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周末,实在挡不住狐狸的威逼利诱和小甜饼的**,我终于答应和狐狸一起去杭州。不过,对于是否要见她的爹爹、我未来的岳父,我却持保留意见。

最终,我们达成了一致。

狐狸回家,我找个酒店,白天狐狸带我玩杭州,晚上各回各家。

等我们要回上海的时候,再找机会去见狐狸爸爸。

见岳父这种事情,危险程度不亚于上刀山下火海。所以,必须慎重。

我其实特别想再去杭州看看。

虽然我之前去过,可是我现在有了狐狸。

一个城市总是因为一个人而变得与众不同。或者让你低眉浅笑,或者让你痛彻心扉。你因为爱上一个人,就会爱上她所在的城市,甚至是城市广场上唧唧喳喳的鸽子。你因为恨一个人,也恨一个城市,甚至看到这个城市的天气预报都会悲从中来。

要不陈奕迅怎么唱“我来到你的城市”呢。

爱情有时候跟刑罚一样,动不动就株连九族,十家连坐。

要是能理性地想一想:你爱上一个姑娘,跟她家乡的淡水湖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我确实听说情侣绕着西湖走一圈,就永远不会分手。

分手太吓人了。

我现在特别憎恶这个词,什么分手信、分手快乐、分手之后还是朋友,这些自我安慰的话,我听都不能听。

虽然我从不迷信,但这次我特别希望,牵着狐狸的手绕西湖走一圈,然后约定不分手。

虽然有时候情侣们动辄山盟海誓也毫无用处,但是还是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

在爱情里,逻辑科学都不重要。

周五晚上,我们整装待发。

我有点心事重重。

狐狸安慰我说:“杭州非常美,我爸超级慈祥。”

我憨憨地点头,岳父再怎么慈祥他也是岳父啊,就像小刀刘再怎么慈祥也是小刀刘一样。

原谅我把岳父和小刀刘扯到了一块儿。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狐狸爸爸戴着面罩,手里擎着一把南海鳄神的剪刀,咔嚓咔嚓作响,对着我狞笑……

从上海到杭州,旅程很短。

我看着睡在我怀里的狐狸,突然有种回娘家的感觉。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呀咿呀咿滋喂……”

我忍不住要唱出声来。

到了酒店,办好手续。

进了房间,我腻着狐狸不放。

狐狸一脸坚毅:“你只有两个条路。第一,这就跟我回家见我爸。第二,我先回家见我爸,你自己老老实实待着,下午我们去西湖。”

我只好选择了后者。

西湖是个好地方。

其实只要跟心爱的人一起,哪里都是天堂。

好吧,我承认,哪里的天堂,也比不上**的天堂。

狐狸的家乡真的挺美的,就跟狐狸一样美。

狐狸的出现使得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我拉着狐狸围着西湖走。

在走到大半圈儿时,狐狸终于忍不住了:“有完没完啊?”

我嘿嘿傻笑:“狐狸,你咋就不理解我的深情呢?”

狐狸嗤之以鼻:“围着西湖走就不分手,这样的传说给不了你任何安全感。如果你对我不好,你还得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狐狸太破坏气氛了。

不过,这就是我们的狐狸。

我只好带狐狸去吃东西。

下午五点,狐狸说要回家。

我愣了,才五点就着急回家?

狐狸无辜地点点头,说:“老爸说晚上要和我吃饭,所以……”

没办法,我只好送狐狸回家,然后自己度过了一个特别难熬的夜晚。

如果你的女朋友就住在离你不到两公里的家里,你也会孤枕难眠的。

第二天我还在迷迷糊糊地睡觉,手机突然响起来。

我接起,狐狸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爸妈去和工友聚会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你来不来?”

我噌地坐了起来:“好,我马上到,把你家的具体地址发我手机上。”

我洗澡的时候瞬间达到了光速,狐狸在家里等着我呢,老天终于开眼了。我的速度像是开了火箭一样快速。

出租车上,我兴奋得全身发抖。

还有什么比在女朋友家和她一起做坏事更令人兴奋的。

飞到狐狸住的小区,我破天荒地没让司机找钱。

狐狸家在九楼,我手指颤抖着按了电梯。

我站在狐狸家门口,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然后敲门。

狐狸打开门,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还有点睡眼惺忪。

我一把把狐狸横抱起来,到处找她的卧室。

狐狸无奈地指出正确方向。

我一脚踹开门把狐狸扔在**,然后正准备饿虎扑食,狐狸却突然对我喊:“站住。”

我蓄势待发,差点摔倒:“咋啦嘛?”

狐狸小怜玉体横陈夜地躺着,说:“你先坐下,我们说说话。”

“哎呀,待会儿再说不行吗?”我不愿意了。

“不行。”狐狸很坚持。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好乖乖地在床边坐下来。

狐狸看着我,问我:“告诉我,你真的爱我吗?”

我点头如捣蒜,这还用问。

狐狸又问:“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

“一切!所有!全部!”我斩钉截铁。

狐狸有些不悦:“你这明显就是敷衍我嘛,你不好好说话,我就叫我爸回家。”

我真不明白女人的大脑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女人这种生物,要是不那么爱提问题,不那么爱逛街,就真的完美了。她怎么能用她爸来威胁我呢?

我现在大脑供血不足,只好按捺着要霸王硬上弓的冲动。我深情地看着狐狸,说:“你总是问我喜欢你什么,我从来没有回答过。我现在想告诉你,喜欢是一种最难以描述的感觉。其实喜欢你就是喜欢跟你在一起的自己。世界这么大,谁愿意一个人啊。没有你,我活不了。这话一听就是骗人的,谁没了谁都能活。可是,狐狸,我想告诉你的是,没有你,我活不好。你能体会吗?”

狐狸看着我,显然是被感动了。她拍拍我的脸,说:“你知道吗?我跟你一样,没有你,我也活不好,不过……”

“不过什么?”我诧异。

“不过,我记得你写过一条微博。”

啊?我心里一阵惊慌,心想我该不是写了什么让狐狸误会的话了吧?在很多情况下,微博可是能害死人的。

我心惊胆战地问:“是……是什么?”

狐狸笑,她说:“我记得你写的是,男人在两种情况下是不说真话的,一是喝酒之后,二是上床之前。对吗?”

我愣住,我啥时候写了这么杀千刀的话啊,怎么能自爆男联盟的战略战术给敌方呢?

我深呼吸,说:“狐狸,其实这是个矛盾。女人嘛,总喜欢在上床之前,问一些特别宏大的问题。比如说,你喜欢我什么啊?然后,在上床之后,又会问一些特别矛盾的问题,比如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我的身体啊?但是对于男人来说,这两个时间都不是回答问题的最佳时间。你想啊,事前大脑供血不足,只剩下本能了;事后只有枕头是最亲的,你指望他们说出什么感人至深的话呢,你说是吗?”

狐狸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说:“你倒是挺坦白。”

我特别严肃地点头:“狐狸,但是我呢,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爱你。我也不知道我爱你什么,我就是爱你。对我来说,你的吊带衫、丝袜,你的声音,你的身体,你的灵魂,这些都是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都喜欢。并且,我也希望宣布一下对这片土地的专属权力。注意,不是殖民,而是专属。因为,从此以后,我也是专属于你的。你明白吗?我们是互相统治,互相拥有。狐狸,我爱你!”

狐狸趴在我的腿上,仰头看着我,她看起来像一只卖萌的猫。她叹了口气:“好吧,你赢了。”

我听了这话,如蒙大赦。

我低下头去吻狐狸的脸,狐狸热烈地回应我。

接下来进入少儿不宜镜头,请未满十八岁的同学回避,谢谢配合。

我很快把狐狸剥成了荔枝,我得完成狐狸生日时未完成的心愿。

于是,我们重复了那天晚上的拥抱和亲吻。

然后继续生日当晚的旅程……

我亲吻她,终于,一株植物在我和她的心上,同时破土而出……

狐狸的床单此刻成了一幅画,美艳绝伦。

我愣愣地盯着床单,心潮澎湃,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狐狸,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狐狸是处女。

就好像她把一处绝妙的风景深藏起来,不轻易示人。等了这许多年,只是为了等到一个更值得她托付的人。

而我就是这个人。

我抱着狐狸,心中滚烫。

狐狸安静地躺在我胸前,手指在我身上画画。

良久,狐狸说:“你终于得逞了。”

我抱紧狐狸,说不出话,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什么语种来描绘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寻得一处桃花源,这是深爱你的人,为你预留的一整个世界。

我从未觉得如此满足。

我抱着狐狸,享受着暴风雨之后的极度安静,狐狸的呼吸如同音乐。

过了好久,狐狸突然撑起身子,特别哀怨地看着我,说:“我饿了。”

“啊?”我没搞清楚状况,“什么……饿了?”

狐狸推了我一把,说:“我想吃楼下的面包,你去买。”

我头摇得像拨浪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狐狸,这么重要的时刻你吃什么面包?”

“我不,我就要吃,我饿。”狐狸开始不讲理。

我实在没有力气爬起来到楼下去买什么该死的面包。

谁愿意在这个时候穿上衣服,爬下楼去买面包呢?

“待会儿再吃行不行呢,狐狸?”我努力卖萌。

狐狸哀怨地看着我,叹息:“你不爱我。”

我愕然:“我怎么不爱你了?”

狐狸继续闺怨范儿:“你就是不爱我,你只顾自己快活,也不管我。”

“我必须申冤,刚才你好像也挺快活的。”

狐狸啪地拍了我一巴掌:“那你说流血的是谁?”

我目瞪口呆:“好吧,好吧!我去给你买。”

狐狸忍住笑:“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