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刚刚开始
贱在我耳边嘀咕:“我老陈,我怀疑这个老头就是被这家人害死的,天不亮就埋死人,这是要毁灭证据啊。”
我瞪着他:“你就扯淡,要想杀人,还用着在坟地?要是怕败露,那不是连咱们几个也要杀么,毕竟咱们也是目击证人。”
完话,我又看向了不远处那座高山,煞气还在,不过却收敛了很多,可能跟现在的时间有关系,四点多正是阳气开始恢复的时候,对煞气有一定的压制作用。
我心里讲话,这大山里有些歪门邪道,但现在自身的情况不太允许,想要一探究竟也不可能了。算了,还是由他去吧,我赶紧奔大兴安岭。
等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坟地的事儿就忙活完了,一个新鲜的坟包出现在了坟场,坟包前面插着木头墓碑,坟头上压着纸钱。而死者的家属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最后只剩下那个带黑框眼镜的伙子,貌似在烧纸。
“行了,人都走了,咱们也出去,总不能在这儿窝一辈子。”我站起了身子。
萧大瞎子:“再等一会儿,叫这子走了再。不然会看到咱们的。”
我眯起了眼睛:“我就是为了叫他看见我,车夫的事儿弄不清也就算了,但这事儿得弄明白吧,不然憋在心里贼难受!”
我们四个人来到了新坟近前,就跟刚从坟墓里爬出的恶鬼一样,浑身都脏兮兮的。
伙子妈呀一声,吓个屁股蹲儿,差点儿没爬着回去。
“是我们!”
我走了过去,把伙子拉起来。
伙子跟我的年纪差不多,但瘦弱,左腿还绑着绷带,被蛇咬的伤势还没痊愈呢。他看清了我的面貌之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推了推黑框眼镜,就:“怎么是你们?难道从昨夜开始,你们在坟地里待了一宿?!”
我这个人心思比较敏捷,瞎话张嘴就来:“我们在找车夫,可是没找到。”
伙子出奇的相信了:“哎呀,是这事儿啊,别你们了,就是本地人有时候都找不到他,车大夫是从南方过来的苗医,成天跟药草打交道,这会儿保不齐在哪个旮旯采药呢。你们还是回他家等着,用不了几天就能回来,在这大山里寻找,容易招来野兽,危险。”
我干笑:“是,找了一宿没找到,我们就准备回去。对了,这坟里的是你爷爷么?昨天真是你爷爷梦游上吊自杀的?”
一这个,伙子抿了抿嘴唇,盯着木头墓碑点点头:“是这么回事儿,你这人啊,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可死了之后呢,这心里还没着没落的!”
完他噗嗤一声笑了,问我:“你叫什么?”
“陈西凉!”我发觉这子也特么很古怪,所以反问:“你呢?”
“冯亦!”
我记住了这个名字,继续问:“这是你亲爷爷么?”
冯亦推了推眼镜,不解的看着我:“你的意思是,老人死了,我们一家子人为什么都不掉眼泪?”
不得不这是个聪明的家伙,可是人家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也不好意思去挑明。
冯亦转身从坟地里拔出了铁锹,我特么瞳孔一缩,赶紧倒退,我以为他要拍我,谁知道却是耐心的给新坟填土。
他一边铲动新坟周边的杂草,一边跟我们讲:“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爷爷就受了刺激,神经不正常了,时好时坏的,半夜还梦游,根本没有了自理能力。都是我爸和两个叔叔照看着,为了这个,我三叔的媳妇儿还跟着别人跑了,毕竟谁家里摊上个疯子也受不了。”
“你人活着就得过日子不是,总不能眼看着我爷爷饿死,或者是跑出村,被坏人害死。十几年就这么过来了,成天照料着也习惯了。不过俗话的好,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人呐容易麻木。所以昨天晚上看到我爷爷上吊了,我们一家子非但没有悲痛,反而感觉到了解脱。”
冯亦冲我笑:“我知道这么不太好,但这是实话。人死了就一了百了,没有牵挂,可是我还想再看一眼。”
&nsd_sj;p; 这子将铁锹插在了地上,过去抚摸墓碑,就如同摸他爷爷的脸一样,:“我爷爷虽疯,可知道疼我啊……”
我和贱他们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冯亦扭头看我:“对了,你得的什么病,车大夫给你治了吗?”
我感觉从这个子身上学到了某种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又琢磨不透,反正我整个人精神了很多,道:“不用治了,全好了。”
着我冲坟头鞠了四躬,贱,冰妃,萧大瞎子也唏嘘不已,也过来祭拜了一番。
冯亦看着我们笑:“你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心想,你特么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后来我们四个转身离开了,冯亦追了两步,傻傻的问,以后还能再见面吗?我只是抬起了一只手,挥一挥,然后撂下。
奶奶的,此行去大兴安岭,谁也不敢能活着回来,所以我不敢保证。
忽然,一阵疾风而来,将坟地里一个骨灰坛掀翻,骨灰尽撒,飘扬升腾,如冰冷烟雨。
我眯起了眼睛,心讲话,陌路的尽头,撒去一抨惨淡暗白的骨灰,有多少淡漠的人情能够留得住厚养薄葬的遗憾,在悲郁的挽歌的尾音上,给这尊尊沉默的墓碑下孤孑的魂灵叩首,而在这朝生暮死之间,有多少尸骨未寒的魂灵遁入空寂,却在人世中再也捞不起一丝纪念。
车夫,红嘴唇的女人,墓碑上的扭曲狐狸脸,山中的妖魔,冯亦,你们都是我匆忙中所遭遇的人或事,可我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大兴安岭,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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