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公布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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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这一天,陆军大学公布了参与保定军校赛试的学员名单,按照步、骑、工、炮和辎五科班系,每一科获得了六个名额。让徐邵文感到惊讶的是,原本步科班长段云峰提交了八个名额,其中有六个原本是参加过军役的学员,可是到最后竟然剃掉了其中一人,让自己的名字填补上去了。
这件事在布告发布的时候,让整个步科班都吃惊了不小。在结束了一天课程回到四合院宿舍的时候,郭松龄、李振宁等人还对这件事乐了半天。
“这下可好,文远真是成了我步科之名人了,”郭松龄滑稽的拍打了一下徐邵文的肩膀,一副不正经的笑着。
“话说仁初班长可以假装不知文远没有服役过,但是教务长和校长岂会不知道?这倒是奇了,文远你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让教务长放着服过军役的永安兄不录,录了你的名字呢?”一旁,李振宁也是一副推波助澜的坏笑。
永安正是先前被段云峰选入推荐名单的六位服过军役的步科班学员之一,但是却在今天公布的名额当中被剔去了,由徐邵文顶替了其位置。他原名王普,字永安,在历史上日后还是出任北洋军阀军长的人物。
徐邵文看了看身后的王普,略带责怪的瞪了李振宁一眼,提醒的说道:“有些话当讲,有些话不当讲。”
毕竟自己的名字被剔掉已经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了,而且接替自己的位置的还是一个没参加过服役的人,这多多少少是一种蔑视。不过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王普却没有徐邵文想象中那般带有不快,相反倒是一脸随和的样子。
王普听到徐邵文的话,知道对方是在顾及自己的面子,于是走上前笑嘻嘻的拍了拍徐邵文的肩膀,说道:“文远,你就不用这么谦虚了,既然你代替了我,那么就说明你一定有比我更优秀的地方。说实在的,服役不服役都只是一个阅历的问题,但是并不是有阅历的人就是有能力的人,最多只不过说明有点经验而已。好好表现,我还要向你学习呢。”
听到王普这么说,徐邵文真是感动不了不小,看来王普不愧是日后的将才,现在就能如此大度的面对尴尬的事情。他不禁真心的笑了笑,对王普道:“其实,小弟这次之所以被选上,兴许是教务长和校长老人家看走眼了也说不准,总之是纯属侥幸了。”
“文远你可不要耍嘴皮了,你的才情卓见,在我等步科班是有目共睹的呢。”郭松龄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既然王普没有小鸡肚肠的追究这次事情,那么理所当然显得皆大欢喜了。
“茂宸老哥,我迟早被你老人家给害死哟。”徐邵文埋怨的笑着。
就在这时候,段云峰从四合院大门外一阵小跑的进了来,他原本与郭松龄、徐邵文一众步科班学员一同结束课程的,但是却在临走的时候被叫去教务长那里了。当他看到了步科班一众人正在布告栏下拿徐邵文开玩笑的时候,立刻走上前去。
“文远,文远。”段云峰边走边叫喊着。
“仁初兄,刚从教务长那里回来,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呀?”郭松龄看到段云峰,马上开口问了一句。
徐邵文听到段云峰叫自己,马上也跟着问道:“仁初兄,有事情吗?”
段云峰表情没有透露任何信息,只是说道:“文远,胡校长要见你,刚才教务长找我说话的时候特地交代的,你现在要去一趟了。”
“现在,校长找我?”徐邵文差异不小。
“对,胡校长现在正在教务长的办公室里,你还是快去一趟吧。”段云峰又催促了一下。
一旁,郭松龄带着不正经脸色,伸出手撞了一下段云峰,好奇的问道:“仁初,胡校长这些时日不是很少在学院里吗?怎么,今天特地有功夫来找文远,莫非有什么新奇的事情?”
徐邵文虽然被段云峰催促了一下,但是没急着要走,他倒是也想先听听段云峰透露一下校长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这,我就不知道了,教务长找我是告诉我明天去他那里领一些钱,然后去火车站买去保定的车票。而找徐邵文去见胡校长,是临走的时候他嘱咐我的。”段云峰脸色很坦然的说道。
郭松龄和其他人都知道段云峰平日很少说话,但是一般说话也不会说假话,所以都露出了一副丧气的样子。
“文远,那你还是快去吧,胡校长可是大忙人呢。”郭松龄转而对徐邵文说道。
徐邵文向一众学友告辞了之后,便匆匆的走出了四合院,向教务楼走了去。陆军大学在搬入京城之后,很多教务人员都是没有办公室的,就连校长平日也都是在学院外的地方租房办公。因此,陆军大学的教务楼甚至比起学员宿舍的四合院看上去还要寒酸的多,仅仅是在操场尽头的一排平瓦房。
这些平瓦房**在外的墙壁斑驳不堪,在墙角处都生出了许多杂草。从表面上看去,平瓦房很长很宽,有许多的房间,但是这当中有很大一部分的房间是提供给教务职员寝宿的,只有最前面的几间房间才是用来办公。
教务长的办公室是这为数不多的几间办公室中最贴面的一个了,通常校长很少出现在学院,那么教务长自然而然成为了学院最高的领导人物。
徐邵文是知道胡校长其人的,袁世凯在兴办陆军大学时候,让自己的心腹段祺瑞和黎元洪在主导陆军大学的事务。后来黎元洪出任陆军参谋本部的参谋总长,他就让自己的同乡也是自己的心腹胡龙骧出任陆军大学校长。胡龙骧原本毕业于湖北将牟学堂,后来被调任到了黎元洪所属的第二十一混成旅任职,一直得到黎元洪的欣赏。
说到底,其实胡龙骧是徐邵文大两期的学长。胡龙骧在黎元洪手下办事得到信任之后,被黎元洪保送到陆军大学第二期学习。
教务长的办公室在平瓦房第一排的最末端,现在所有教务人员都去食堂吃晚饭了,所以教务楼这一块显得要冷清许多。徐邵文来到教务长办公室门前,整了整自己的军服,伸出手敲了敲门。
“何事?”办公室内传来了一个轻快的声音,听上去应该是教务长江寿祺在说话。
“步科班徐邵文请见。”徐邵文毕恭毕敬的回答了一声。
稍等片刻,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了,教务长江寿祺已经褪去了军服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衬衣,显得很是清闲的样子。他看了看门外的徐邵文,立刻露出了一副亲切的笑容,说道:“文远,来来来,胡校长可是好等你了。”他说完,闪身让其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很简单,但是基本的陈设都有具备,在办公室的客厅里,还摆设着几副竹木椅子,一个中年留着大胡须、身穿着灰色西服的男人正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这个中年人便是陆军大学的现任校长胡龙骧了。
胡龙骧本人在历史的笔墨不是很多,但是从黎元洪对他的欣赏就可以看出,他确实是一个人才。在历史上,他不仅鼎力支持了陆军大学的条例改革,从外籍教官垄断陆军大学教育体系中争取到了中国籍教官的利益,而且对于陆军大学的贡献也不少。据说,他是很关心陆军大学学员的生活与教学质量,曾经很多次向陆军参谋本部申请物资扩充陆军大学的设施。
而且,胡龙骧是一个不受党派思想影响的人,虽然身为北洋政府的职衔,但是多年以来一直秉持着自己对待世事的方式。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不管是对待北洋政府还是对待广东国民政府,都是以一种客观的目光去审视。同样因为这种作风,让他对待学生也好、对待政府高官也好,都能保持礼待。
胡龙骧在看到徐邵文进来之后,竟然出于从礼仪的因素站起身来,微笑的迎接了一下:“文远来了?坐吧坐吧,现在已经是结课的时候,大家就不要以师生之姿矜持了,自如就好。”
陆军大学正则班第四期是入学刚刚只有大半年的光景,因此很多学员都极少与校长有过来往的。徐邵文看到胡龙骧竟然为自己一个学生小辈而起立相迎,真是感到有些感动,古今能做到这样随和的人恐怕也不多了。
“校长大人您真是盛情了,这让邵文受宠若惊呀。”徐邵文略略的欠了欠身,来到办公室客厅这里,并在胡龙骧和江寿祺双双落座之后,才敢坐了下来。
“胡校长可是大忙人呀,近段时间更是为了与保定军校赛试的奔波四处,今天他可是特意来找你呢。”江寿祺的年龄要比胡龙骧稍微长一些,虽然他在陆军大学和北洋政府官场上也打滚了不少年,但是却总是比胡龙骧少了一种稳重的气魄。
徐邵文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也曾了解过江寿祺其人,在历史上对他的描述很是简短的。同样是陆军大学出身,而且还是正则班第一期,论资历都是胡龙骧的学长,但是江寿祺在才华和为人处事上却远远不及胡龙骧,因此胡龙骧是正则班第二期毕业都能升任陆军大学校长,而其只能是次位的教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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