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只是想吃个杏花酥,又不是要臣妇的命,有何不敢来的。”

念锦汐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光,“还是说娘娘请我来是鸿门宴,就是冲着我的命来的?”

莫追樰摆摆手,掩下眸中的杀意,“嫂嫂真是说笑了,这要是被砚舟哥哥知道了,会误会本宫的。”

念锦汐也没行礼,直接落座。

“娘娘最好是没有这种心思,娘娘如今怀有皇嗣,该好好为肚子里的孩子积德行善才是。”

莫追樰气的牙痒痒,但为了之后的计划,还是忍了。

“春杏,带王妃去小厨房,做杏花酥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春杏躬身出去,念锦汐跟在后面。

进了小厨房,念锦汐才问道:“春杏,这做杏花酥的材料都是从何处得来的?莫追樰是不是让你在里面参了什么不该参的东西?”

她怀疑莫追樰想把谋害皇嗣的罪名按在自己头上。

春杏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包药粉,“德妃让我将这包春梦散撒进您做的糕点中。”

“春梦散?”

“是的,这个春梦散类似于蒙汗药,只是使用过后,即便是太医也查不出来任何问题,德妃想让您昏迷,然后让侍卫假扮成太监,来玷污你的清白。”

春杏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为了拿到和侍卫身材相仿的太监衣服,甚至不惜杀了小德子,可怜小德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死亡的原因。

念锦汐听了,拳头紧握,“她果然蛇蝎心肠。”

为了不暴露春杏,在做杏花酥的时候,念锦汐还是把春梦散撒在了上面。

只是这糕点她不会吃就是了。

莫追樰看着端上来的糕点,拿起一块儿放到鼻尖下轻嗅,然后满意的看了春杏一眼。

春杏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莫追樰对念锦汐笑着说道:“嫂嫂做了这半天的糕点也辛苦了,吃一块尝尝吧。”

念锦汐直接婉拒,“这糕点是娘娘让臣妇做的,娘娘吃就行了。”

莫追樰拿起一块杏花酥走下贵妃塌,在念锦汐面前站定。

“本宫今日偏要你吃,你当如何呢?”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不落下峰。

念锦汐眨眨眼,鼻端下飘来一股异香,然后头就开始发晕,眼前的视力也开始渐渐变得模糊。

她扶着额,拼命甩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莫追樰哈哈一笑,华丽的在原地转了一圈。

“你是不是以为我把药下在了糕点里,你猜的没错,杏花酥里是有春梦散,不过真正的后招是你身边的那个香炉,没想到吧,你最后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念锦汐晕倒前的最后一刻想的是祈砚舟和巧哥儿。

对不起,之后的路可能不能再陪着你们一起走了。

宫人们在莫追樰的命令下,将念锦汐扶到了偏殿。

人都走了,春杏端了盆凉水偷偷摸摸的走了进来。

“王妃,您醒醒!王妃醒醒!”

念锦汐怎么都叫不醒,春杏没办法将凉水泼在了她的脸上。

“王妃,得罪了。”

念锦汐感受着脸上的丝丝凉意,睁开眼睛,头还是很晕。

“这是哪里?”

“娘娘,这里是清澜殿的偏殿,您快起来,奴婢带您离开。”

春杏扶着念锦汐出了偏殿,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春杏咬咬牙,“王妃,你沿着这条路,可以一直通往清澜殿外,奴婢去引开他。”

念锦汐知道,一旦莫追樰发现春杏破坏了她的计划,春杏一定会没命的。

她一把拉住春杏的手。

“春杏,跟我一起出宫吧,我给你自由。”

春杏眸中含泪,她知道这次是九死一生,但她必须这样做,她答应过王爷会保护好王妃的。

她从脖子上摘下来一块月牙吊绳,交到念锦汐手上。

“王妃,这月牙掉绳我妹妹也有一块,只是我那个妹妹自幼便与我们走散了,您若是能找到她,请帮帮她,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念锦汐握紧了那块月牙吊绳,“好,我答应你。”

两人分开之后,念锦汐沿着小路一路跑,片刻也不敢停歇。

另一边,莫追樰已经到了皇上面前,义正言辞的说道:“皇上,柱国王妃秽乱后宫,与奸夫有染,此刻人已经被我包围在清澜殿的偏殿了,一切但凭皇上做主啊!”

“爱妃,你怕不是认错人了,柱国王妃和砚舟那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佳话,她为了给砚舟解毒,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采那雪莲花,怎么可能做出秽乱后宫的事情呢?”

皇上喝着茶水,对她说的话,半点都不信。

莫追樰拧了一把大腿,挤出两滴眼泪来,“臣妾之前也是不信的,可眼见为实啊,皇上,您就信臣妾一次吧,若是王妃真的耐不住寂寞,或是看上了别人,那王爷也该知道才是,不能让一国的功臣后院着火呀。”

她这话说的信誓旦旦,皇上也有些犹豫了。

“祈砚舟现在何处?”

旁边的太监总管立刻回道:“回皇上,柱国王爷现在就在宫门口。”

“召他进来!”

祈砚舟大步走进来,抱拳躬身行礼,“参见皇上,德妃娘娘。”

皇上摆摆手,示意他平身,“德妃说你的王妃秽乱后宫,这也算是你的家事,朕也不好过多插手,你自己带人过去吧。”

祈砚舟猛然抬头,将目光锁定在莫追樰身上,“皇上,臣的王妃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说完,他转身就走。

锦汐有难,他必须过去!

莫追樰和皇上也跟在后面。

清澜殿偏殿内传出靡靡之音,祈砚舟的脸唰的就白了,他一脚踢开房门,“锦汐!”

**是一个被下了药神志不清的侍卫和春杏。

莫追樰看到**的人是春杏,脚步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会是你?”

春杏将被子裹在身上,然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皇上和祈砚舟面前哭诉。

“皇上,王爷,给奴婢做主啊,是德妃娘娘想害王妃,结果这歹人药效发作,误把奴婢当成了王妃,奴婢清白……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