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秦远就跟着牧民们一同北迁,速度并不快,可他却不着急。
由于部落里会说中原话的就只有那个叫柔甲的女子,故此老那颜就安排她一直跟随在秦远身边。
几天的时间接触下来,秦远才终于知道,这女子的全名叫微生柔甲。
是部落牧民捡回来养大的孩子,捡到她的时候,襁褓里还有一块玉佩。
玉佩上面就刻着“微生柔甲”四个字,故此,这便成了她的名字。
北迁之余,天气好的时候,微生柔甲和秦远坐在一望无际的草坪上,抬头看着天。
“你这个名字真好听,寓意也好。”
听到秦远这么说,柔甲顿时来了兴趣,“寓意?我这个名字还有什么寓意吗?”
草原牧民们多半都没有读过书,也就只有她自己,因为记忆力好,跟那些来往草原的商贾们学会了中原话。
对于自己的身世,她曾听那些商贾们说过,“微生”乃是南越国的大姓,所以她也怀疑过自己应该是中原人。
只不过怀疑归怀疑,但是却从未想过去寻什么亲,就如现在这般,在草原上就挺好的。
“柔甲……”秦远开口解释道,“在中原的一些古诗词之中,是指小
草的意思。”
说着,他指向那一望无际的草原,“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草木不息,生机不止,给你取这个名字的人肯定是希望你能如小草般坚韧,在任何地方都能够存活下去。”
柔甲听到这话,显得有些意外,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解释自己这个名字的寓意。
忽的,秦远转头看向了她。
柔甲长得很好看,虽然不似归终那般倾国倾城,也不如满月来的魅惑动人。
可这个从小在草原长大的女子却透着一股清纯的气息,看上去就仿佛一张白纸,没有杂质。
眼前这个姑娘虽然说是在草原长大,可其实秦远已经发现她身上许多地方都和草原人有很大出入。
最为明显,也最为奇特的一点就是,草原人多会在脸上涂抹一种黑乎乎的面膏。
这种面膏乃是由一种奇特的草药搭配油脂冶炼而成。
涂在脸上虽然不怎么好看,却能起到抵御寒风和烈阳炙烤的效果。
可柔甲,秦远却也从未见过她涂抹这种面膏,即便如此,她的脸依旧是白白嫩嫩,不见一丝开裂。
这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而且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发现
对方的记忆里超群脱俗,目力也远远超过寻常凡人所能达到的极限。
对于这一点,秦远则是猜测柔甲应该是天生的魂魄强大,即便是没有修炼,也足以比得上八品左右的修士了。
突然被秦远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看,柔甲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微微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恩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秦远自然不是那些登徒子,不会去做调戏良家妇女的勾当。
“方不方便……”
他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有些认真的开口道,“……让我看看你的气运?”
闻听此言,柔甲表情愣了一愣,转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秦远。
“气运?这东西要怎么看?”
秦远微微一笑,“你只要坐着别动就行……”
听到这话,柔甲立马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面向秦远,坐的稳稳当当。
下一刻,秦远微微闭上了眼睛,缓缓抬手就向着柔甲的胸口探了过去。
他这般举动顿时将这位草原姑娘吓了一跳。
惊讶的抬头看去,可当她看到秦远那依旧紧闭的双眸时,又感觉对方似乎并不是想要占自己的便宜。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秦远的手掌已经虚按在了她的胸口
上。
虽然没有接触,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紧张,柔甲甚至已经能够感受到从对方手掌上传来的温度。
顿时,这位草原姑娘的小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她时不时的拿眼睛偷偷看向秦远,发现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而且,那只手只是停在了自己胸口处,再没有其他动作,这也让柔甲暂时松了一口气。
眼前这个人是整个部落的救命恩人,可如果他真的是那种想要霸占自己身体的好色之徒,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过好在,她的担忧是多余的,秦远就那么坐在那里,伸着手,一动不动。
剥夺的力量缓缓散发出来,虽然闭着眼睛,可秦远却能够清晰的看清楚那些附着在柔甲身上,代表着各种事物的气息。
而也就是在看清楚柔甲身上的气息之后,即便是以秦远的心性也不免一阵心惊肉跳。
肉眼不可见的巨大气运柱笼罩在柔甲周身,仿佛一根擎天之柱般穿透云层,直达九霄之上。
那股气运之强,几乎凝聚成了实质。
秦远曾施展剥夺之术看过很多人的气运,可却无一人能与眼前这个女子相提并论。
甚至,那些人加起来,都一样无
法撼动柔甲这个气运第一的位置。
要知道,秦远施展剥夺之术看过的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神庙监牢之中的魔头大黑天,万妖国青君满月,微尘宗主白云礼等等……
可他们的气运柱多半也就只有手腕般粗细,即便是妖国青君的满月,气运柱也只一腰粗而已。
可眼前这个柔甲,这个从小在草原长大,寂寂无名的凡人。
她的气运柱却足有数丈之宽,两人相对而坐,在此时的秦远看来,他们就是一同坐在了那恐怖磅礴的气运柱之中。
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秦远触电般的收回了手,他睁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柔甲。
而柔甲则有些不明觉厉,歪了歪脑袋,“恩公你这是怎么了?”
闻言,秦远从惊讶的情绪之中回过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笑道,“你的气运极其的浓郁,吓到我了……”
听到这话,柔甲顿时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恩公跟我说笑了,我只是草原上一个平凡的牧民而已,哪有什么气运……”
“出发了!”
就在秦远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部落里的其他牧民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招呼着启程,继续北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