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阿姨,我陪你出去走走?”

“好,等晚些回来啊,我就联系我那两个宝贝孙女!”

尹樾看得出来,岳老太太虽嘴上句句不提对儿女孙子的挂念,但实际上,心里全是对他们的爱,之所以留在这,也是因为想为他们求个一生顺遂。

尹樾跟在岳老太太身侧一起下了楼,楼下廊椅上还有不少老人家,他们的身边也都陪同着修士或同工,注意到修士时不时将目光瞟向同工身上,尹樾渐而意识到,与其说修士在讨好老人,倒不如说是在监视同工。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轻柔地洒在大地上,这几天他的神经都紧绷着,以至于每次来打扫都没注意到这充满生机的仙境,远处迷宫般土坡环绕,树木的根须交错纠结,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褐色叶片,好一片宁静与惬意。

等岳老太太落座廊椅阴凉处,尹樾瞥了眼手表,意识到不对,照常来说,就算走得再慢,打扫卫生的同工也该到了,是临时修改了什么计划?而且,前两次他来清理房间时,楼下也未曾有过这般热闹景象。

所以,易小军他们去了哪里?

“二楼那老姐姐从昨儿起我就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把年纪了还天天瞎跑。”岳老太太看似嘀咕抱怨,实则就是单纯的没话找话,随便引了个话题。

“你们楼二楼?那个何老太太?我也没见过了。”

“也是奇了怪了,她可能啊是做了什么犯忌讳的事,被撵走了。”

岳老太太没成想随便找的话题引出了大家的好奇心,便有一搭没一搭地插一句:“我看不会,圣父心善,应该做不出这种事的。”

“对,估计就是自己走了,放弃这大好机会,真是愚昧了啊!”

“别这么说,老姐姐有可能还会回来呢!”

“……”

尹樾听着几位老人议论纷纷,侃侃而谈的话题都围绕着二楼的老太太,瞬间想到自己为了躲避视线曾进入的房间,难不成……是因为他当时倒掉了沉香,使得老太太没被蛊惑逃走了?

……

尽心尽力陪着老人们一起吃过午饭,说是每人要沐浴焚香过后才能进入舒神大殿,而目前身为同工的他们是没有资格进入大殿的,只能兢兢业业在廊前等待。

他站在阳光下,听着缓缓从大殿中传出的“安魂曲”遭受着被太阳暴晒的洗礼,这时,一抹熟悉身影出现眼前,钟修士好心拿了瓶矿泉水递交给他,随之转身进入大殿内,尹樾这人疑心重警惕性强,使得他将水瓶高举过顶,通过阳光来细细观测瓶子里的水许久,终是捏开瓶盖……一点一点倒入泥土中。

敌人就在前面的大殿内,他却无法靠近,这感觉当真极差,目前最快的方法,就是钱!

上午时,他询问了那位给他带信的修士,老人们是通过何种方式来让他们获取钱财的,银行卡?手机转账?存折?现金?他能想到的要么太年轻化,要么不可能随身携带。

得来的答案竟是他们有一款非常新颖的app,只要在界面输入名字,身份证号码,转款金额以及存钱银行,最后确认取钱密码就可以将银行卡或者存折中的钱转入圣殿教(圣父账户)。

这样的骚操作,骗钱app,能有办法解决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时简白。

他现在就算手中有银行卡,但也没法将他的钱变成各位老人家的,短时间内,就算他再有魅力也不可能让老人心甘情愿转账,他说不出口。

可他该怎么联系时简白呢?两个手机通通报废,座机怕是被安有监听工具,手机不收走又不断网也只有一个原因,但凡手机处于开机状态,他们就可以全方位监探手机内容,包括通话和信息。

……

伴随着太阳落山,舒神大殿的门终于打开,连绵一股奇异味道悠然传出,让尹樾不禁蹙眉,果不其然,人流密集但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可能是圣父的身影,岳老太太一出来,他就迎了上去。

稍微贴近便能闻到她身上沉香与那大殿奇异之香相结合的怪味道,“哈欠!”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喷嚏。

把岳老太太送回房间后,他临了走之前,还没忘了多次嘱咐她千万别忘了他们之前的约定。

……

顷刻,待他回到锥子楼,刚进入那小空间就察觉出了易小军的不对劲,此刻易小军正站在窗边,双手背于腰后,一动不动,连他进屋都没任何反应。

“易小军!”尹樾轻唤没有回应,“易小军!”又唤了一次,终于有了反应,稍稍偏头。

“我是萧同工。”他说得一本正经。

“我让你带的手帕呢?”尹樾声音压得极低脸色铁青,强行将他压在墙上,替他检查身体状况。

“翻看眼睛嘴巴舌头指甲皮肤状态,确认是吸食了少量氯胺酮。”上去就给了他一脚,“萧同工,俯卧撑准备!”

易小军蹙眉询问:“为什么做俯卧撑?”

“不光俯卧撑,你今晚还要仰卧起坐,人体向上,蛙跳,深蹲,全部200组!”

尹樾狠戾地拿起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一举插进木桌里,用暴力压迫易小军进行大量运动输出。

“不想成为他人傀儡就给我认真做,幸好你吸入不多,要不然光靠排汗,加速循环代谢也没用。”说着将水壶拍在桌子上,继续道:“做完俯卧撑把这壶水干了再继续进行。”

就这样,易小军在尹樾威逼下,拿命不停歇地做着运动,大半夜的几次累到倒地不起,都被他无情拎起,硬生生互相折磨了七个小时。

尹樾看着瘫倒在地如同烂泥般的易小军,无奈摇头,七个小时间,他喝了二十多壶水,不知跑了多少趟厕所,出的汗如同刚冲完澡般。

“有没有办法能联系到你师父。”

“不是吧大哥,这你要告状不成?我当时真的用了手帕,可没想到还是吸进去了,防不胜防啊,这真不怪我!”易小军喘着粗气,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哭丧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