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妙送秦庄仪回来,秦庄仪有些不甘心,问能不能留下来看看。

这地方她纳闷了两辈子,不想不明不白的。

年妙就说:“回头九殿下跟二小姐会把里面的情况都跟我们说的,大理寺还要入卷宗,这些事情一定会说明白。现在没必要进去冒险,因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之前从扬州带回来的风水先生,就是在这个地方见到的那个所谓的主公。”

年妙说得一点都没错,这地方就是慕江眠的秘密据点。

慕长离萧云州二人找到了开坟的机关,进入到了坟墓里。

为了保险起见,进去之后又把门给合上了。

然后就觉得这里面的环境异常的熟悉,很快慕长离就确认,这地方就是风水先生曾经说过的那个阵法。只要精通此道的人,才能够从这个阵法中顺利走出去。

但他们现在不是想要走出去,他们不是来破阵,也不是来捉迷藏的,他们是想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个所谓的主公,到底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坟内空间很大,特别大,就好像是另成一处世界似的。

慕长离小声跟萧云州说:“京郊出现这样的地方,这些年怎么一直都没被人发现过呢?”

萧云州也不明白,但他有自己的一番推断:“或许是有人发现了,直接就占为己有呢?”

她明白萧云州的意思,是说这地方并不是被现在的主人挖出来的,而是原本就有的。现在的主人只不过鸠占鹊巢,把这里据为己有,做自己的事情。

“那么原本的主人是谁?总不能是那个张红吧?”她一边说一边摇头,“在地下弄出这么大的空间来,除非王侯将相,否则不太可能。当然,如果是前朝某一位大人物的坟,那我们现在的确无从去查究竟是何人。”

她一边说一边摸着两边的墙壁,很快就发现问题,“凿痕有新有旧,旧的部分年月很久,是真的很久,得有数百年的样子。新的地方却很新,不过十几二十年。但新的地方不多,应该不是在做拓展,而是在进行修复。可见这陵墓曾经年久失修过,后来有人占了之后就进行了修复,之后才可以将这里做为一个落脚点。”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压得极低,萧云州要很凑近她才能听得清楚。

这种近让慕长离多少有些不自在,想要躲开继续往前走,发现自己的手被萧云州握住了。

她瞪眼,“干什么?”这里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还有正事呢!

谁知萧云州也没想跟她谈情说爱,只是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同时提醒她:“再小声些。”

慕长离没听清楚,“你说什么?”说着就把耳朵凑近了他的嘴边。

萧云州又说了一次:“再小声些。”

这次听清楚了,只是温热的气息也扑到了耳朵上,痒痒的。

她抓了抓耳朵,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了。

两人拉在一起往前走,密道正好够两个人并排前行,一路上也没有遇着什么人。

两人耳朵都属于特别好使的那种,仔细听了一会儿,就断定这里头要么没人,要么有人也是离他们很远。于是放心说话,再也不用把声音压得过低。

慕长离先道:“如果那位主公就是慕江眠,那这个地方如今应该是没有人管的。因为慕江眠在我们手里扣着呢!二爷的灵魂压制着他,他想翻身也翻不了。

不过这种地方,就算主公几个月不现身,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我刚刚观察过,我们现在走过的地方没有阵法的痕迹,但这密道里肯定有阵法,应该在核心的地带,我们还没有接触到。”

二人继续向前,走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终于看到前方有光亮。

萧云州把手往回收了一下,二人站住,都盯着那处光亮仔细去看。

看了一会儿就发现那地方是有人走动的,好像是在巡逻。

他想过去看看,但是慕长离却没有动。

“阵法。”她说,“前面是阵法。那个走来走去的人并不是真实的,阵法类似于障眼和幻境之类的,会让人对眼前事实失去正确的认知。倒是不难破,我可以试试。”

她跟萧云州说:“你站在这里不要去,我一个人过去。破了阵法之后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你跟着我一起目标太大了,很容易暴露。而且我有办法隐藏自己,你却没有。”

萧云州那种无力感再次涌了上来,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去反驳慕长离,毕竟人家说的都是对的,他的确是有点碍事了。

于是松开手,只说了句:“小心些。”

慕长离点点头,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他就站在原地看着,死死盯着小姑娘的身影,想着一旦小姑娘遇到危险,他得保证自己能及时冲过去施救。

但事实上,慕长离根本不可能遇到危险。

她在破阵的同时立即给自己施了一个隐身的法诀,所以当慕长离只身站在一处大殿里时,虽然殿内有很多人,但是没有人能看见她。

除了双眼已经被施过法诀的萧云州。

慕长离在大殿内站了一会儿,然后回过头来冲着萧云州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萧云州没办法走过去,因为大殿里人太多了,且没有任何可以藏住身形的地方。

纵是他功夫再好,轻功再绝,在这种条件下也完全没有办法施展。

就只能看着慕长离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大殿里来来回回地溜达。

溜达了一会儿她还坐了下来,就坐到了一伙人的身边,听着那伙人在那说话。

大殿下有人一百七十位,慕长离数过了,但因为殿够大,所以也不显得拥挤。

人们服饰各不相同,有人穿黑衣,有人做书生打扮,有人像是市场上卖鱼的,还有的人穿着官服头戴官帽,好像是来上朝的。

慕长离仔细看了那些穿官服的人,不是当朝的官服,很奇怪的样式,她没有见到过。

有的人手中还拿着奏折,说等着一会儿要上报主公,让主公替他们做主。

这些人也没什么事,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话。

说的都是关于那位主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