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船上出现的刺客事件,在京城中可以说轰动了起来,他们还没有下游船,岸边的码头就聚集了不少官员将领和城卫兵,他们在领头那位没有任何面色,一身刚正之气男人的带领下,正严肃以待的看着游船慢慢靠近。
磊成小山堆一样的尸体,被船上的人拖到了甲板上,受伤的人和死掉的人,也被他们分开来安放好。
游船上的气氛非常的不好,那种压抑和窒息,还有恐惧和强迫出来的镇定,随时都会随着一个变化而爆发出来,之后到难以掌控的地步。
宛清如他们没有参与这些清扫的工作,他们在逼问那个已经半死不活,只有一口气的杀气,也就是那个,被宛清如在身上吐了一口的人。
“你们死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我的主子是谁。”即便被折腾的已经不成样,精神也摧残的不行,可是这个杀手,就是硬气到最后,还死守着自己的主子,不透露半分出来。
“是吗?”宛清如挑挑眉,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审讯人,把一些死守严守的秘密,从这些硬骨头的嘴里给扒出来,那种成就感,就跟毒瘾一样,让人非常的沉迷。
“若是你们不嫌弃,就让我来试试看。”宛清如觉得不再看他们温水煮青蛙的方法,还是来的直接干脆一些。
“清儿妹妹想要怎么做?”君白玉非常感兴趣的凑过来问道。
“至于怎么做,你就直接看吧!”既然没有人反对,宛清如就跟变戏法一样,两只手手已经捏满了银针,从大到小,从粗到细,一眼望去,视觉的冲击之下,还有一种让人晕眩之感。
希望他们的猜测都是错的,这些银针扎到身上,那结果可想而知,一瞬间,他们都觉得骨头骨节非常的疼痛。
君白玉是这些人中和宛清如玩的最好的那位,他吞了吞口水问道:“清儿妹妹,你手上的这些银针,是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多说无益,你们且看就行。”宛清如恶魔的一笑,在君焱墨的守护下,手中的银针,依次扎进杀手的各个穴道里面去,每一下都非常的精准。
开始时,杀手还能硬撑下来,闭着嘴就是不说自己的主子是谁,可坚持到最后,身上的疼痛,就和千万只蚂蚁在骨头骨缝里面,啃咬着骨头,那细细麻麻的疼痛,汇聚成江河,让杀手额头上的汗水,就和瀑布一样流下来,到最后杀手吐出一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也昏死了过去,心脏的跳动更是极快,昏过去的身体还在那里一抽一抽的**。
宛清如有条不紊的开始把银针从杀手的身上拔出来,依次放进手中的玉色盒子里,盒子里流淌着不明的**,有股淡淡的清香散发出来。
君白玉他们几个人,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又太过令人惊诧。
他们努力的让自己不要露出那种表情来,可到最后,他们还是露出了愚蠢的表情。
“清儿妹妹,你你你……你真的是太厉害了。”厉害到君白玉都不知道该如何夸奖的地步。
“废话不多说,这个叫琥珀的人到底是谁,你们心里有没有底细?”宛清如直接横了一眼君白玉,这个时候还在那里插科打诨,也就只有君白玉有这样的本事了。
“琥珀?”
“清儿妹妹,你确定?”
“没听到这个人说?耳朵又没聋。”
宛清如直接吼了一句后,就开始观察现在这些人的脸部表情,希望从中看出一些什么出来。
宛清如能看出来那就证明非常的厉害了,可她面对的是一群善于戴各种面具的皇家男人们,他们其中,肯定有人知道‘琥珀’到底是谁。
因为宛清如听到了心跳突然加快那么一点点的声音,很微妙,但还是被她察觉到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发出来的。
等了片刻,既然他们都不说,那么她也就不去追究了,她不是万能的,无法把所有的事情搞定。
别有深意的一眼看了这些人后,游船也已经靠岸,下面的士兵就蜂拥涌上来,把游船上的人团团围住,接着是一干官员,还有战王君齐麟。
他们在看到连战王都出动后,就知道这起游船刺客案,已经是不简单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该怎么解释,他们刚才都讨论了,决定交由君白玉和君白羽来说。
宛清如和君焱墨向战王打了声招呼后,就决定下船回去。
因为船上的一切,从现在开始,已经和他们没有任何干系。
“逃兵,没想到啊!”宛清如嗤笑了一声,接着跨上了马车。
回去,宛清如是和君焱墨一起回的玉锦王府。
但当他们到达玉锦王府,宛清如透过帘子,就看到外面有镇北大将军府的人,而且还是老夫人和大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和婆子。
看到这些,原本没有任何令人惊奇的地方,可实现在触及到她们的腰上系着白色的布条后,宛清如就觉得应该出了什么事。
死人了?
有了这样的念头后,宛清如下了马车,不动声色地从她们面前走过,想看看她们该怎么来告诉她。
显然,结果真的是出乎人的意料。
那位身体还倍儿棒的老夫人,竟然因为身体不适,突发性的去世了,她们得了大夫人的命令,过来寻宛清如回去守孝。
按照宛清如现在还没有真正过明路的身份,还算是宛家的女儿,要去守孝。
出于孝义,宛清如确实要去守孝,可她对那位老夫人真的没有多大的好感,为这样的人守孝,真心觉得还有些亏了呢。
但宛清如还是答应了她们,并且随后就会去守孝。
“娘子,你真打算去?”没有外人在,君焱墨就黏在宛清如的身边,问东问西。
“能不去吗?”宛清如挑挑眉头,又道:“我们还没有举办婚礼,你觉得我能不去守孝吗?”
“娘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婚礼要在你及笄那天一起办,我也很想提前,可是皇祖母说了,不能。”说起这个,君焱墨就觉得特别的委屈,自家娘子,到现在还不来王府住,就算来住,也不和他同一个房间,还硬要分开,单独一个院落,弄得他每晚都要做跳上君子。
说多都是一把辛酸泪,君焱墨觉得自己特别的不容易。
“好了,我要去宛家那边,你就乖乖呆在我们的家里,等我过几天回来给你煮好吃的。”宛清如身上穿着素色的衣裙,衣裙的质地都非常的好,也衬托着宛清如现在的身份。
“那我等着,娘子不可食言。”君焱墨就和没吃到糖的小孩,拉着宛清如的衣角说道。
“绝对不食言,你放心吧!”宛清如都要汗颜了,这样的男人,智商一下子不在线,真的是令人非常的着急啊!
宛家的人速度非常的快,白色的布已经挂满了整个镇北将军府,而该知道消息的人,也在一天时间里知道了。
宛清如道了宛家后,就去了老夫人的福寿园,听说棺材现在就放在那边,还没有开始移动。
老夫人生前最爱福寿园,说是死后能从福寿园出殡,那此生的心愿也就了了。
孝子孝女们为了不辜负老夫人的期望,把福寿园直接当成了灵堂。
好在,福寿园距离正院那边也近,也就不怕前来吊唁的人,要穿过大半个院子去福寿园了。
哭泣的声音此起彼伏,宛清如皱了皱眉头。
她船上麻布孝衣,在丫鬟的带领下走进了福寿园,也把里面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老夫人最喜欢的那些孙子孙女都跪在了地上,却没有那张熟悉的脸。
宛心珏竟然不在这里,这让宛清如觉得非常的惊讶,哭晕过去了?
这显然不可能啊!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关于老夫人如何生病去世这个说法,宛清如是不相信,但也没有人跳出来给她明说。
“宛儿,你可算回来了,你祖母病逝前一直念叨着你,没能看到你最后一眼,老夫人心里不舍啊!”
“你快点过来给老夫人磕头上香,让老夫人看看,你回来了。”
宛清如一进到灵堂,就被大夫人给看到了,上前就来抓着宛清如的手,带着哭音的对着宛清如絮絮叨叨的说起来。
宛清如听到最后,都觉得自己的牙齿非常的酸疼了,这说的是她吗?她真的有那么的让老夫人想念?
应该是别人,她绝对绝对是不相信。
“作孽啊!心珏那丫头,真的是宛家做的孽,他们二房做的孽啊……”大夫人突然的神来话语,让宛清如听出了什么,显然老夫人的病逝,是和宛心珏还有二房有关系。
而大夫人这般对着她说,其中的用意,让人有些不好猜测啊!毕竟和大夫人的接触不多,而且大夫人又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当年的娘亲,还有她自己的事情。
“大夫人,你、你在说什么?”宛清如一脸的茫然,无措的望着大夫人的脸。
“好孩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回来之后,没有好好的得到关心和宠爱,却接连的被人诬陷,这让身为你母亲的我,心中也是悲痛啊!”大夫人把宛清如扣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着宛清如的后背。
那个样子,在外人眼中,就是疼爱小辈和子女的样子。
这个时候,若是宛清如还不知道这位大夫人打的什么主意,那就跟的是枉在这个世上活一遭了。
真的是好算计呢,恐怕这镇北大将军府中,没有人呢比得上这位大夫人的算计了。
既然这位大夫人这么喜欢演,那么她就好好的配合一下,来一出精彩的戏,供大家娱乐一下。
和大夫人好好的哭一场,演出了一场母亲慈爱心疼女儿的画面后,大夫人牵着宛清如的手,让宛清如跪在宛明朗的旁边。
眼睛红肿的像核桃一样的宛明朗,见宛清如在他旁边的蒲团上跪下来后,脸上露出一个惨白惨白,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声音更是沙哑的和宛清如打招呼。
“清儿姐姐,你也来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