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有点装逼嫌疑的话,可能是经历的事情太多,哪怕金发男说的那些话过于颠覆三观,也没能在我内心中掀起多大波澜。

但青青做不到,她从回房间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在床边站了好半天,等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她忽然回头问我:“你抹掉卓逸跟小若卿记忆的时候,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上?”

“因为若卿那丫头办事儿不稳当,知道太多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卓逸偶尔也沉不住气,我怕她知道真相后会冲动,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我走到青青身边,抚摸着她被晨曦映成金色的发丝:“你比她们沉稳多了,再一个,而且有些事当局者迷,我需要有人在旁边提醒我。

最重要的是以前就讲过,咱们之前不该有秘密,你有事儿都是跟我直说,我当然也不能瞒着你。”

“我倒希望你瞒着我,毕竟真相实在让人很难接受。”

她忽然靠上来抱住我,把头埋在我胸口:“顾言要不我们走吧,回鹤城,要不回兴安岭也行,好好过几年安生日子。

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你就听琳……祝融青鸾的,去你师父他们存在的那个世界,与天相争,你应该明白这不可能成功。”caso.

“谁说不可能成功?那男的告诉我的办法我不是刚跟你说完么?”

“是说过,可冥府的实力有多强咱们都清楚,你觉得你能做到?”

“我想试试,能不能成功先放一边,至少别给自己留遗憾。”

我觉得有必要给青青重建一下自信:“相信我,好歹我现在也算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可不是从前那个指望你保护的小白脸儿。

退一步讲,就算我还是从前那个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被天道抹杀什么都不去做,因为你们才是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我看不见青青的表情。

但她的思绪明显有些飘忽,装作不经意的问我:“拿回从前的记忆之后,你生存下去的意义不该是祝融青鸾,还有寄身天道吗?”

她话都说这么明

。显了,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将青青从身边推开一小段距离,我扶着她的肩膀:“还没来得及问呢,我拿回从前记忆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她目光向下闪躲:“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申公序?这老小子办事儿真差劲,说好保密,这么快就把老子卖了。”

“他是为你好,也是在为我考虑。”

青青向后退了一步,重新看向窗外:“申公觉得你拿回从前记忆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就算他不说,等我回来之后也一定能察觉到。

他提前给我打了预防针,我也做好心理准备后才来找你,不过你身上竟然没有那种预期的陌生感,说实话我有点意外。”

“没有就对了。”

我走上去从后面抱住青青:“其实我也担心过,担心你知道这件事后会跟我产生距离,担心我们没办法再像从前那样相处。

之所以没抹掉你的记忆,是因为我想让明白我的心思,看清我的立场,想你明白所谓的跻身天道我没啥兴趣,对我而言你们才是最重要的。

尤其是你柳青青,咱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啥魅力,勾的我整个魂儿都挂你身上了,要是没有你啊,我说不定真就去天上成佛作祖了。”

“别的变化没感觉到,嘴皮子倒是比以前滑了。”

青青在我手上拍了一下:“光说我啊,若卿呢?”

“若卿吧……”

我犹豫片刻,也很直截了当的回答:“其实真没到特别喜欢那种程度,现在我还是把那丫头当妹妹看,但不得不承认她长得确实好看,馋她身子倒是真的,反正只要你愿意让我娶她我也不介意。”

“你他吗……顾言我算看出来了,你上辈子也是个老色胚。”

她扭着腰挣扎了两下:“我还以为你拿回从前的记忆之后,会变得比以前成熟了,更遵守清规戒律了,对自己那些烂桃花心怀罪恶感呢。

结果你不但不愧疚,反倒接受的更理所当然啊?你师父怎么教育你的?”

“嗨,师父说修道讲究个顺其自然,遵循本心,想

。怎么怎么来就完事儿了,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弯弯绕。”

我顺嘴儿就是一通胡诌:“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巫,上辈子也是巫,巫就更没有一夫一妻这说法了,不就多娶俩媳妇儿,犯得着有罪恶感么?”

其实还有更欠揍的话没好意思告诉她。

有一说一,就算我有罪恶感,也应该是对莹莹的罪恶感,毕竟青青这个小绿茶才是后来的。

再说按照我现在这种越来越缺德的心态,再发展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把张琪也给领回家了,现在你都接受不了,到时候不得炸庙么?

反正这话我只敢在心里想想,打死也不敢说出口。

倒是青青主动发问:“那莹莹呢,她不是你留在世上的意义?”

给我问的有点莫名其妙:“不是你跟我俩搁这儿玩坦白局呢?”

“说说呗,反正就咱们两个。”

她回身看我:“顾言其实我特别想知道,在你心目中我跟莹莹到底谁更重要?实话实说,我不生气。”

通常女人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心里一定不是这么想的。

我可太了解了,求生欲让我只能给她唯一的答案:“废话,当然你重要。”

“不是让你说实话吗?”

我态度特坚定:“这就是实话啊,总不能为了让你觉得这是实话,我就昧着良心说莹莹对我更重要吧?”

青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阴阳怪气的扔出一句:“那你这种行为多少有点大猪蹄子啊,这不是喜新厌旧吗?”

给我整不会了:“卧槽你,怎么能这样呢?我说你重要,你说我大猪蹄子,我说莹莹重要,你就得说果然我在你心目中是无足轻重的。

横竖都是坑,你干脆直接说自己想损我得了,问这些没有用的干什么?”

“急了急了,你看你急了吧?”

她笑的那叫一个开心,笑着笑着又走到我面前:“逗你的顾言,谁在你心里更重要其实对我根本不重要,我就是喜欢你现在这种气急败坏的样。

这才是我喜欢的顾言,等这次回国之后,我们找个时间把婚事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