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吗,少不了一阵风雨。

“所以先骗了我姐姐,然后再耍我,我想这应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这只能算一个善意的谎言,你们至始至终都是既得利益者,你应该很清楚,更何况我已经道过歉了。”

“所以你更应该离我远一点,带着你的道歉一起。”

斧子鬼疯了才会和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小姑娘去计较这些事,她未来值得一个更好的生活,前提是它会一直在她身边,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可能是当鬼怪太久了,脑子变得有些不正常,人嘛,总要学会理解。

电影的结尾的台词是这样的,屏幕前的你们将会被诅咒,所有观众马上会接到死亡来电。一个男观众不信邪地嘟囔着,有本事让在场所有人都接到电话,这样才刺激。不同的电话铃声接连响起,让人忍不住地发抖。

其他观众的来电显示上都么有名字,偏偏秦止的手机上有着来电显示,叶知秋,又是没有挂断的选项,接不接都没有任何意义,反正铃声响一会也会自动接通,不过是一些甜蜜的死亡威胁罢了,一些让人脸色发白的话语让在场的一些人失声尖叫着。

“好久不见,我猜你应该一点也不想我。”

秦止真想回复一句你猜对了,不过她一点不想起任何言语冲突,她最近是铁了心,不会去惊悚世界的,再怎么说都没用……

”真是个冷漠无情的女人,不过我喜欢。”

叶知秋喜欢的人可太多了,男女不限,荤素不忌,这点她实在无法恭维。

“你打来就是为了和我聊天。”

“不可以吗?”

怎么还不能挂电话,红色的电话按钮,按得手都要酸了,自己到底还要听这个神经病废话多久。

“三分钟内会有惊喜,我保证。”

寒意陡然上升,今天自助餐的开场表演已经结束了,电话被挂断。

秦止皱眉道:“现在已经到肆无忌惮到这种程度了吗?”

“你居然还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是约定,你可以好好猜一猜。”

是一个抓大放小的约定,总之不能说得太直白,但是眼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是意料之内…….

“你是说高层……”

“我没说。”

“张金水估计都不会知道吧。”

“这已经算是最高机密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在做出选择前,人们总是会倾向风险更小的选择。我们都是被支配者,充其量算是过得稍微舒服一点的那批人……”

当惊悚世界里的鬼怪出现在现实世界中,是一番怎样的景象,那种无法克服的真实感甚至会让人发狂。

斧子鬼道:“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明明是只应该存在另一个世界里的感觉,现在清晰地在血液中游走着,斧子鬼喜欢这种感觉,对于秦止来说她并不讨厌现在的一切。

“明天会播报关于我们的新闻吗?”

“会吧。”这么明目张胆肯定会引起官方的注意,虽然不想,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救人的感觉也不赖。”应该说杀死同类的感觉很不错,真是个变态呢。

原来在现实世界中,鬼怪也会流血,出电影院的时候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每当这个时候,秦止就会开始逐渐分不清两个世界真正的区别,或许本来也没什么区别,一个世界隐藏了它原有的恶意,而另一个世界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了,仅此而已。

转角处的小巷,石阶上的青苔长势茂盛,每到这种天气它们总是格外的有活力,在隐秘的角落也会生生不息。嘀嗒嘀嗒,雨水落在黑伞上,顺着伞骨花落到地面,雨势变得大了起来,雨水溅湿鞋面,手背上的雨水因为蒸发掉的缘故,只留下一片冰凉。

斧子鬼道:“接受自己的不同也没什么不好。”

秦止道:“我知道,我只是希望那一天可以稍稍晚来一些。”

至少要让她慢慢习惯那些不同的目光。

“你们人类为什么要在意那种事情,至少在我看来无论用任何办法,只要能保全自己,那么就没什么不好的。”

“为了更好地融入这个社会,它们需要我在意别人的目光,我不能看起来和别人不同。”

秦止低头,低洼的水潭处映出了自己的镜像,在别人看来她的外表仅仅是一个高中生,但是在她自己看来,脖子处的血盆大口正在阴测测地冲着自己微笑。这是世界不是我能接受就足够的,至少要让大多数人都能接受,最好的办法并不是展现自己的能力,而是隐藏自己在人群中。

“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

秦止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因为我救了人……”

“你就不应该……这样你身上的鬼怪,关于你的一切都会展现在大众的视野中。”

“那你希望昨天我偷偷从电影院的后门走掉,让所有人都死在那里。”

“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有时候我真的有点搞不清,到底谁才是鬼怪。”

“你有没有考虑过,回去……”

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你了。你看你总要满足他人的希望,各种各样的希望。

“不,没兴趣,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有时候为难其他人是真人会让人变爽,特别是你清楚的知道他们并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又不能真的对你做出什么事情,你只能从他的眼睛里慢慢地看到光不断地消散着,这样真的好极了。

秦止这一刻才发觉,自己的想法和惊悚世界里的鬼怪没什么两样,一样喜欢折磨别人,只是方式不同罢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最近尽量不要出门。”

最终对方留下这样的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哪怕外面的雨一点都没有减小的迹象。这个要求倒不是很过分,在哪里都没所谓,这样的生活应该很快就能习惯。

“他好烦。”

秦止安慰道:“也是配合工作嘛。”

“算了,没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