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万物,有阴必有阳,有阳也必有阴,有极胜必有极衰,有极衰也必有极胜。

这是一个不变的事实的铁律,正如同这滚滚向前的历史长河一样,他看似从来就没有重复过的人与事,但事实上他所经历的所有事情都不过是以千百年一个轮回。

看似他们好似没有关联,实则他们的关联是藕丝连断,想要斩断根本不可能。

天下曾经统一兴盛过,便必然会面临动乱与分散,当动乱与分散时间过长之时,也必然会面临着统一的大势,春秋战国之中便将这一个规律演绎的淋漓尽致。

其实不仅仅是历史的岁月之中有着这样的铁律,在人的一生当中又何尝不是如此?

当你曾经意气风发过,你就该想到总有一天你也会走进低谷,无论你谋划的事情有多么的完善,或许总有那么一两个疏忽,便会满盘皆输!

姜宏看似已经将六国所有的争端融合在了一起,准备让他们在内斗中消耗他在左手渔翁之利,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改变整场战局的,就是那个他万般不看好的晋韩!

而晋韩之所以能起到这么重大的决定性的作用,也是因为他的大意与马虎!一个小小的申不害,能翻得起什么大了,一个小小的读书人又能做得了多少事情?

后世更有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答案显而易见,必然是片面的!若是没有,他们在科学理论上的指导提出宏大的方针,后世又如何去一步步的实践?后世皆言孔子空谈道理,然而其人可知当年孔子于鲁三年正民风,列国惊动,国风昌盛,剑斩嚚臣,整饬国法,更于会盟之际,大挫齐师;所用之法,无非三者,所达之效,亦无非两者耳。禁奢侈之风;行圣人之教化;给百姓之所需。

正是因为他曾经开了这样的一个先例,才有后世秦始皇所用其之术统一天下,结束了动乱的春秋与战国。

后世历代明君也同样是如此,无论隋文帝或是明太祖,抓起根本他们所用的变法之术,亦无非来源于孔子乎?

话不多言且看申不害如何继续破局?

一众臣子,又是纷纷回言以对,申不害依然平淡自若,挥手言语之间,皆是大才之风范,一人一口便是说的满朝文武皆站不住脚。

终于韩王缓缓起身望着不再言语的众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臣子,貌似真的给他了很大的帮助。

“既然众爱卿都已没有别的话要讲,那身爱卿可否与寡人谈谈你的想法,除了出兵寡人还要做些什么?”韩王边说边把目光从每一个大臣的面孔上划过最后,将目光投在了申不害的身上。

申不害拱手道:“臣有两个愚见,第一条便是答应齐国暗中出兵,我们其实并不用派多少真正的士兵,只是把这一个立场挑明而已,第二条就是希望国君宁能够亲自去一趟魏国,并且要表明一个很低态度,最好是可以让他感觉我们是在惧怕他。”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无不又一次张开了口:“你这乱臣贼子之前说的话有所冲撞也就罢了,如今还要让国君亲自去低三下四?你是不是敌人派来的间隙!”

“我看你这人贼眉鼠眼就不像是好人,如今这话一出总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众人纷纷唾骂,好似恨不得立刻就将眼前的申不害撕成碎片,一个个咬牙切齿,怒目圆睁,与之前那沉默不言的形象,简直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韩王站于朝野之上,并没有反应,只是低眉不语,他知道,既然眼前这个臣子说出了这番话,便必然是有着下文,要不然只想着半截话,恐怕是自己也要给他治罪,毕竟这种话说出来就是违反一个臣子之道的。

待得众人稍稍安静下来之后,申不害拱手道:“作为大人,为何之前不见诸位如此凶凶然?如今这番,面目若是让他人看来,恐怕真的会以为满朝文武,尽皆忠良之臣吧?!”

韩王听到此话也把目光投向了在场的文武百官,到目前为止,真正是想要处理局面的,也只有眼前这申不害和赵卓韩晁而已了。

赵卓一步上前说道:“诸位大人如此急切的开口,莫不是诸位有什么好的良策,不妨拿出来讲!我相信申先生如此大才说此话并非无道理!他必然是有接下来有成书之理。”

说完就把目光投向了申不害,那个眼神分明在说: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接下来要看你的表现了。”

申不害微微颔首:“首先如今国家危难最好的办法便是示弱,魏国国君好大喜功,但他所拥有的家底却极为强大,我们只要与他见面稍稍表现低微,以魏王的性格必然会骄傲自大,只要能让他骄傲自大,其他各国必然会对其不满,也会对我国同情。

“所以是我免于一人之下,而于万人之上也,夫弱魏之兵,而重韩之权,莫如朝魏。”

韩王听罢此番言语,沉默片刻,随即微笑点头道:“爱卿此言,陈说利弊,句句在理,寡人必当采用,寡人一开始也打算暗地出兵,帮助齐国解救赵国,只是未曾预料,他竟然也敢派兵攻打我晋韩,这是他所派遣士兵,这数量确实少的可怜,

“那寡人便亲自与他商谈,就让他感觉自己高高在上,到时候寡人再看看他能否继续高大上的了!”

赵卓二人相视一笑,他们二人明白,若是国君真按照此言去做,此事势必会了解,国中之势将会是一片大好!

事情其实看似越处于艰难,越处于无坚不摧的地步,其实他越是外强中干,看似如今的魏国蒸蒸日上,但其中内部所暴露的问题已经日益严重。

国君自私,贪比朝中用人皆乃任人为亲,如此这般朝中有谋之士,必然会远去,民心也势必会丢失,看似其依然有着骆驼的身体,实际上他的腹部早已经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