

“交给我。”

红着眼的林天吩咐周围的神武军士卒照顾好王猛后,抓起一名死者的盾牌和钢刀,怒吼一声便朝着张润之所在的位置冲过去。

“狗杂种,居然敢背叛我们,今天我就要要了你的命!”

张润之眼看着林天以极快的速度扑上来,对着坡道上的人痛哭着喊道:“你们动作再快点啊,快点把我接上去!我可是一手促成如今局面的大功臣,你们不能让我死啊!”

坡道上当即冲下几百号士卒接应张润之,还有人抛出绳子,让张润之抓住后,十几个人拉着绳子将张润之往上拉。

冲上来的林天径直撞入冲下来的士卒中,奋力挥刀将接近自己的人悉数砍倒在地,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张润之。

双眼血红的林天只想着把张润之脑袋剁下来一件事,不管不顾的往前冲着,身上吃了几刀后,硬是砍杀着周围挡路的人扑到张润之身前。

张润之哭嚎着挥动自己的刀,妄图拦截林天,交手不过五个回合,他手里的刀连同挥刀的手一同被林天砍断。

剧痛的疼痛和对死亡的恐惧,让张润之凄惨无比的嚎哭出声:“我的手!我的手啊!”

“不光是你的手,你的脑袋也要被我剁下来!”

林天狂吼一声,挥刀便要将张润之斩首。

而在那时候,十几道绳套一同套在林天身上,径直将林天拖在地上,林天斩切束缚自己的绳索同时,周围那些士卒又杀了过来,要抓住机会将林天砍杀,而张润之又一次被绳索拉向坡道顶部,坡道顶部冲下来更多的人,力图用人海战术将林天抹杀。

好在神武军及时赶到,豁出性命,护着林天退回坡道底部。

到这会儿功夫,夜已经深了。

大雾散去,两方附军都在坡道顶部点上了成片的火光,将一张张面孔照耀成金色。

也是在这个时候,林天才注意到,这所谓的陷阵坡,居然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大型坑洞,怪不得水流会在底部越积越多。

而包抄他们的人,只有一侧是凤仪军,另一侧是大雍的军队,冲州丁展鹏一部。

林天愤怒的看着坡道顶部和丁展鹏待在一起、伤口包扎好的张润之,多少有些难以置信。

“原来是你们,丁展鹏!你身为大雍将领就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吗?怪不得不去支援鄂州,原来你已经背叛投敌了!”

丁展鹏得意的笑着:“现在才知道啊?晚了!”

他用力拍了拍张润之的肩膀:“张兄可是比你们早知道我的事情,这次行动可真是多亏了张兄卖力,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这次天时地利人和全都被我们占了,张兄的任务完成的相当出色,今日你的神武军,插翅难飞。

啧啧啧,曾经在女真一部威名远扬的神武军,居然这么轻易就栽在了我的手里,也不知道被我搞到手的这场泼天功劳,到底能在魏王那里捞取到多少好处。”

林天满脸憎恶的瞪着丁展鹏,恨不得将这卖国求荣之徒一刀砍了,只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能力。

他又将愤怒的目光落在张润之的身上:“张润之,你真是好大的脸面!要不是我们,你早就死在白杨林追击你的凤仪军骑兵手里了,不知道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还背着我们投敌,反手将我们出卖!你还算是个人吗?”

要说这张润之,完全把狗仗人势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若是放在平时被林天这样质问,张润之怕不是胆子都要被吓碎,可现在的形势,不管怎么看都是林天一行被困在陷阵坡挣脱不得,只能就地等死。

自觉林天没机会翻盘的张润之,干脆将先前被林天砍断手臂的怒气一口气发泄出来:“你懂个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有什么不对的?要怪就怪你们蠢,谁让你们把我救下了,谁让你们轻易相信我的话?这都是你们活该,你们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