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做的?”叶青青难以相信。

“江先生赶过去的时候晚了一步,他把你抱在怀里说你有精神障碍,连夜让医生开了证明,把你送进了疗养院。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见到你。

你们这一家人实在是太古怪了,你的父母说不追究你的行为,但必须要把你送到其他的精神病院,江先生不同意,你的父母看起来很害怕,但拒不让步。你们就像互相有把柄握在对方手里,哪像是一家人。”

“然后我就来到了这家精神病院?”叶青青皱眉问。

“是啊,唐大夫和赵大夫是你的医师,你先前也有过逃离的举动,甚至还有跳楼的冲动,但好在都被拦住了。不过你最后还是出去了,因为你父母意外死了,你的状况也不稳定,江先生作为你的监护人,承诺会为你的行为负责,医院也怕你出意外,就同意他把你接回家里。”

“死了?”这也太巧合了吧?

“是啊,车祸,撞上了护栏翻下悬崖,尸骨无存。”钱四卓长出了一口气,“我很难相信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昼夜在你家附近监视,都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某天晚上,你房间里有异响,我们过去,发现江文哲倒在餐桌上,餐具都是两人份,喝剩下的红酒杯里检测出了砒霜。而你,自己躲进了精神病院,说自己患有精神疾病。”

叶青青眉头紧锁:“是我干的?”

“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不过据你的医生说,这次你进了医院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们也很难判断你是装的还是真的。”

“他们看不出破绽,但时间太巧了。”叶青青说。

钱四卓沉默良久,承认说:“对。”

这些事真是林梓沐干的吗,看起来像,但都没有证据。万一是冤枉的呢?

钱四卓突然开口问:“叶青青小姐,假设你们是两个人,如果以上这些事是林梓沐做的,你遇见她之后会这么办?”

叶青青想了想说:“大概是劝她自首吧。”

钱四卓盯着她看了半晌,缓缓的说:“那就请您记住今天的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记得把她带过来。”

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开了审讯室,留叶青青一个人在这。

她不知道这位老道的警察是相信了她,还是在试探她。

从他的话里,叶青青不难拼凑出一个表面柔弱,内心狠辣,会利用人性的林梓沐。

但猜测终归是猜测,嫌疑人的嫌疑再大,没有确凿证据都有被冤枉的可能。

只是不管真假,林梓沐人呢,如果她和叶青青是两个人,她如今在哪里,她是这么逃过警方监控,让他们误把叶青青当成她自己的?

还是说,她真的是林梓沐,为了逃脱警方审讯,才幻想出这个和她截然相反的人格?

叶青青忍不住想,不管是哪种可能,现在林梓沐在干什么呢,庆祝自己顺利脱逃吗?

不知道钱四卓和精神病院的医生这么交代的,叶青青仿佛出来半日游一样,又被带回了精神病院。

应该是没有证据不好拘留吧,叶青青想着兜兜转转又回来了,还不如不折腾。

这个姓赵的大夫送走警察,将她关了起来。叶青青揉着自己的手腕,还没看清地方,就被绑了起来。

她刚想吐槽这算公报私仇了吧,嘴就被堵上了。姓赵的大夫面色凶狠,看着让人浑身发冷。

叶青青愣了下,暗叫不好。他看起来不只是愤怒,更像是要做什么事。

“你是真厉害。”赵大夫语气阴森,抓着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

叶青青没料到他报完警还敢动手,连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就感觉头上有什么**流了出来。

等一下,正常大夫都不敢这么做吧,刚才钱四卓说这是林梓沐父母选的医院。

这真是医院吗,还是他们为了报复找的法外之地?

林梓沐能借着生病躲过调查,自然也有人能利用这个借口报复,毕竟疯子的话不可信,他们伤害了人没办法说理,被伤害了也没办法证明。

那个人还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叶青青听不清,她找机会猛地朝大夫撞了过去,奋力挣开身上的束带,将那个大夫的头按在桌子上。

“别说我是精神病,就算我是罪犯,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它也得算我正当防卫。”

赵大夫恼羞成怒,叶青青却没再攻击,转而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叶青青看着景色飞快倒退,而后忽然停住了。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领子,怒道:“你疯了是不是?”

叶青青回头看去,只见江文哲脸色惨白的悬在半空中,她忽然笑道:“我还在做梦,是不是?”

江文哲一愣,叶青青更加肯定的说:“我就没从梦里醒来,我还没见过会泄露调查信息的警察。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游戏里,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林梓沐,但你不想让我死。”

江文哲额头上的青筋似乎动了动,他冷冷的开口:“所以你就跳楼来试试?”

“都说从梦里醒来的办法就是死一死。”

“要是你猜错了呢!”江文哲吼道,“你真等人给你收尸不成?”

“这里都这么诡异了,我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死。”

叶青青察觉到他额头上的青筋似乎又多了两条,赶忙改口问:“所以林梓沐到底是谁,你们发生了什么,你现在是鬼魂吗?”

“我不知道,我的记忆也有缺失。”江文哲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我只知道,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是吗,但我一点都不记得你了。”

“那就慢慢想。”

“上一次我看见林梓沐的记忆,是在浴室,我们环境行为有所重叠,所以我猜,在我们做相同的事时,我就能再次看见她的记忆。”

江文哲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不以为然:“你们还都吃饭睡觉呢。”

“应该得小概率事件。”叶青青说。

“比如?”江文哲问。

“跳楼。”叶青青忽然挣开他的手,身体再度向下坠去。江文哲呼吸一滞,就见她摔在地上,血从她身下渗出不断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