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地方以前应该是个大米加工厂,当时已经有十几辆车在门口停着了。
院子里,那个写着‘得莫利’仨字儿的大牌子一看就是新立的,杵在破旧的建筑中间,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感觉昆仑的人应该不认识卓逸,但他们肯定认识我,所以临下车之前我用了点手段,把自己容貌给修改了一下,通过微调五官、面部肌肉彻底换张脸,和易容不同,这种方法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随着脸上‘咔吧、咔吧’一阵响,后视镜里卓逸一脸嫌弃的表情:“你这照谁捏的脸啊?胡子拉碴真难看。”
我对着镜子观察了一下自己:“哪难看了?不就是岁数大点么,再说一个中年男人,不留点胡子怎么显出成熟、有男人味儿?”
“拉倒吧,还男人味儿,你别整出狐臭味儿来就行。”
卓逸一边嘟囔一边开门下车,顺便走到副驾驶把女鬼拽了出来:“等会儿进去之后该怎么做不用我告诉了你吧?是,你可以给那些道士通风报信,但我也有绝对把握在跟他们动手之前先弄死你。”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
被摄魂术控制着,女鬼就跟走神了似的,说话语气也没一点波动。
然后卓逸就伸手往前一指:“带路。”
女鬼点头,带我俩朝一栋像是员工宿舍的废弃楼走去。
刚进去,我就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阴气和死气。
这楼应该是改造过的,一楼就跟正常服务区食堂一模一样,我走到窗口面前,还有个一看就是被鬼附身的中年人问我:“吃点啥?盒饭三十一份儿。”
我瞄了眼身旁被女鬼附身的许诺:“有鱼么?我这朋友想吃咱得莫利特色炖鱼了,就是冲着这个我们才来的。”
男的贼不耐烦:“大半夜我上哪儿给你抓鱼去?就盒饭,爱吃不吃。”
“行吧,那就给我仨一人来份盒饭。”
我从钱包里掏出张一百的给他:“诶大哥,我记得以前得莫利服务区规模挺大的,不长这样啊,怎么着,这是搬地方了?”
那男的一副爱搭不稀理的样:“那不高速修路么,服务区不搬地方你上哪儿吃饭去?来找你十块,拿着餐盘自己吃啥打啥。”
他跟喂狗似的把钱跟餐盘扔到台面上,我倒无所谓,可卓逸那脾气忍不了了:“老b登,我是不是给你点脸了?在这摔打谁呢?”
“哎呦卧槽,小b娘们儿说话挺冲啊,咋地摔打你不服气呗?”
那男的一说这话,从旁边那间里又出来四个人,看那样个个都是被鬼占了身子的,因为时间太长,他们原本的魂魄已经被完全吞噬了。
这应该都是附近的村民吧,遇见昆仑这帮王八蛋只能说他们倒霉了。
不想现在跟他们起冲突,我拽了卓逸一下:“老妹儿别闹消停吃饭,吃完饭咱们还得赶路呢,出门在外吵吵把火的犯不上。”
“草,要不是一会儿还有事儿,我他吗现在就干死你们五个b。”
卓逸挺给我面子,咬牙切齿的放了句狠话,然后端着餐盘打菜去了。
不过那男的也紧跟着冷笑一声:“小b娘们儿,你再多逼逼两句,信不信我们五个现在就干死你?”
一听这话卓逸又火了,作势要摔盘子动手,我赶紧给她拦住:“大哥你也少说两句,我妹妹岁数小不懂事,你这么大人咋还能跟小姑娘怄气呢?”
“那不是她先跟我呛呛的么?”
他用那种贼几把猥琐的眼神儿瞄了瞄卓逸跟许诺:“行啊,我不说了,你们仨先消停吃饭吧,咋地今晚上是继续赶路啊,还是搁这开个房间住一宿?”
“看看的吧,不着急,一会儿再说。”
我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也端着餐盘打菜去了。
后来我仨往那一坐,刚要动筷,女鬼就在旁边小声提醒:“别吃,饭菜里面有东西,我见过很多人吃了之后神智就会变得不清醒。”
“呵,这帮废物做的东西也配让我不清醒?”
卓逸直接把她的警告当耳旁风了,拿着筷子咔咔往嘴里炫:“你别说,这几个b本事不咋地,做出来的饭菜口味还挺好。”
“是吗?我尝尝?”
我也拿起筷子,夹了块鸡肉做的锅包肉塞到嘴里,还真是,虽说大半夜的饭菜早就凉了,但锅包肉酥脆的口感还在,也是挺不容易。
不过仔细想想倒正常,饭菜里加料了,你不做好吃点怎么让人咽下去啊?
当时整个餐厅里就我仨在吃饭,被女鬼俯身的许诺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我跟卓逸那是直接拿筷子往嘴里扒拉,不知道她什么情况,反正我是真饿了。
那五个被鬼上身的人就坐在旁边盯着我仨,起初还好,看我仨都吃了,一个个嘴角都慢慢露出了那种不怀好意的阴笑。
但看我俩快把盘里东西吃光了却依然没啥反应,几个鬼都开始皱起了眉。
我听见刚才跟卓逸对骂那男的小声问旁边的鬼:“啥情况,你晚上做的那几样菜里没放离魂散?”
旁边那鬼告诉他:“不能啊,我肯定放了,就他们来之前那波人,他们不都已经吃上头了么?”
“那咋回事,这几个人为啥没反应?”
问话那男的皱着眉头,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起身走到我仨面前:“老弟吃饱没?咱们这是自助,没吃饱你再上那边盛,吃多少都不要钱。”
“啊?自助啊?那行大哥,正好有点没吃饱,那我再去盛点。”
我端着餐盘起身:“老妹儿吃饱没?用不用我给你也整点?”
卓逸直接把餐盘递过来:“就刚才那几个菜,照原样帮我打一份儿。”
我又问女鬼:“媳妇儿你呢,还吃不吃了?”
“不用了,我吃饱了。”
女鬼把餐盘往前一推,那男的却把餐盘给端了起来:“哎呀吃饱啥啊,小姑娘这么瘦得多吃点,等着啊,我再去给你乘。”
趁着这个动作,这男的给女鬼偷摸使了个眼色,不过我一直在旁边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这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