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乖,很快爸爸就能去看你了,你好好听妈妈的话。”

“爸爸,时叔叔连夜给我换了医院,找了特别好的医生,这个房间也特别大,下周就可以做手术了。”

“那就好,那就好……爸爸要忙了,果果快些休息,等你手术那天爸爸陪果果一起加油。”

“那爸爸要注意安全,别受伤哦,果果会想你的,爱你爸爸~”

“爸爸也爱果果……”

一段温馨感人的通话就此结束,李教士最终还是没忍住落下了激动的泪水,抱着手机半晌也没晃过神来,似乎思念之情已然快要溢出心中,艰难缓和……对上尹樾冷眸:“想必果果口中的时叔叔就是你的人吧!多谢尹先生了。”

“不必谢我,等会儿还要靠你帮忙。”

“我可以帮你,只是……自首的事,可不可以宽限我几天……”

“李教士,别跟我讨价还价,解决掉圣父对你也有利。”瞥过他那黯淡之色,瘪了瘪嘴,又说道:“不过……你女儿手术那天可以安排你们见上一面。”

“多谢!”李教士低下的头瞬间抬了起来。

“还有一点,骗来的钱原封不动还给他们。”

“可……手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尹樾打断。

“想必你女儿也不会接受不义之财为自己治病,放心……只要解决掉圣父,我答应你的让她们一生无忧定会做到,钱我有的是。”

“你做这么多,就只为了杀圣父?你到底是什么人?”

“与你一样,视家人如命之人。”

……

时间回到三小时后,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谭教士哑口无言盯着持枪的李教士,不禁泛笑,而后恍然大悟:“怪不得听见弥多尼教士发来的蓝预信号后,你先我一步出现二楼将我拦下,放出消息说人从二楼闯进三楼,我还傻呼呼地被你哄骗寻了一圈,没想到啊……竟是在拖延时间!”

李教士迎上他鄙夷的目光,淡然处之默不作声,尹樾将掉落在地的手枪拿于手中,冷漠无情地瞥了他一眼:“知道扑克团吗?”

“怎么?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知道就留你一命,不知道现在就弄死你。”尹樾子弹上膛,毫不犹豫地一枪打在他腿上,疼得他瞬间跪倒在地,“这是还你那一枪之仇。”

“我……我只知道圣父代号是梅花3。”

“既然如此,留着你也没用了。”

尹樾再次将手枪举起,在马上要扣动扳机时,谭教士连忙开口:“等等!我……我又想起来了!”随之看着尹樾略带怀疑的眼神,继续道:“真的,我听见圣父与电话里的人提到了一个叫暮色的地方,还提到红桃9,这个红桃9肯定与那个地方有关系。”

暮色?红桃9?

尹樾沉默片刻,冷峻的表情根本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随之走到梅花3尸身前微蹲下身,利索地扯开那暗红色领带,手嘴并用勒紧自己不停出血的伤口,随之又抽出腰带,捆绑于极力配合的谭教士手腕处。

“看紧他,跟我走。”尹樾对李教士说着,毫不费力地背起易小军向电梯口走去。

李教士手紧扣谭教士被绑在身后的胳膊,稍加用力的半推半就,寸步不离跟在后面,谭教士表情凝重,纵然千般不愿也无法改变他成为阶下之囚的现状,只好假意配合他们再找机会。

几人从电梯上来后,眼前富丽堂皇如宫殿般的景象使得尹樾深感无语,大片的黄金和老派成堆的宝石,再加上梅花3红色的燕尾服西装,还真当自己是王子不成!这不义富贵,不禁令他嗤之以鼻。

出来后,正如易小军所说一片荒地,被他们栽种了几排枯树苗,二层楼的红砖瓦房,光从外表看,真的很难想象里面是那么富丽堂皇,这等简陋之表想必是为了制造圣父勤俭节约的假象而刻意为之,无耻!

“走前面,带路。”

天色昏暗,除了瓦房门口微弱的小灯泡外就只有散发凉意的月光,单凭尹樾根本无法走出前面弯弯绕绕如迷宫般的山路,幸得有李教士伴在,拿捏住他果真是明智之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好不容易绕到尹樾熟悉的地方,钟修士所住锥子楼前,也是离圣殿教大门最近的一栋锥子楼,然而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乖巧配合的谭教士竟将尹樾系的水手结挣脱开来,再加上天时地利,阴霾昏暗帮了他的大忙,几下便从不会功夫的李教士怀中抢过手枪。

“砰!”一声枪响,李教士胆战心惊躲过子弹,向旁边草地滚去,险些中枪。

谭教士再次子弹上膛,水平瞄准背着易小军的尹樾额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砰!”

出乎意料,倒地之人不是尹樾亦不是易小军。

一颗子弹准确无误地穿过谭教士的太阳穴,甚至没有给他任何后悔的机会,当场毙命。

远处开枪之人枪法了得,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下竟也能如此精准狙击,尹樾微眯眼眸努力看向开枪之人的方向,警惕性十足地悄然放下易小军,一个翻滚将地上枪支捡起,作战状态瞄准快步走来的那抹身影。

离得越来越近,那抹藏青色的制式警服进入他的视野,来人正是戴着夜视镜的时简白,瞬间安心松了口气,将手枪放下身侧。

“来得真及时。”

尹樾把手枪递给他,身后的刑警分散开来,一人将易小军先行背上带出,一人拿着手铐将李教士铐上带走。

时简白随意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将手枪收回,“以后我可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对我恭敬点!”

“为你吃斋念佛三天够不够。”尹樾轻笑调侃,随之表情严肃,“走,带你去趟铁塔。”

“你这伤得不轻,先去治疗,不然胳膊废了再成残疾。”时简白看着他肩膀处被大量鲜血染红的白布,有些担忧。

“心里有数,简单止过血了。”尹樾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却非常执拗逞强,直接走了过去。

时简白拿他没辙,但又不能任由他这样硬挺,只好一把将他按坐于巨石上,“那也先处理干净再去!”从身上掏出配备的医务包,“将就用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