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宫门,迎头便碰上了一个人。

“咦?这是谁的马车?”

二皇子微生侯一脸疑惑的看着那辆从自己面前驶过的马车。

看那车厢装饰,又并非宫内的车辆。

外官能驾车在皇城内行驶的,恐怕也唯有那些个三朝元老级别的人物了。

可这些人的马车他都认识,而眼前这辆却显得极为陌生。

想到这,闲到发慌的微生侯大踏步上前将马车拦下,朗声质问道,“车上何人?”

闻言,车里的微生隼探出了脑袋,在看清楚了是二皇子之后,迅速缩了回来。

“姐夫,二皇子拦了车,揍他不?”

秦远挑了挑眉,掀开了车帘。

车帘掀开,在看到里边坐着的秦远和微生隼之后,微生侯顿时来了兴致。

他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一下子就钻进了车厢内,一脸欣喜的看向秦远。

“原来是你啊,咱们可真是有缘,又碰上了……”

被二皇子直接无视的微生隼坐在对面,也不敢说话,毕竟人家是皇子,自己那不能得罪人员名单之中,他赫然在列。

秦远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催促了一声让马夫继续前进。

随后挑了挑眉,看向微生侯,“这回你要是在吵

,我就把你嘴缝上……”

闻言,二皇子立马就回想起了那日在太极殿外,对方一把抓住自己嘴巴的画面。

吓得立即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一路而去,车厢内显得很是安静。

好半天之后,这位生性多话的二皇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是怎么进的宫啊?父皇召见你们了?”

秦远没有回答,坐在对面的微生隼却挺了挺胸膛,骄傲道,“我姐夫什么人啊,哪里都去得……”

微生侯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向着秦远问道,“你们入宫做什么?”

秦远还是没说话,微生隼这个嘴替继续开口,“当然是去找国师了……”

“找国师?”二皇子愣了一下,“找那老头有事儿?”

“去揍他姥……”

“你闭嘴!”秦远缓缓抬头,声音不大,可却非常有效的制止了世子殿下的狂悖言语。

随后,他才看向二皇子,“你有事儿没有啊,没事儿下车!”

微生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赖在车上,“现在我有事儿了,跟你们一起去国师那……”

“前段时间我听说国师被人揍了,可惜我没能亲眼看到……”

说着,他又指了指坐在对面的

微生隼,“你看看那货,气势汹汹的,想必你们这回肯定也是去找国师的麻烦去的……”

“这样的场面我怎么能错过呢。”

“你也看那老头不顺眼吗?”微生隼自来熟的开口问到。

微生侯点了点头,“的确,糟老头子一个,总劝父皇勤于国政,丝毫不在意父皇的身体……”

“我老早就想揍他一顿了,只可惜,人家毕竟是国师,还是一位四品修士……”

“就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怕是伤不到对方分毫,反而还会被父皇训斥。”

闻言,微生隼顿时咧嘴一笑,“同道中人啊!”

“不过你放心,我这回可是带姐夫来了,我告诉你,我姐夫他……”

话没说完,微生隼有察觉到了秦远那把他当鱼肉般看待的目光。

马上啊,这位世子殿下就闭了嘴,双腿并拢,端正坐好,像个小媳妇儿似的。

一路到了国师所在的院落。

下了马车,秦远转头脸色阴沉的看向自己身后两个活宝。

“你们就在这外边等着。”

闻言,微生隼愣了一下,“姐夫,不用我搭把手吗?”

“我可以帮你按住他……”

二皇子也是兴致勃勃,“我也可以帮忙的。”

秦远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实在是有些担心这两人的未来。

随即他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废话,摆了摆手,转身就走进了院子。

门外,微生隼看着秦远离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我姐夫就是霸气,古往今来,敢只身入宫揍国师的,怕是也就这么一个了。”

“是有点儿羡慕,可惜我没有姐姐……”

……

另一边,秦远走入院子,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院子里发呆的羊舌行夜。

听到动静,这位国师转过头来,随即愣了一下,立马起身。

两人四目相对,好半天之后,他苦笑一声,开口说话,“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来找我这个已死之人……”

秦远没有说话,走到面前的石凳旁坐下。

国师也不拘束,他很清楚,自己气数已尽,微生慈是断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已经都快死了,所以即便对面坐着的是一位神明,那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虽然国师如今这幅田地可以说是秦远一手造就,可等到两人见面,羊舌行夜却并没有表现得又多么怨恨。

不等秦远开口说话,他便率先张嘴。

“我这一生,大半时间都用在了辅佐帝王这条

路上……”

“我知道,朝堂上,那些人一面对我阿谀奉承,一面又在背后骂我贪赃枉法,祸国殃民……”

“可这些我都不在乎,我要做的事情,是要大越一统中原,是……”

不等他将自己的豪情壮志系数说与自己听,秦远便抬手止住了他,“行了行了……”

“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的临终遗言的,我是有事儿要问你。”

此话一出,羊舌行夜显然愣了一下。

“你……”这位国师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安抚了自己的情绪,疑惑道,“要问什么?”

秦远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你也知道,康定桥死了,我去过天道府了,可他们对于驭兽师并不了解……”

“我记得你也是驭兽师,而且和康定桥私交甚好,所以想来问问线索。”

此话一出,羊舌行夜歪了歪脑袋,“办案是刑部的事情吧,再者说,你虽然是神庙中人,可怎么说也是从羽朝来的,何必管这闲事儿?”

“我有我自己的原因,你无需理会,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闻言,这位国师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年轻人,好半天才深吸了一口气,“好吧,你有什么要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