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人是谁？”半晌没说话的左虞，在时简白求助的眼神里终于加入问话。
“李傲，莫托哥哥。”明星也简短回复。
“你救走的？”
“毕竟一起长大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话一个比一个简短，给时简白听的白眼直翻无语至极。
“人在哪？”左虞手中把玩着打火机，头也不抬一下。
“不清楚。”明星也回答完他的话，左虞冷眸瞬间抬起，盯得人毛骨悚然，“出画展就分开了，真不清楚！”明星也再次强调，一脸认真，丝毫没有躲避他冷傲的眼神。
“监控是不是你弄坏的？”
“嗯......怕你身份暴露，就帮了个小忙。”明星也眉眼含笑看着左虞。
左虞别扭地将头偏转不去看她，示意着时简白继续，只见时简白瘪了瘪嘴，从兜里掏出手机翻了翻，开始清嗓子，做作念道：“有时候，总是狂躁不安地想，真该把你夹进诗里收藏，就像杀死一只翻飞的蝴蝶那样，啪的一声合上......”
抬眸看了眼明星也，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手指一滑，继续声音做作：“还有还有......我爱死夏日烈烈的缱绻，无人欣赏可怜虫的计谋，只当是来历不明的汗液，直到我亲手杀了黄昏，直到黄昏吞并进黑夜，眼泪才将我淹没，别哭了无人救你。”
将手机放于大理石桌面，扒了根棒棒糖扔进嘴里，振振有词：“你们既然关系那么好，别说这些暗含性这么强的诗篇你没听过，所以你根本就是明知道他心里扭曲还纵容他犯罪。”
“时队长，我想你也知道他油画的风格，本就是暗黑系，难不成要配些积极向上充满阳光的诗句吗？”明星也十分淡定地抿了口酒，继续道：“我觉得这很正常，不是吗？”
似是没想到又被怼回来，时简白被气得哑口无言，手紧握成拳狠狠砸向大理石桌面：“我倒是小瞧你了啊明老板！”
“过奖了，我这人向来实话实说。”
“虞姬，说话！”时简白咬牙切齿瞪看左虞，将嘴里的棒棒糖咔哧咔哧咬得细碎。
“明老板看起来确实清白，看来赌约是你输了。”左虞偏头含笑，轻声细语调侃着气的脸色泛红的时简白。
时简白向他那边移了移屁股，深吸口气，僵硬的笑脸挂在脸上，小声道：“大哥，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还想不想抓大鬼了！这可是突破口，突破口！”
左虞也离他近了近，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突破口已经被你一枪毙命了......”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
“明老板有时间的话可否陪我去个地方？”左虞站起身来饶有兴趣地笑看明星也。
“自然有......”
左虞拍了拍时简白肩膀：“随便喝随便玩，记我账上。”
时简白看着二人即将出门的背影，气不打一出来，在他看来明星也是红桃9的概率非常大，极不甘心地连忙喊住：“等一下！最后一个问题！”
“明老板前段时间有没有受过枪伤？”言语犀利，眼神似鹰般打量着明星也全身上下。
明星也正准备开口解释，却被左虞出手拦下，手很自然地搭上她的薄肩，雌性的声音悠扬响起：“肤如凝脂。”
时简白目瞪口呆，吃惊的嘴半晌也没能合上，震惊之余左虞将包房门关了起来。
“带我去哪？”明星也脸色微红，淡然发问。
“璨尔。”
“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怎么？不是喜欢我？带你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不乐意？”左虞说着，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明星也低头笑而不语，随之追上他的步伐。
......
黑色布加迪车内，莫扎特的G小调的乐曲响彻整个空间，除此之外二人非常安静，一个专注开车时不时跟着节奏敲打方向盘，一个将头转向窗外，看似很认真地在欣赏夜景，同一个空间却各怀心思谁也没有跟谁搭话。
二人下车，这是明星也第一次来他工作的地方，看着奢华的高楼，不知为何，他在明星也眼中看出了一丝心疼，轻轻皱眉：“跟紧了。”随之走了进去。
“左总，这么晚来加班？”安保人员明显大吃一惊，小心翼翼礼貌发问。
左虞没有说话，只是轻点了下头以示回应，“辛苦辛苦......”安保人员迎着将他送到人脸识别的地方才转身回到岗位。
明星也就默默跟着他，一起乘电梯上了22楼，整个大楼部分楼层已然熄灯，唯有22楼副总办公室前繁复的灯饰发出冷冽的亮光，檀木双开门被左虞推开，明星也开始四下打量，冷清的极简风很符合左虞的气质，软软的灰白色地毯和沙发极其匹配，两幅风景名画是办公室唯一的色彩，走至落地窗边向下望去，那即使没有霓虹灯火也依旧很美丽的夜景，不禁感叹：“还不错......”
“喝点什么？”
眼神瞥过咖啡机，明星也落座沙发：“美式，”然后随意翻看了下沙发旁桌架上堆放的几本书籍，《1984》《挪威的森林》《杀死一只知更鸟》......又加了句：“冰的，”眼神越发黯淡。
纤细的手指小心抚摸封面，翻开其中一本《杀死一只知更鸟》，扉页圆珠笔下留下的印记异常显眼——大大的半月，不经意间嘴角上扬合好放回原位，宛如什么也没发生般静静地注视着左虞的背影。
顷刻间，左虞端着两杯咖啡落坐沙发，眼神仅一瞥，瞬间发现她翻动过那几本书籍，目不斜视盯着那几本书，冷言：“有兴趣？”
“没有，我从不看书......”明星也垂眸，喝了口咖啡继续道：“只是有些意外，你竟然还有看书的爱好。”
左虞轻笑：“我以前也跟你一样，从不看书。”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继续道：“不过，现在觉得还不错，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