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职的事应该不管怎么努力都已成定局，我去找人事部，也不过是垂死挣扎，顺便看看能不能把方玉拉下水。
中午吃完饭，没让铁面神陪我一起去，我只身来到人事部说明来意。
“你好，我是隔壁行政部的陆星眠，我上午接到人事部通知，让我找时间来人事部办理调职手续。”
人事部的人哦了一声，从档案袋里拿出一张表格推给我。
我没有立刻签署表格，面带微笑不慌不忙地问道：“我想知道我新入职药厂才两个星期，并且没有工作失误，为什么突然把我调去研发部？”
“是你主管向我们提交调职申请，我们人事部按照流程办事。”人事部的人有些不耐烦。
可能是怪我占用他午休时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上班时间也不能来人事部。
“那如果我拒绝调职呢，调职总要有个理由吧。”
“不知道，问你主管去。”
看人事部的态度，这事还真可能会有转机。
他没说我拒绝调职的后果，如果我一直不签调职通知，赖在行政部不走，他们是不是也拿我没有办法？
就算赖，反正今天是肯定不会让我去研发部报道。
我还需要回去看看姜怀瑾的状态，如果她的情况进一步好转的话，我倒是可以把她安排在别处，正面和方玉去撕。
最终什么都没问出来，我回到行政部的工位坐下。
铁面神用眼神询问我怎么样，我冲他摇摇头笑了笑，用微信说等下班再说。
下午的时间，我没去找方玉，她也没来找我，来药厂的时间太短，已知的信息太少，不像有间医院，什么都有规则来约束。
几乎是踩着下班点冲出行政部，我是看着方玉从办公室出来，不给她找茬的机会，我只有一种思想，去他妈的爱谁谁。
“你有什么打算？”在去娱乐楼买饭的路上，铁面神问我。
“暂时还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调职通知我没签，问人事部也不知道拒绝调职会怎么样，我明天照常去行政部上班，等方玉来找我。”
铁面神听我说完后，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说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又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
最坏的准备也只是去研发部工作，总不能让一个好好的人，拉去当病人研究吧。
当了病人也好，我第一个先咬死方玉。
回到宿舍楼，我在进入姜怀瑾房间之前先给她打了电话，然后按下密码进入后，她已经站在门口在迎接我了。
连笑容都不再僵硬，叫我进来后她站得离我远一些，还是怕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会把我污染。
“怀瑾你今天看上去又好了很多。”我走到厨房，把打包来的饭盛出来一些，够她今晚吃的，剩下的装进冰箱里，留着她明天吃。
“是呀星眠，我真的好了很多，你看我现在说话，已经可以说整句了。”
真是太好了，而且她的眼睛已经恢复到正常的颜色，不再红彤彤的。
医学奇迹吗？
就好像已经被宣布死亡的人又奇迹般睁开眼睛，是她的纯良战胜了药物的控制，有间医院果然只崇尚善良。
“怀瑾，我还想问问你昨天说看到我遇害的事，你现在还能感觉到吗？”
姜怀瑾摇摇头：“只是突然有个画面，在眼中出现，之前看见你并没出现，昨天那个人敲门，我才看见。”
“那你还有什么之前没有的能力吗？”
“有的，比以前力气大，能爬墙，能跳很远……”
说完她立刻给我展示徒手爬墙的本领，以及可以从宿舍门跳到阳台。
也就是说姜怀瑾被污染后的心智基本上已经恢复了，但她拥有的能力并没有消失。
这，简直是一种福利啊。
看来我有必要和她说明我今天发生的事，关键就是明天，如果我去和方玉对峙她很有可能随时让人过来，检查我的房间。
那么就需要姜怀瑾跳到铁面神的阳台藏起来，等风波平息之后再回来。
“怀瑾，我和你说个事，但你要答应我，你听了之后不要激动，更不要有想杀人的冲动，可以吗？”
看我神情严肃，她不自觉挺直背脊，重重点点头。
和她说明明天有可能发生的事，或者她有被发现的可能，我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不知道去研发部会有什么恐怖的事发生，但我知道，只要我去研发部，就肯定会出事。
听了我的叙述，姜怀瑾皱起眉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没说。
“我们先约定好，只要明天或者后天，只有我进入房间之前，肯定会提前给你打电话，如果我没给你打电话，宿舍的门有按密码或者撬门的声音，你就跳到旁边。”
我指了指铁面神的房间，继续道：“跳到旁边的阳台上，这两天我们去上班，旁边宿舍的阳台不会锁上，你可以随时进去房间躲避。”
姜怀瑾的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担心我的处境：“绝对不能让人发现我在你房间对吧？”
“对，被人发现我把你藏在我的宿舍，会给我们和你带来麻烦，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你会被送去研发部让她们研究。”
我想我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姜怀瑾也理解得十分透彻，她很想拉住我的手让我放心，又怕把我污染，又把手缩回去。
“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可以，能控制思想。”
这时，房间的门被敲了敲，又传来铁面神喊我的声音，他是来看看我为什么过来这么久一直没回去。
姜怀瑾看到铁面神后笑了笑：“星眠，我能控制自己，看到除你之外的其他人，我完全没有想咬人的冲动了。”
明天，再过一个晚上，我想姜怀瑾应该就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转天一早，我和铁面神一起去行政部上班。
还没走到行政部，就看见方玉站在办公室门口，在堵着我。
该来的还是要来。
我深呼吸一口，朝她走去。
“陆星眠，你已经不是我们行政部的员工了，你应该去研发部报道。”
不知怎的，今天看见方玉，总觉得她的面目表情有些狰狞。
我点点头：“我知道的主管，但是我还没有签调职通知书，我应该还是行政部员工。”
“签不签通知书，你都已经被调去研发部了，如果你不去，继续赖在行政部的话……”
“请问主管，把我调去研发部的理由呢？我工作没有犯错，更没有违反行政部的守则，为什么要把我调走？”
方玉冷笑一声，似是奸计得逞：“没违反吗？行政部守则有一条是怎么说的来着，主管说的话要严格执行，即便说的话是错的也不要反驳，不服从主管会让他生气，后果很严重。”
她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愈发的狰狞，嘴角也越来越向上翘着：“你现在是要惹我生气吗？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诡异的笑容，她的笑已经接近于那个十分熟悉的笑容。
后果会有多严重我不知道，但如果我继续顶撞她，她很有可能会发疯，甚至会咬人。
这或许就是恶念吧，心中有恶念的人，都会在临死前……
对了，临死前！
我每次看到这个表情出现在别人脸上时，那人都会在不久后死亡。
难不成，方玉的恶念会把她逼死。
“那好，我一会去签调职通知书，明天一早去研发部上班总可以吧？”
铁面神瞬间拉住我：“陆星眠！”
“我不能违抗主管的命令，不然她等会叫人来把我抓走，我岂不是更危险？”
方玉哈哈大笑起来，嘴角已经快咧到耳根了：“你知道就好，那今天你就不用在行政部上班了，等会有几个人过来和你一起回宿舍，你把你宿舍门打开让他们检查，若是什么都没发现，今天你就在宿舍里好好准备，明天去研发部上班吧。”
她说完，扭着屁股回到行政部办公室。
我叹了口气，趁着她还没走到主管办公室之前，对铁面神说：“宿舍那边我已经安排好，等会我会给你发信息，你先进去上班……”
铁面神的表情冷得吓人，按照他的性格，我是真怕他为了我做出什么傻事来。
于是我又嘱咐他：“千万别冲动，我去研发部也是好事，侯伯伯离开药厂的时间延期，我们更是遥遥无期，我呆在人事部，方玉早晚会把我弄死。”
“可研发部……”
“研发部应该是整个药厂秘密最多的地方，我进去以后可以打探更多的秘密，研发部外面有肖震在，必要时他肯定不会让我有事。”
我所担心的不是去研发部，而是穿上防护服后，会发生姜怀瑾看到的事。
安抚好铁面神后，有几个人来到四楼说是要和我回宿舍检查，我没有反抗，带着他们回到宿舍楼。
总要给姜怀瑾跳阳台的时间，我走到我的宿舍门前，故意装作不小心的样子用胳膊肘撞击门发出咚的一声，然后对跟来的几个人说：“我的宿舍有些乱，其实没什么好检查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有没有问题，你开门让我们看了之后就知道了。”
“那好吧。”
输入密码时，我又故意输错了两次，想必这已经留给姜怀瑾充足的时间了。
然后门就被打开，和想象中一样，宿舍里并没有人。
只是阳台敞开的玻璃门旁边，窗帘还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