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制度不可避免地会产生矛盾,这些矛盾不会不反映在建立和组织学校制度的原则上。所谓的“教育机会均等”不过是用以掩盖资本主义国家学校改革真相的宣言。它们在宪法上形式地宣告一切阶级和社会集团的孩子受教育的权利,但实际上存在两种教育制度:一种为统治阶级,一种为劳动人民。教育的阶级性表现在以下方面:缺少统一的普通学校;义务学校和中学脱节;以进入完全中学的特殊选择方法及为不同类型普通学校规定不同的教学内容和方法,来限制劳动人民子女(特别是农村青年)、妇女、少数民族受教育的权利;存在私立学校和私立大学;教会对学校影响的加强;对儿童和青年施加教育影响的内容;等等。

不论资本主义国家的学校用什么方法选拔,学校成了社会筛选的场所,而中等和高等教育是上层社会的特权。例如,在高等学校学习的工农子女所占的比例,在瑞典是14.3%,在比利时是14%,法国是12%,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是8%,然而工农在全国人口中占49.8%。

在年青一代教育方面,帝国主义的反动政策也表现在少数民族没有受教育的平等权上面。这在加拿大、澳大利亚、某些拉丁美洲国家(针对印第安人)很突出,但在美国表现得最厉害。

加强教育上的不平等的一个方法是忽视居住在本国领土上个别民族的语言和文化,这是美国传统的民族政策的自然结果。完全与盎格鲁-撒克逊种族的统治思想相适应,学校的一切教学用英语进行并符合“百分之百”的美国人所持有的那些传统。统治民族的语言、文化和生活方式成为加强经济压迫的民族压迫的手段。

最大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学校法令和政策法令规定男女有平等的权利。但是在法令和实际情况之间存在很大的差距。许多国家(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日本等)的教育制度中存在女子中学,其知识范围,特别是理科方面的知识被缩减了。毕业于这种学校的学生无权进入高等学校。在一般的普通中学(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美国、日本等)里,教学计划中用于理科课程的部分时间在女生班用家政课来代替。大量女生中断学习,没有上完普通中学或高等学校。在高等工学院的学生中,妇女占很少一部分。在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妇女通过物理、天文学、地球物理学、气象学国家考试的占1.5%,通过化学国家考试的占6%,通过技术职业考试(工程师)的占1.3%~4.5%;在英国,医学院和大学的医学系招收的女生不超过学生总数的15%;在美国,妇女占全国人口总数的51.3%,但在工程师中占不到1%;丹麦的妇女只有37%受过职业教育或毕业于高等学校;奥地利75%的妇女只能受到义务教育。

除了社会和心理障碍外,资本主义国家还拥有在教育中保持社会筛选的其他手法。所有国家,除了国立学校外,还有私立学校体系。存在私立学校这一事实本身就反驳了资产阶级社会学家关于教育机会均等的说法。私立学校带有特权的性质,特别是英国、美国、比利时、澳大利亚、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私立学校。在私立学校学习费用是如此昂贵,以致只有很富有的家庭的子女才能进去。

私立学校在各国教育体系中所占的比重各不相同。在美国、英国、法国,私立学校占学校总数的11%~18%,私立学校学生数占国内学生总数的11%~16%。在澳大利亚,私立学校达30%。在比利时,私立学校比国立学校多3倍。日本25%的高中是私立的,30%的学生是私立学校的;72%的学院属于学术团体、垄断集团和个人,所含大学生占总数的76%。

上层统治阶层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在私立学校受教育。这方面的典型例子是英国的公学。私立学校培养学生的等级小圈子精神。在英国,95%的外交部官员,88%的大使,37%的高级将领,86%的高级法院和上诉法院的法官,88%的主教是从几所私立的特权学校毕业的。

也应当指出私立学校的一个重要特点:学生在从一个学习阶段进入另一个阶段时不经历任何选拔。此外,这些学校保证使学生进入高等学校,因为这些学校的毕业生在申请进入传统的培养资本主义经济部门、外交部门、司法机关、武装力量和其他国家机关的领导干部的“名牌”大学时能受到优待。在美国,三分之二的高等学校是私立的,并由垄断组织和同业公会基金会提供经费。

美国大多数私立和国立高等学校完全可以被称为企业,因为它们中间许多学校拥有巨额资本,投放在各种工业、贸易和农业企业上。如哈佛大学拥有每年收入3 000万美元的资本,纽约大学拥有通心粉工厂、皮革联合工厂(3 500万美元资金)和其他工业企业。哥伦比亚大学的投资总额超过2 800万美元。许多大学和学院拥有城市电车、畜牧场、种植场等。

在资本主义国家还存在另一类私立学校—教会小学,这是过去教育等级制度的残余。它们主要为劳动人民的子女而设。这些学校的教学用很多时间进行宗教教育。

教会影响和学校教会化对国民教育带来很大的损失。它使资产阶级学校更零散,使持反对情绪的教师在改革学校的斗争中产生动摇,也增加了特别小的单班学校的数量。例如,在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天主教学校是基督教学校的2.5倍。大多数教会学校处于天主教派的影响下。按教会原则,首先是建立劳动人民子女学习的大众学校、智力障碍儿童的学校和职业学校。

因此,不论是资本主义国家的学校政策,还是国民教育制度的基本组织原则,都说明了不同社会阶层教育机会不均等的共同倾向。这个还是在现代资本主义生产发展初期形成的倾向,在当前阶段虽然被“教育机会均等”的原则所掩盖,但仍然在继续起着作用。

此外,“教育机会均等”的原则不适用于少数民族。如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一些国家的土著民族仍然住在特居地,他们实际上连劳动人民子女(主要是白种人)那样的一点点受教育的权利也没有。近年来限制“有色”人种的受教育权在英国表现得更为突出,因为有过去是英国殖民地的和种族主义制度的国家(罗德西亚、南非)的一部分居民企图移民到英国以寻找工作和较好的生活条件。当代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尖锐化导致对“有色”人种和外国工人的歧视,他们在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法国、英国特别多,他们最先失去工作权和受教育权。

缺乏受教育的平等权利甚至使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美国、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意大利)成百万的劳动人民的子女失去受合格教育的可能性。在美国,据联邦教育署的材料,240万儿童没有在学校学习,2 300万16岁以上的人完全是文盲,不会读和写。而且扫除文盲预定要到1980年实现。这些事实再次证明了当代资本主义世界矛盾的尖锐化,也证明了它没有能力落实资本主义国家的宪法和宣言所宣布的学校政策的积极方面和教育机会均等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