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明绎心来到沈宗师帐前请罪。
“沈宗师..” 明绎心一进帐里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沈川连忙去扶,明绎心却执意不起。
“是我自大轻敌,害得大家被困,我....”明绎心说着便哽咽起来:“我对不起你,沈宗师...”
“不怪你,黎国人狡猾,既然现在已经出来了,那就把丹东夺回来,一报前耻。”
“请宗师信我,这次我定能夺回丹东!”
沈川将明绎心扶起,朝他点了点头,嘱咐了些事情,便把人送出去了。
半月后,明绎心带领着余下各部**,一击拿下丹东。
这日,丹东城内
沈川正与众人商议作战方案,一封从京中而来的急诏,突然而至。
“裕国与黎国百年之好,勿以分界之争而坏两国交,今日起,不谓黎出,即还朝,如有违,当斩。”
四周都安静了,如今势头正猛,正是一举击破的最佳时机,皇帝却要他们回去,那无数死在战场上的亡魂,拼死坚守的信念不就成了笑话!
“沈宗师,这...怎么办...”面对皇上突如其来的诏令,明绎心也没了主意。
沈川握住诏书,闭眼叹息,半响,睁开眼睛,一把撕碎了诏书。
“回去禀告皇上,我沈某一定拼劲全力夺回浮玉山,若边境无一日安宁,我沈某就一日不回。”
“你这是抗旨!”
“告诉皇上,若拿不下浮玉山,我沈某自会用项上人头请罪。”
“那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宣旨的宫人气冲冲的离去,留下满堂的人,都沉默的看着沈川。
沈川平复心绪道:“诸位,现下情况便是如此,若想离开就请便,我沈某不强留。”
陆维桢先一步站出来道:“沈伯伯,长澈还是那句话,我与大家共存亡。”
“我也是!”
“我们誓死追随沈掌门!”
沈川看着身边一个个神色坚定的战友不由得心下一暖,拍掌高声道:“好!不愧是我裕国战士!我们就杀他个痛快!将黎国来犯者赶回去!”
明绎心提议道:“现下战士们风头正盛,不如直接杀回锦州,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沈川思考片刻,觉得可行,便下令:“吩咐下去,今夜子时,传令三军,回锦州。”
这次沈川一行人放弃山路,而是选择走平地,一来速度快,而来有利于减轻疲惫,减少不必要损失。
沈攸宁这几天昼夜颠倒,身体明显有些虚弱,有几次都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还好沈清和及时拉住她,才变成虚惊一场,自此,陆维桢便落在她后边,一刻不敢放松的盯着她。
一次两次,大家没注意,时间长了,便有人议论起来。
这话一传二二传三便传到沈川那里。
这日,行军路上,沈攸宁晕晕乎乎的骑着马在前面晃着,眼看人就要掉下来了,陆维桢慌忙伸手去捞,却被沈川一个挡臂拦下来了。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沈宗师,扯了条枯枝,打在沈攸宁左肩上。
沈攸宁吓的一个激灵连忙坐直了身子,人也醒了大半。
“爹,清和呢?”
“你还知道你有个妹妹!清和在前面领队,你在后面懒懒散散,像什么样子?”
沈攸宁伸了个懒腰,夹紧马肚,扬鞭而喝,一溜烟的跑前面去了。
这下便只剩他与陆维桢了。
陆维桢毕恭毕敬的问了声:“沈伯父好。”
沈川与他走并排,发现陆维桢比他还要高出半头。
“上次你爹带你骑马还是你十岁的时候,那时候你还不到我肩膀,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常听家父说,沈伯伯的骑术甚是精湛,长澈盼着有朝一日能有幸一睹风采。”
沈川没理会陆维桢的场面话,冷淡开口:“此行凶多吉少,你为什么要跟来。”
“为了大道。”
“你的大道是名流千古,还是软玉在怀?”
陆维桢一愕,但却很快反应过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都是大道。”
沈川笑道:“贪欲太多,怕是最后,一处也落不着。”
陆维桢从容道:“事在人为。”
沈川回头望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的眼里熠熠生辉,静的倒出影来,沈川仿佛看到了武林另一个时代的开端。
“我沈川就这么一个女儿,宁安派上下都宠着她,她心性纯真,看人待物都真心,你又能拿什么保证她跟你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陆维桢停下来,一字一句道:“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凤冠霞帔,明媒正娶。”
“我早已认定阿宁是我的妻,此生非她不可,若是沈掌门与颜夫人肯,此行回去我便让家父去上门提亲。”
“此事不急,你想娶她,也得看看她愿不愿意跟你走,那孩子对待感情天性愚钝,你以为你天天围着她,对她好,她便愿意跟你?”沈川失笑“我们阿宁,是翱翔的鹰,谁也拴不住她,你若是想得到一个自由的心,就要学会等待。”
沈川有些怅然道:“你要把握好机会,若是失去了可就找不到了。”
陆维桢难耐心中欢喜,微颤着气对沈川道:“长澈在此许诺,定当不负阿宁,真心相待,如有违誓定不复轮回!”
“随便发发誓可不行,等回去了,将陆掌门私酿的桂花酒拿出来,能喝的过我再说。”
“一言为定!”
沈川不语,扬起鞭子,长笑而去。
沈攸宁正跟沈清和在岸边接水,突然听到一阵声响,抬头就看着陆维桢骑着快马而来,两人以为出了什么事。
陆维桢翻身下马,一脸焦急的向她跑来。
“是不是出..”
沈攸宁话还没说完,陆维桢就将人抱了个满怀。
“我!松开!唔!”
沈清和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朝这边看来,沈攸宁察觉到路过的各色目光,一张小脸张的通红,可陆维桢力气实在是太大,箍的她挣扎不开。
“阿宁,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沈攸宁挣扎间听到陆维桢在她耳边低语,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边,让她忘却挣扎。
她忽然察觉到,陆维桢..他在...发抖.!?...
整个半天沈攸宁都在猜想:“莫不是阿爹打他了...下这么重的手,别把人打傻了...”
就这样猜了一路,沈攸宁也没猜到,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次日傍晚,大军行至锦州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