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莎伦思索的时候,艾萨拉与苏茜分别发出一声喵叫与狗叫。
哈斯塔自从上次离开后,又再度出现了,此时的他正站在门外。
艾萨拉再次朝着哈斯塔扑了过去,这一次,哈斯塔脸上露出笑容,接住了艾萨拉,将它抱在怀里,宠溺摸了下它的脑袋。
“哈斯塔先生!”奥黛丽开心打着招呼,少女脸上明媚的笑容格外灿烂。
见到这一幕,莎伦用蔚蓝的眼眸深深看了眼哈斯塔。
他果然是因为奥黛丽小姐的到来才出现的。
“奥黛丽小姐,好久不见。”哈斯塔一改之前相遇时的态度,又看向佛尔思打趣道:“佛尔思女士,你这样偷偷拐走贝克兰德最美的宝石,可是一起重大犯罪哦。”
我偷偷拐走贝克兰德最美的宝石?
呵,明明是奥黛丽小姐拿着金镑使劲**贫穷的我,这能怪我意志不坚定吗?
而且哈斯塔先生,偷偷拐走奥黛丽小姐的人是你自己吧?
要不是因为你的事情,奥黛丽小姐怎么会这么大胆离开贝克兰德呢?
只是在这一瞬间,佛尔思就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贵族小姐因为爱情,最终选择私奔的感人故事。
可当她的目光瞥到另一边眼里蕴含浅浅忧伤的莎伦小姐时,她幻想的故事里面,又多了一位情感伤心人莎伦小姐。
像哈斯塔先生这样的年轻贵族自然很讨女孩子的喜欢,有人高兴,自然也就有了伤心的人。
有的人成为主角,而有的人自然会成为配角。
至于她跟休,甚至连加入故事里面,成为一个配角都没有那个能力。
“佛尔思女士?”
“啊,那个,哈斯塔先生,你,今天的你看起来很正常?”
被点到名字的佛尔思从幻想中的故事里退了出来,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但意思表达得还算准确,今天的哈斯塔先生跟上一次见到时确实不一样了。
哈斯塔点了下头,“嗯,问题已经解决了。”
当他从贝克兰德回来后,就一直待在群星殿堂上,纷至沓来的记忆,重新弥补他心灵的空白。
他也才真正明白,这段时间的自己都经历了什么。
在服食魔药没多久,他就成功晋升序列4失乡人,之所以心灵会出现空白,缺少相应记忆。
一方面是晋升失乡人时举行的仪式所带来的影响,在晋升成功的那一刹那,他就失去心灵寄托之所,而记忆,则是构成心灵的重要一环。
加上从进入神秘世界到现在,还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就成为序列4的半神,速度过于迅速,也存在一点隐患。
另一面是失乡人这个序列本身扮演的需要,失去心灵寄托之所,然后再慢慢找回。
这个过程就是扮演失乡人,消化相应魔药的关键地方。
如果不是彻底经历过一次,他也很难真正明白这个序列的真正扮演要求。
“哈斯塔先生的病情已经完全痊愈了吗?”
察觉到自己话里面带着可惜、遗憾的情绪,奥黛丽微红着脸颊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哈斯塔先生没事的话,真是太好了。”
哈斯塔只是含笑看着有点慌张的奥黛丽,“我确实需要奥黛丽小姐的帮助。”
“真的吗?”
奥黛丽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亮闪闪,如同一枚纯净的水晶闪耀。
“汪!”苏茜也在一旁宣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真的。”
在少女期待的目光中,哈斯塔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越过奥黛丽,看向沉默的莎伦,还没等他说些什么,莎伦就漠然背过身子,走了几步来到窗台前,没有搭理他的意图。
“喵。”
艾萨拉仰着头对着哈斯塔叫了一声,然后从哈斯塔怀里跳了出来,跑到莎伦面前,又埋入莎伦的怀抱,似是要将自己从哈斯塔身上沾染到的温暖分享给情绪不佳的莎伦。
自知自己存在过错的哈斯塔,没有多说什么,这里还有奥黛丽小姐与咸鱼小姐在,还是等没人的时候,他再来和莎伦聊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哈斯塔先生,需要我帮忙什么?”对于帮忙这件事,奥黛丽表露出极大的兴趣。
“等我需要的时候,我再去找奥黛丽小姐帮忙。”
“我会尽力帮助哈斯塔先生,嗯,还有苏茜,它也一直期待着能够帮助到哈斯塔先生。”
奥黛丽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她可是一直想着拯救一次哈斯塔先生,甚至还在塔罗会主动请求倒吊人先生的出谋划策,可哈斯塔先生再出现时,她已经感应不到哈斯塔先生心灵上的迷茫、空白。
哈斯塔又跟奥黛丽与佛尔思闲聊一段时间,天色逐渐昏暗时,奥黛丽与佛尔思就先离开。
房间里面,哈斯塔望着背对着自己的莎伦,将房门关上走了过去,看了一眼躺在莎伦怀抱里面的艾萨拉,给它使了个眼色,艾萨拉立马离开莎伦怀里,很识趣顺着窗台离开房间,然后悄悄躲在可以偷窥到哈斯塔与莎伦交流的阴影角落里。
窗台前,晚风轻轻从海面上吹来,拂动莎伦耳畔边的淡金色发丝,依旧身穿黑色宫廷长裙的她,此刻像是被人抛弃的玩偶娃娃,静静站立在一旁,独自满怀伤心与孤独。
哈斯塔望着莎伦的背影,想到自己在群星殿堂上曾注视到莎伦脆弱一面的画面,不由轻轻伸出右手擦过莎伦的耳垂,将那因风吹散的发丝,重新撩回耳后。
莎伦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耳垂部位微微泛着霞红。
“莎伦……”
哈斯塔轻声喊了一声,莎伦依旧没有回头,目光望向窗外,不知在看着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有看。
过了一会儿,身后的哈斯塔贴了上来,伸手搂着莎伦的腰肢,她的身子瞬间僵住,自然垂下的小手,也被哈斯塔的一只手掌握在掌心里面,手背被轻轻摩挲着。
她想要躲开这样亲密的接触,这时哈斯塔突然用力,将她拥入自己的怀抱里面。
这一次,莎伦的身子完全僵住,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出现明显的羞涩神情,眼里的眸光很复杂,一时间任凭哈斯塔轻轻拥抱着自己。
“莎伦,这段时间……”
哈斯塔正准备跟莎伦耳鬓厮磨,聊一聊这段时间的遭遇,突然感觉怀里温温软软的莎伦消失不见,像是化作一缕刚被染红的害羞云彩,融入桌面上的镜子里面,躲着不肯出来。
“……”
哈斯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轻笑一声,来到桌旁坐下,望着躲在镜子里面不肯出来的莎伦,也没有太过于在意,稍微整理一下思绪,就开始说起这段时间自己的经历。
也特意解释了一下,他并不是因为奥黛丽小姐的到来才出现。
窗户外面,正竖起耳朵倾听的艾萨拉,原本听得一脸认真,后面则是露出嫌弃的表情。
尽管自家主人这一次聪明了许多,也知道心疼莎伦小姐,可为什么不多努力一下呢?
莎伦小姐躲在镜子里面,那你也进去镜子里面啊,面对面聊天,可是加速感情升温的好机会啊。
又偷偷听了一会儿的艾萨拉,望着海面上已经升起的月亮,结束偷听,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着欣赏月色。
它有点后悔之前拒绝那位奥黛丽小姐送自己小鱼干的好意了。
在艾萨拉离开后,房间里面,哈斯塔将桌面上的镜子收起放在怀中,然后拉开一道旅行家专用的旅行门,仅是一步跨出,就来到人迹罕至,安静清幽,又很适合欣赏海上升明月的大海中央的一方小岛屿上。
尽管这轮明月微带红光,可依然很美,很动人。
哈斯塔将镜子放在手掌心上,轻轻低语几句,光滑镜面上就显露出莎伦的身影。
依旧是那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好似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可哈斯塔还很明显察觉到莎伦此刻内心的羞恼与茫然。
他没有再有什么其他的举动,生怕吓跑了这位陪伴自己最久的木偶少女。
哈斯塔坐在一块石头上,将镜子放在自己心口上,镜面朝着绯红之月升起的方向,一边欣赏今夜的宁静,偶尔聊上几句话。
大多数时候都是哈斯塔在说,莎伦慢慢倾听着,直到过了很久,莎伦才偶尔会回答一两句话。
当绯红之月从大海深处升到天空之上,哈斯塔仰躺着,一手枕在脑后,一手环住放在心口上的镜子。
在哈斯塔看不见的镜面里,莎伦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蔚蓝眼眸里尽管仍带迷茫,可也已经逐渐明亮起来,眉眼弯弯,比天上那轮绯红之月还要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