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在我们进行交易之前,我想问您几个问题。”
苏若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决定下来。
管它最后这艘船会不会真的因为势力失衡而有什么惨烈的后果,反正只要她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考试结束就能从这里出去。
之后这艘船的命运如何,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会尽量回答你要问的问题。”
那就是还有不能回答的问题喽。
不过苏若也无所谓,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问的,顺便帮助同组的成员完成任务。
“埃尔娜在哪?我不想找他做什么,我只需要知道她在哪里就行。”
血色主厨闻言抬眸看了苏若一眼,冷哼一声道:“她早就堕落了,我知道那个小女生,她曾经是我们家楼下扫地工人的女儿,后来我的女儿登上这艘船,还全靠她指路,之前我在船上见过她,她已经接替了三楼安娜的身份,成为了她梦寐以求的上流人士,不过在这艘船真正停靠之前,她是不会出面的。”
好了,现在李尚的任务已经有着落了。
接下来就是她的隐藏任务。
“这艘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问到这个问题,血色厨师明显沉默了一会儿,低着头看着菜板上的菜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似乎也是通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斟酌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因为贪婪,不忿,也是因为上位者的藐视。”
原本出资造出这艘油轮的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的启动资金就来源于父辈所留下的遗产。
但他们的父亲比较偏心哥哥,所以给哥哥的钱相对来说会多一些。
两人合资,哥哥拿出了全部积蓄,其余的事情都交给出资比较少的弟弟来做。
之后的收益两人平分
原本两个人的创业都在往着好的方向发展,可也不知怎么的哥哥突然沾上了赌博。
赌这种东西一旦沾上就停不下来了。
哥哥输了所有的积蓄,房子仆人全部卖掉,也不够还债的。
最后为了还债,也是为了能够继续赌下去,哥哥向弟弟卖出了自己所有的股份。
那是一大笔钱,可很快哥哥就花光了。
他便厚着脸皮从弟弟要。
他的弟弟也没有不管他,但是每一次给钱的时候,都会苦口婆心的劝解。
时间一长,哥哥心里就有了疙瘩。
总觉得自己作为兄长,这样被弟弟训斥很没有面子。
后来有一次他去找弟弟要钱的时候,弟弟当着船上所有人的面训斥了他。
这让他无比羞恼愤恨。
回到家他看着镜子里与弟弟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心里生出了一个主意。
他想要代替弟弟的身份。
反正除了他们的亲生父亲以外,没有人能够分出他们兄弟俩。
而他们的亲生父亲早就死了。
之后哥哥装作改好的样子,戒赌并且求助弟弟要了一个船长的职位。
再一次出海航行时,密谋杀了弟弟。
而弟弟在临死之前对哥哥下的诅咒,诅咒他永远都无法离开这艘船。
诅咒他的脸,变得跟猪头一样。
哥哥非常生气,不但杀了弟弟,还把他残忍的分尸,并且用他的血肉混在水泥中,糊成了墙面。
游轮上还是有不少水手是拥护着弟弟的,弟弟做人非常仗义,有不少人成了他的恩情,原本哥哥以为自己轻而易举就能代替弟弟,可事实上是他的一言一行都完全与弟弟毫不相干,很容易就让人看出了端倪。
哥哥一点也不想回到之前的穷困潦倒人人唾骂的日子里去了。
乘着船在海上航行的时候,鼓动着另一艘只要给钱就愿意替他卖命的水手,与另一批人发生冲突与屠杀。
两边死伤惨重,谁也没讨得了好。
最后这艘船上到处都是血腥的味道,更衣间里被堆满了尸体。
每天晚上的时候,哥哥都会命人将尸体扔出去一部分,尽量不引起船上客人的注意。
但突然有一天,一个客人像发了疯似的,拿起刀对准一个水手,连续捅了十几刀。
那人嘴里念叨着水手的名字,大喊着他终于报仇了。
接下来又有几个客人也陆续发疯,其中一个更是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哥哥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些个客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被换了皮。
他亲自去下船舱看了一眼那些尸体。
那些尸体全都好好的摆在地上,角落里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但就在他从下船舱上来之后,原本五官正常的脸,突然长出了猪的耳朵和鼻子,整张脸也都变成了猪头的样子,这就是现在的贪婪船长了。
刚开始变成猪头人的时候,贪婪船长心慌不已,想起弟弟追自己的诅咒,更是害怕的不行。
他的弟弟说早晚他会跟他一样,不得好死。
变成猪头人,这么离谱的诅咒都已经实现了,那其他的诅咒呢?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响起。
他说他是恶魔,来自地狱的使者。
只要贪婪,船长肯彻底放弃自己人类的身份,永远不离开这艘邮轮,它就可以赐予它给别人换皮的力量,掌控这艘船的权利,以及永远不死的身体。
这样的条件,除了永远不能离开这艘邮轮以外,对他没有任何坏处。
就算不离开游轮又能如何?
他可以在这里吃住玩乐,让自己的小弟下船,把他想要的都带回来。
只要能够控制这些人,他就在这艘游轮上当他快乐的土皇帝。
或许是因为怕死,又或许是恶魔开除的条件正合他意,贪婪船长果断答应了下来。
可恶魔没有告诉他,当彻底放弃了人的身份以后,他不再能吃人类的食物,而是必须要吃人过活。
那些被他换皮同样放弃人类身份的人,也一样需要吃人过活。
人类在他们眼中,成为食物,随时随地待宰的羔羊,以及带来财富的冤种。
贪婪船长用可以帮助他们换一种人生,成为人上人的诱饵,**了很多水手,让他们换上了船上那些高等贵族以及上流人士的皮,彻底代替了他们。
而基于那些不愿意听话,也不愿意与他们为伍的水手,就会被杀掉。
“他们换上别人的皮后,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原本的皮会去哪里,那些被杀掉的水手,和那些无辜的人,都穿上了他们的皮,在这船上生活,而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的存在,他们这艘船上,也有了许许多多的限制。
就比如,别人的人皮他们是穿不住的,每天晚上,他们都会脱下皮囊,成为没有理智的怪物。
再比如,他们永远都无法脱离这艘船,就算有了上流人士的身份,也享受不了多少便利,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回来。
船上很多的规则都是针对这些恶魔的,相信你能够串联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找到他们的弱点。”
血色主厨说完,指指自己面前的菜刀道:“这把刀可以杀掉船长,只要你成功杀了他,这把刀我就送给你了。”
苏若笑眯眯的接过刀,看着刀刃上散发出的是森森寒光,开口说道:“您不是什么失去女儿的老父亲吧?其实您是贪婪船长的弟弟,对吗?”
一个普普通通的厨师长,绝对不会有那么大的话语权。
更不会知道关于这艘船最大boss的这么多的事情。
还有这把刀。
既然这把刀能够杀了船长,那么为什么血色厨师不自己去呢?
苏若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所说的恶魔就是你自己吧,是你引诱他,让他心甘情愿奉献自己的自由,永远被困在这艘船上,我说的对吗?”
血色厨师眸光一黯,他微微一笑,回答道:“你很聪明啊,猜的差不多,我确实是他的弟弟,而我身上这层人皮就是他的皮,这把刀就是当初他杀了我的刀,所以这把刀只能由我使用,但我不能用这把刀杀了他。
我需要你帮我报仇,只是把他困在这里,我已经腻了。”
“可以告诉我每天晚上都想起的那个钟在哪吗?”
苏若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钟声,她总觉得那个东西极其重要,只要能够找到那个钟,就是得到了制胜的关键。
“你要找到那个钟干嘛?”
“我大概计算出来,那个钟每天都会在不定的时间响起,大概是有人敲响的,而不是自己响的,而钟声对那些怪物应该起到了一定震慑性的作用,所以每当钟声响起之后,他们都会恢复成正常人,验证怪不得他们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打不赢的。”
苏若一脸我是为你好的表情,眨了眨自己还算纯洁无辜的大眼睛,就那么盯着血色主厨。
“那东西在船长室,但船长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待在船长室,只有在夜晚进食的时候才会离开,也只有在那个时候你才有机会进去敲钟,正面应对船长,你没有几率杀了他,就算是有我的刀,也不可能,我建议你最好是搞偷袭,不要打那个钟的主意。”
血色主厨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在他的意识之中,苏若这么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小朋友,是绝对不可能当着船长的面敲向那个钟的。
“还有别的问题吗?”
已经说的够多了,血色主厨不想让苏若在他这里继续多留,多少有了赶人的意思。
“有的,我很疑惑,你为什么要给他能够帮别人换皮的能力?这样不会害了很多无辜的人吗?”
“这艘船上没有无辜的人,你知道这艘船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血色主厨神秘一笑,特意卖了个关子。
“这艘船之前做的是人体买卖的生意,不然你以为我们凭什么短短几年就弄出了造船的钱?在这艘船上富人也好,穷人也罢,都是贪婪的人,富人瞧不起穷人,杀掉他们,买卖他们的器官,毫无心理负担,而穷人仇恨富人,他们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那个有钱人,凭什么别人能够趾高气昂的使唤他们。”
苏若心中为之一震。
他们可真敢啊,做这样的生意。
但也确实。
一艘油轮的造价有多贵,他虽然不太清楚,但大概也能猜出来。
放到现实世界应该得几十亿。
两兄弟的爹,给他们留了多少钱才够他们造船的?
有那笔钱,随便做个其他生意,不照样能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那笔钱仅仅只是启动资金,之后两兄弟赚了不少。
而赚钱的来路,就是黑色产业。
“我知道了,当我杀了这个船长后,这艘船会变成什么样?”
这个问题苏若纯属好奇,还是那句话,后续这艘船具体会变成什么样子,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不知道一个大概的答案,总觉得,心里不得劲儿。
这大概就是强迫症吧。
“我也不知道,可能所有人都会死吧,一切都回到最初的原点,也有可能会有下一个船长的出现,反正我的目的只有报仇,只要杀了船长,别的都无所谓。”
血色主厨摊了摊手,耸肩无所谓的回答道。
苏若也不再多废话,她发现自己的隐藏任务下,突然出现了一个任务进度。
目前的任务进度为百分之八十。
还差最后的百分之二十,是因为她还没有杀了船长吗。
算了,不管了。
血色主厨明显,已经开始对她不耐烦了,继续问下去,只会讨人嫌。
而她也没有别的问题了。
“晚上我就会行动,谢谢你提供的工具,这把刀一定会属于我的。”
苏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非常有自信,能够杀了船长。
“那我期待你的好消息,我说话算话,只要你能杀了她,这把刀就会属于你,但如果你失败了,我就会用这把刀把你剁碎。”
血色主厨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果然他也不是什么善良角色。
也对,真正善良的人也不会引诱那么多人去互相残杀。
他所谓的可怜,不过是在自己的角度中转述罢了。
讲的都是有利于自己的部分,并不能全信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