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他们是背叛者
刺目的白炽灯让沈雅难受的闭上眼睛,本能的抬手挡住光线。而坐在那盏灯后面,将身体笼罩在阴影中的女人则微微扬了扬嘴角:“你好啊!沈小姐!重生的感觉是不是很高兴呢?”
沈雅猛地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攥了起来,骨瘦嶙峋的手狠狠的砸向桌面:“放我出去,你们没有证据收押我!我要见我的律师,我爸爸呢?他怎么还不给我找律师……”
荞桑波澜不惊的摊了摊手道:“很抱歉的告诉你,你的父亲沈天南先生脑溢血突发被送入医院,现在神智还未清醒,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至于你说要找律师,这一点我们警方可以帮你忙,只不过……”
“不过什么?你是想勒索我吗?”沈雅冷哼一声,嚣张的笑了笑:“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让我离开这里,我保证……”
“沈小姐,我看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仅仅只是可以帮你联络律师!”
她向后一靠,双手环抱胸前。
“当然,前提是你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已经被警方认定死亡的你现在活生生的坐在我的面前。而你的继母方芳却成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掷地有声的话让原本还抱一丝幻想的沈雅终于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输了!
纵然有那个人精心的策划,纵然她自认为万无一失的完成了所有环节,纵然她能算计所有人,甚至连生她养她的爸爸也逃不过她地复仇计划。可为什么,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她竟然会发现自己的秘密?
荞桑深知蝼蚁尚且偷生的道理,既然沈雅费尽心机安排这一切,足以证明她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于是她娓娓道来一般将如何识破这场死而复生的阴谋,如何找到最关键地罪证讲给她听。
“你利用许文宗。故意让他以为是你要对付情敌。没想到作茧自缚烧死了自己。而许文宗那么巧出现在案发现场,身上又带着令人怀疑地打火机。最关键的是他曾去化学用品店购买白磷,这一切足以让警方怀疑是许文宗暗恋不成。痛下杀手。到时候他会成为你地替罪羔羊,纵火案也会随着他的入狱而告一段落,对吗?”
见沈雅沉默不语,荞桑笑了笑继续说道:“虽然表面上看万无一失,但你又担心许文宗对你说地那些只是花言巧语。在警方的严刑逼供下,他迟早会供出一切。为了拖延时间,你又让你爸爸假装发现线索,向警方描述了另一个嫌疑人,也就是你的婆婆黄文明……”
沈雅冷哼一声,打断唱独角戏的荞桑。“哼少在那自以为是!我从来没想过要陷害文宗,是你们警方无能,把好人当凶手“是这样吗?”荞桑挑了挑眉。丝毫没有将她的冷嘲热讽放在心里,反而循循善诱道:“可我们确实查到许文宗有购买白磷。而且在案发地时候徘徊在现场……该不会你为了包庇他才这么说吧?”
沈雅又急又气的说道:“你胡说!他。他只是在替我做另外一件事……”她顿了顿,终究不算太笨:“你在套我的话?”
荞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所指的是丁晴。你真的想伤害她吗?”
沈雅双眼通红的盯着荞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恨不得她死!”她激动得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情绪几乎到了失控边缘……
“你是真的想杀丁晴……”荞桑回头想了想,不由恍然大悟,之所以丁晴能够逃过一劫,并不是沈雅心慈手软,而是她分身无术!她当时应该正在设计自己更大地仇人方芳,以及制造自己,呃,不对,应该是制造方芳地不在场证明。所以对于许文宗故意放水让丁晴逃脱一事根本不知情。
“哼要不是那段时间我实在太忙,腾不出手,我根本不会让那个胆小鬼来帮我!”沈雅通红的眼睛中闪出一丝邪魅地光。“我早该知道,那个家伙胆小如鼠,根本成不了大器!当初如果不是他不听我的指挥,只扒了那个女人的衣服却没有留下照片,浩然也不会摆脱我的控制,回到那个女人身边!!最该死的就是他们,就是那些背叛者……他们应该受到惩罚,不是吗?”
“背叛者!?”在她冷绝的眼神下,向来平静的荞桑不禁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在沈雅心中,
她的爸爸背叛了深爱他的妈妈,甚至还逼死了她,所以他是该死的!
可是比他更该死的却是那个勾引他的女人,那个背叛她的女人!说什么跟她做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原来只是看中了她的家世以及家里有一个好色的爸爸,她利用自己勾搭上爸爸,然后在装作天真无邪的去求妈妈。而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让爱面子,心高气傲的妈妈无休止的和爸爸争吵,逼迫……直到妈妈那剜心彻骨的指责让爸爸心灰意冷的说出离婚二字的时候,这个已经歇斯底里的女人终于抵不过心中的悲愤和恶魔的引诱,跳楼身亡。所以那个女人,那个叫方芳的女人更该死!她在心中告诉自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亲手杀死她,而且要她付出比死更加惨痛的代价……
至于丁晴,她也该死!浩然明明是自己先看中的男人,她凭什么跟自己争?要不是自己替她找门路进COS工作室,她怎么可能成为知名设计师,更没有资本接近身为模特的浩然。只可惜,她分身无术,那个人也只允许她选择一个猎物……
而许文宗,那个废物,竟然还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从头到脚她根本就没有给过那个人感情,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引诱他帮助自己。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卑微的男人竟然也敢背叛自己,所以他也该死!而让成为纵火案的替罪羔羊自然最完美不过,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会出现如此大的偏差……
“所以,你才选择烧死方芳?就是为了让她付出比死更加惨痛的代价?”荞桑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突然眉飞色舞的女人,周身的寒意更甚。
沈雅的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意:“不错!当我麻醉药将那个贱人迷晕后,我一直把她绑在休息室里面。只有我和明初有那里的钥匙,明初那个该死的老妈来了,自然不会让她儿子和我这个贱女人在一起,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婚礼进行了一半的时候,我借口去补妆回到休息室,那个贱人已经醒了,当我把我要做的事情告诉她,然后欣赏完她无助的哀求,垂死前的挣扎后,我换上了她的衣服,我俩的身材本来就差不多,再加上酒会上人多眼杂,戴了墨镜哪分得出谁是谁。于是我找了个帮手……”
“你找的人是你爸爸?”
沈雅瞥了荞桑一眼,低下头喃喃自语道:“你确实很聪明,只可惜你不会是他的对手!”
荞桑竖起耳朵却只听到前面半句:“你在说什么?什么对手?”
沈雅冷笑了一声:“没什么?我只是想夸夸你啊!”她脸上阴森的笑容让荞桑感到一股从脊梁骨窜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