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那名锦衣公子顿时只觉的是一阵背脊发凉。

就光听符篆的名字,那指定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再加上对方一出手就震慑全场的手段,自己这区区六品星辰境界的卑微实力。

挨上那一击痛不欲生符,即便是能够侥幸不死,下半辈子怕是也得留下无可磨灭的阴影。

想到这里,锦衣公子有些慌了,他嘴角**了一下,随即换上了一副难看的笑容。

“阁……阁下莫要开玩笑了,符篆还是先收起来,是我们孟浪了……”

“既然阁下不愿让出这雅间,那我们换一间就是……”

他虽说心性跋扈惯了,可眼力却还是有的。

清楚的知道什么人能欺负,什么人绝对招惹不得。

虽然说要是真的比家世背景,他或许能碾死眼前这个少年,可那也都是后事。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当下自己处于绝对劣势,要是对方不依不饶,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

他可没忘记自己此行来到灵泽州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一顿饭而耽误了自家主子的大事儿,那可就真的有些得不偿失了。

一边这么想着,锦衣公子一改之前嚣张的态度,竟是向着

秦远微微抱拳作揖。

“阁下既然在用餐,那我就不好过多打扰了,告辞,告辞!”

说着就打算转身离开。

只可惜,原先那张符篆的力量却并没有撤去。

而坐在餐桌前的秦远放下手中的痛不欲生符,随后又在那一堆符篆之中寻找了起来。

“你别着急啊,我这还有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抽出了好几张黄符,排列好放在了自己面前。

“这还有肝肠寸断符,生不如死符……”

“哎呀是在太多了,我不太能记住这么多名字……”

说到这,他抬头看向那脸色已经惊恐到了极致的锦衣公子,忽的咧嘴一笑,“要不你都试一试吧。”

锦衣公子瞬间破防了,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一直保持着礼貌态度的少年人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绝世凶徒。

毕竟这种要弄死别人,还保持着一副我是在替你考虑的表情,得是心里有多黑暗才能做得出来啊。

想到这,他终于不再压抑,必须要自救,否则今个怕是无法活着离开了。

在这种心理的影响之下,锦衣公子不再犹豫,面色一冷,大手一抓。

下一刻,一杆乌黑长枪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轰!”

拼尽全

力,一枪狠狠的就向着那笼罩整座雅间的符篆之力怒刺了出去。

一声轰鸣,符篆的力量稳如泰山,丝毫没有溃散的迹象。

再去看那锦衣公子,在那股巨大的反推力量之下,整个人竟是向着秦远所在的方向直接倒飞了出去。

半空之中,锦衣公子忽的转身,手中长枪猛地探出,竟是想借着这股力量直接一枪钉死秦远。

但是只可惜,虽然没了境界,可秦远的战斗意识却保留了下来。

故此,他的这些个小动作早已被秦远洞悉的一清二楚。

只见秦远依旧是临危不乱,两指一夹,从那一叠符篆之中抽出了一张,以极快的速度将手指尖残余的血迹涂抹了上去。

“苍啷!”

下一刻,一个金黄色的圆圈就在那锦衣公子身形下方的地面上凭空出现。

紧接着,便有数道虚幻的铁索自那圆圈之中疾驰而出,快如惊鸿。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铁索就将那锦衣公子彻底束缚,更是将他拉进了圆圈之中,任由其如何挣扎也都是无济于事。

见此一幕,秦远微微点了点头,“画地为牢符,效果好像还不错……”

说着,他又轻轻蹙了蹙眉头,喃喃自语道,“就是这个符

篆的名字起得有些太过随便了,这都什么审美啊……”

锦衣公子的脸色已经惊恐绝望到了极致。

他控制不住般的大喊大叫着,“你想干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不能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而秦远,则一脸淡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对方身边。

他俯下身子,目光对视,笑道,“你们应该是南越国的人吧……”

“那群汉子身上都有一种军伍将卒的戾气,再加上你们说话的语气,很显然不是羽朝边军……”

“和羽朝接壤之地并不多,你们的行为举止不像是草原人,更不可能是西域人……”

“所以,也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

说到这里,秦远看了一眼那锦衣公子惊恐之中又透着一丝惊讶的神色,随后露出了一丝微笑,“看来我想的是对的。”

他又深吸了一口起,“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不远万里的来我们灵泽州是要做什么……”

闻言,那锦衣公子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秦远却忽然抬手止住了他。

“等等……”

随即,这位神庙乙字位眯了眯眼睛,“我猜,我现在问你,你肯定是不会老实回答的……”

说着

,他拿出了那张痛不欲生符,脸上露出了一个期待的表情,“所以,我们还是先试一试这些吧……”

接下来一个时辰的时间里,酒楼雅间之内的惨叫声从未间断。

那位锦衣公子的哀嚎从最开始的响亮,歇斯底里。

到最后已经彻底没了力气的呜鸣,眼神之中仿佛都已经彻底失去了亮光。

那一刻,他才终于理解了那么一句话,“死亡或许才是一切的解脱。”

酒楼掌柜的整个人缩在雅间的角落里,抱着脑袋吓得是瑟瑟发抖,全程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就好像深怕引起那个少年的注意,给自己也来那么一下。

等到所有需要试验的符篆都被用过一遍之后,秦远翻了翻手中剩下的黄符。

“应该没有了,剩下的这些用在你身上显得有些不合适……”

这么说着,秦远收起那些还剩下一小叠的符篆。

这才终于转头看向了那早就已经好似蔫儿了的茄子一般躺在地上的锦衣公子。

“好了,现在我要问什么的话,想必你应该不敢不老实回答了……”

说着,他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对方跟前,开口问道,“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来灵泽州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