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依旧呼啸的吹着,漠北城头之上,正有一个身着铠甲,面容冷峻的男子,眺望远方。
他神色淡定,眉宇之间尽是冰冷。
因为就在前不久,他将剩余的几个赵军统帅全部打昏,扔到了小屋子内,此刻他便是贸然冒充了赵军的统帅。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无奈之举,如果他再不这么做,恐怕剩下的两千赵国士兵也会被对方屠戮殆尽。
就在他走马上任的第三日,他便调集起来了所有能调集的力量,几乎是十四岁以上的孩子,六十岁以下的老头全部拿起了剑,披上了铠甲,走到了前线上。
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匈奴已经打到了他们的门前,如若他们再像之前那般等着,恐怕最后的结局只能是人头落地。
“大帅,如今之计,将以何为?”申不害也少见的穿上了铠甲,背起了长剑,颇像是一个威武的战士。
身穿红色长袍的将军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目光深邃,虽然没有言语,但却好似已经将一切都叙说了出来。
是的,他正是当今天下第二人神全知!
“匈奴军士气正旺,汗血宝马速度极快,我们手上加起上老弱残兵,不过区区六千,欲赢此战,必行险招。”
曾伦闻言道:“大哥指示!”
申不害也投去了敬畏的目光,他知道,这才是老一辈人所独具的风骨。
这一幕远远不是用语言能够道尽叙说的了的,因为神全知身上所散发着的是一种迷人的魅力,以及一种将帅所特有的感召力。
好似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影响整个天下的大局,好似他轻轻一挥手,无论万般险阻,都会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没有任何的困难能够阻拦他前进的步伐,没有任何的险阻能够让他停下前进的脚步。
“卫产,孙毅!将一千精锐甲士,绕曲阳,走山川,从后方断去敌人退路,继时以前后夹击!”
二人闻言恭敬领命,这一刻似兄弟的行踪,那曾经无比的默契再也显露无疑。
曾伦微微一笑,昂首阔步上前道:“第一先锋!”
神全知摇头道:“不,第一战乃是士气之战,开头已成,其后方顺,战战我败,再败就怕是无法挽回局面了。
“明日清晨,为我击鼓,我亲自杀敌,已稳定三军之军心!”
申不害默默听着,他这一刻有一些恍惚,因为这一刻他感觉这里貌似不是属于他的地方。
他习惯了看纸上的战争,而当他亲临前线,望着这密密麻麻的,如同蝗虫一般密集的士兵之时,他还有一些畏惧,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将自己的所学运用其上,更不知该如何轻易指挥三军,总舵全局。
神全知向申不害看了一眼,笑着说道:“莫要多虑,叫你而来,为让你看一看,这真正战场,并非书中所言那般简单,不临深渊,不知大地之厚,岂是三言两语所能讲授之理?
“你乃后起之秀,然仍需多加经历以历练,此战,我便将你带于吾身旁,所学多少,但看你自己。”
申不害闻言,微微颔首,接着双手高高举起,行了一个标准的拜谢之礼。
神全知微笑着立于风中看着申不害,是的,这也许就是长辈看待后辈的样子了。
“这一群蠢货!”
在遥远的西北方向,一片无边的草原之上,在一群牛羊的旁边,正有两个男子肩并肩而立。
“原来如此,中原人情报不错,第一时间就赶来了这边。”
其中一名男子笑着说道:“李大人昨日已经前来,那群中原人就算是有滔天的手段,想要战胜李大人也基本是不太可能。”
“你说的有道理,今夜你我便阻止行动,一鼓作气杀了这些愚蠢的人!”两个男子的笑容极其邪魅,好似对天下战局已经稳操胜却。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公孙鞅不知何时已经调集了大军以嬴虔为上将军,将部队压在了秦国与中山国的边境处。
一场滔天的战事即将打响。
夜色很快便至,数十名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潜入到了中山国国王的大帐之内,他们所留在外面的只有一双眼睛,只有一双冰冷冷的,不含任何色彩的眼睛。
“大王,这就是你所说的好臣子。”
一到声音突然间打破了大帐之内的安静。
众人闻声,无不大惊失色。
“动手!”为首的一名黑衣人知道身份暴露,急忙大喝一声,一瞬间所有的黑衣人全部拔刀,不再隐藏,飞也似的冲上大殿。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挟持中山国国王,逼迫他们发兵攻赵,以祸乱中原!
“你们几个直接杀死大王,其他一切人我来拖住!”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语气置地有声,不容置疑的蒙面人说道。
证明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整个隐散有着极其重要地位的人——李盎!
闻言,另外几名黑衣人便飞也似的向前窜去,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只要达成其他任何的阻拦都不算是阻拦!
“尔等庶子,有望图乱国,岂不有一些可笑了?”
一道声音宛若天籁,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只见得天地间一道白色的亮光,划破了大殿中的阴霾。
几名正准备冲上前去,准备近距离行刺的黑衣人,根本就没有看得清是如何如何,便已然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是你!”李盎目光死死的盯着一位身穿黑色长袍,手持长剑的人,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想到这个人会突然远离中原地区,来到这里。
“吾有三剑!知尔修为突破,能否接之?!”话音刚落,只见那名黑袍男子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刹那间消失在了原地。
李盎瞳孔骤然缩紧,一步向前跨出,手中的弯刀狠狠向后一抛,隐隐带着破空声。
“一剑春来!”
李盎闻言,只觉得身后一阵春风和煦,好似确有春风拂面一般,但细细感觉,微风之中,带着凌厉的肃杀,好似要将你包容在温柔乡之后,再慢慢折磨至死。
韩彻的这一剑,与曾经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在李盎的记忆中,韩彻的剑,只有一个快字。
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不同的意境的话,那便是带着极其萧瑟,宛如无尽的黑洞,灭杀一切生机。
“好一剑!”李盎双眼之中尽是流露出战意,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脚不点地,整个人如同离心的弓箭,疯狂的向前。
“你躲得掉吗?”韩彻温柔的声音突然间传来。
李盎迅速抛出自己最强一招之后,就已最快的速度向向前窜去,本来以为再强的剑招不过是三尺之内的范围,只要有一定的缓冲阶段,想要躲过去就容易了许多。
但他没想到韩彻会冷不丁的说这样的一句话,让他心神实在不宁,正想回头望去,只觉得一股更加温暖的春风,再一次将他包围住了。
“不好!”李盎在心中暗叫一声。
他之所以这么快的拉开距离,是打算抽出他腰间的长剑,虽然这个过程说起来好像很差,但其实不过只有一瞬间的时间而已,李盎还没有来得及将剑抽出,便又感觉到了那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请君也尝我一剑!”李盎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抽出腰间长剑,索性压根就不动用剑,能够达到他这种境界的人,其实剑在手与不在手的区别,依然相差不大了。
只见他手成剑指,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眼神凶狠,右手狠狠掷出,一股无形的气流自指尖环绕,再接着便轻飘飘的展现了韩彻。
韩彻的剑气带着无比的包容,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将李盎剑意中的杀伐包容在剑招之内,片刻,竟将其的攻击化成了虚无!
李盎见到这一幕只觉得脸色一白,不过就在刚才那瞬间剑气的交碰的间隙中,他已经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剑意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