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山这话问的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我面上也没表现出来,眯着眼睛问他:“禁制,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段阎君打过那个禁制的主意,他曾让我们把那座山围起来,但还没等动手,曾经从山阴城中跑出来的亡魂们忽然出现,跟冥府打了个不可开交。”

刘远山用试探的眼神看着我问:“山阴城那些鬼魂也跟您有关系吗?”

“你话有点多,不该问的别问。”

我有点心不在焉,站起来走到窗边:“后来呢,段天没能得手?”

刘远山凑到我身后:“是的,冥府留在这边的人手不足,那些上面来的鬼将阴差们被尹无心为首的山阴城势力打的落花流水,等冥府再派人来增援的时候,尹无心已经带着他们撤退了。

之后等冥府再想打禁制主意,俗世这边有家公司忽然把它围了起来,说是改造还是什么,入驻了一大批工人,再加上那个叫申公序的家伙开的厂子就在旁边,冥府就算想也不敢动手了。”

他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这样看来申公跟杨叔还是有联系的,他看出段天在打禁制的主意,所以出面让杨叔以公司的名义去改造学校的老公寓,这样生人太多,冥府就算想也不可能直接动手。caso.

那既然申公是知情的,莹莹的安全也就不用操心了,就算杨叔不知道怎么操作,申公也一定能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说不定这会儿那棺椁正在申公的厂房里存放着呢。

可我还是有点迷茫。

在山上,这些人一个个都表现出有事儿瞒着我的样,到底是在瞒我什么?

按照刘远山说的情况来看,鹤城这边还算是挺安全的,既然安全,他们摆出一副吞吞吐吐的姿态是什么意思?

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我继续问刘远山:“段天不是早就跟申公撕破脸了么,怎么还会怕他。”

“哎呦,撕破脸归撕破脸,可申公序是跟段阎君都能正面对抗的存在,就算他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冥府,那些冥使鬼将也不敢动他啊。”

刘远山又往前凑了两步,脸上挂

。着谄媚的笑:“顾监察使,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您了,您看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别着急走啊,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来刘判官,咱俩好好叙叙旧。”

我一边说一边去拉刘远山胳膊。

这操作给他吓一哆嗦:“哎呦哎呦,顾监察使您别这样,我不走了还不行吗嘛!”

他有点以为我要对他动手的意思,赶紧用那种哀求的语气对我说:“您看,我就是个小小的判官,咱俩之间无冤无仇的,您就算想报复冥府,杀了我这个没用的东西也解不了气不是?

再说属下曾经也是帮您做过事的,您忘了去年跟管正冥使配合您围剿那些魔修的时候……我就算没有功劳,至少也有苦劳啊!”

“杀你干什么?别激动,来刘判官,过来坐。”

我拉着他强行走回客厅,指着旁边的沙发:“冰箱里有吃的喝的,啤酒熟食之类的东西许诺都备好了,坐下咱哥俩儿好好喝点,或者你想吃烧烤啥的,我现在打开外卖软件给你点一个?”

“不用不用,您太折煞我了,我哪敢跟您称哥俩啊。”

刘远山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您叫我小刘就行。”

“小刘不行,您好歹是个判官,又比我大这么多岁,我怎么能不尊敬您呢?”

从冰箱里随便掏出来几样吃的,我把它们堆在刘远山面前:“钱氏兄弟,钱守一跟钱守三,这两个人刘大哥您记得么?”

我一说这话刘远山立刻站了起来:“顾监察使,我对您发誓,通缉钱氏兄弟的命令跟我绝对没关系,是冥府直接下达的。

而且就算接到通缉命令后,我也是阳奉阴违,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这两兄弟的麻烦,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您真的不能怪到我头上。”

好家伙。

刘远山现在就跟个惊弓之鸟似的,不管我说啥他都战战兢兢直哆嗦。

这情况我俩也没法正常交流啊。

所以我赶紧安抚他:“没事儿没事儿,你坐下,我真不是来跟你兴师问罪的,要是有恶意还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直接让你原地消失不就得了

caso.

。么?”

“那您提起他俩的意思的……”

“这不是想跟你套套近乎么?”

我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等刘远山小心翼翼接过去之后,我慢悠悠的告诉他:“钱氏兄弟二位是我的好哥哥,您又是他们曾经的顶头上司,咱们这也算是沾亲带故了。

在这我得先跟您道个歉,咱们第一次见面那会儿,是因为两位好哥哥带人帮我围剿那些魔修,结果被人打了个半死,在我家别墅里躺着你才顺着气息找过来的。

不过那天我姐心情不太好,你在家翻来覆去打碎了不少东西,惹的她有点心烦,所以出手冒犯了您,这件事儿希望您别放在心上。”

刘远山刚把那根烟叼在嘴上。

我一说这事儿他眼睛又瞪老大:“什么?那天那个疯女人是你姐?”

看我动作瞬间愣住,刘远山又吓的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天那个法力高深、道法高明的女仙人是你姐?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我就说嘛,松江司地界儿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仙女,原来她是顾监察使您的姐姐,那这事我就一点都不意外了。

这事儿闹的,反正顾监察使,我要知道那是您家,就算借我百八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擅闯啊!您放心,等回去之后我就通知手下的小崽子们,以后您家就是松江司绝对的禁区,就算里面成天闹鬼、百鬼齐哭,都不会有鬼差进去了!”

刘远山这一番话说的我直皱眉头,都有点无语了。

我说句话他拍一句马屁,说一句话他恭维我一句,啥人也经不住他这么舔啊。

反正我是有点被他舔不会了,揉着太阳穴在那坐了半天,后来干脆叹了口气:“哎,算了,近乎不套了,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吧,刘大哥,老弟最近刚从国外回来,需要时刻掌握冥府的动向,但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

所以就想请刘大哥帮帮忙,在冥府内部当个内应啥的,不知道刘大哥有兴趣吗?放心,只要您肯帮我,好处绝对少不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