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事情又回到最开始的问题,是谁从因斯·赞格威尔手中夺走008,并一手安排因斯·赞格威尔的死亡?
对于这个问题,伦纳德曾问过老头,得到的答案是,要小心观众,所以他认为008的新主人应该是某位观众途径的高序列强者。
但这样的答案他现在肯定不能直接告诉眼前这位女神之眼,以免翻出相连的其他问题。
伦纳德见伊莉雅女士暂时没有开口,他也默默将目光移到车窗,因为天刚蒙亮的缘故,在绯红之月散去的星空,还依稀留有点点星光。
蒸汽列车不断往南威尔郡方向开去,伦纳德很自然就想到来这里当领主的哈斯塔,如果有空闲时间,他还可以去哈斯塔的古堡中逛逛。
几天后,蒸汽列车来到南威尔郡的站台,他们一行人又选择换乘马车。
据那位给因斯·赞格威尔买票的德比·奥古斯都透露,他是在赶往蒸汽列车的途中,突然遇到因斯·赞格威尔,他的侍从们都被杀光,只有他听到因斯·赞格威尔嘴里一直碎碎念着贝克兰德,机智提出要为因斯·赞格威尔买前往贝克兰德的车票,才最终活了下来。
他们根据德比·奥古斯都的描述找到了当初他与因斯赞格威尔初次接触的地方。
距离那一次相遇已经过去半个多月,这里所留下来的痕迹早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
反正伦纳德是无法从这里寻找到有关因斯·赞格威尔的线索。
但那位称号为女神之眼的伊莉雅女士,却能找到相关的线索,并将众人引向密林深处。
伦纳德在心里面佩服不已,真不愧是女神之眼,难怪人们经常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女神之眼,就是女神的眼睛,代替神灵观察人间。
……
普宁港旅馆内,阿尔弗雷德·霍尔收到两封来自贝克兰德的信件,一封是霍尔伯爵,一封是奥黛丽。
他先看完霍尔伯爵的信,信上对他回到鲁恩王国感到欢喜,也对他想建功立业的想法表示肯定,但想让他先返回贝克兰德小住一段时间。
沉默一会儿,接着他又打开奥黛丽的来信。
信上没有那么压抑的笔锋,只有闲话家常的味道,在信的末尾提到了一位叫做哈斯塔·坎贝尔的年轻伯爵,会在未来协助南威尔大公管理海防问题。
阿尔弗雷德·霍尔想了一下,先给自己的妹妹回信,至于霍尔伯爵的回信,他还没有想好。
……
古堡书房内,哈斯塔终于等来从贝克兰德施加到南威尔郡的压力,也等到一封奥黛丽的来信。
今天一早,南威尔大公就邀请他前往会谈有关海防的问题。
这是一个信号,意味着南威尔大公要让出一部分海防的权利。
哈斯塔现阶段的胃口不算太大,南威尔郡主要的八个港口,他能先拿三个港口就算是很好的开局。
“奥黛丽小姐的二哥有意留在南威尔郡建功立业……还是看他自己的表现吧。”
哈斯塔没有主动接触阿尔弗雷德的想法。
他写完回给奥黛丽的信件,就带上艾萨拉,身后跟着四个侍从,乘坐马车前往南威尔大公的别墅。
这是一段很麻烦的路途,毕竟他的古堡位置比较偏远,等解决完南威尔大公那里的事情,他就会暂时留在港口居住,普宁港是一个还算不错的选择。
面对哈斯塔的到来,南威尔大公同样如上次那样热情款待,言辞之间还故意提起那对送出去的姐妹。
哈斯塔笑道:“她们很适应在古堡里打扫房屋的工作。”
“……”
南威尔大公脸色阴沉了不少,他花费那么多心力培养出来的娇花,是要让人供在床头,而不是让她们去干一些打扫房间的粗俗杂活。
“她们修剪花枝的水平也不错,再锻炼一两年,应该可以胜任园艺师的职位。”
南威尔大公深呼吸一口气,没有再与哈斯塔讨论这个话题,主动提及南威尔郡的海防问题。
当南威尔大公试探性询问哈斯塔对于海防一事有什么看法的时候,哈斯塔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发表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
从整饬海军上下聊到南大陆的进攻倾向,接着再聊一聊国际局势。
这让南威尔大公以及不少作陪的贵族们,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咳咳。”
南威尔大公清了清嗓子,打断哈斯塔的长篇大论。
他的脑袋可记不住这么多内容,刚才听得都快睡着了,扫了一圈,其他贵族也基本都这样,有的人已经微闭眼睛,开始打起瞌睡。
南威尔大公摆了摆手,让哈斯塔先坐下来,才说道:“你说的很不错,海防问题也必须要重视,这样吧,你先去修斯港那里尝试一下,看看实际成效。”
修斯港是八大港口之一,但位置在南威尔郡的东北方向,是最北的一座港口,也是经济最不发达,油水最少的港口。
哈斯塔当即拒绝南威尔大公的安排,表示自己要统一整个南威尔郡的海防,八个重要港口缺一不可。
这样的大胃口,让南威尔大公脸上的肥肉都颤了颤,这已经不是让出一点利益了,而是拿着刀子割他的肉。
他当然不可能同意这样的条件,故意说道:“你刚来这里不久,还不熟知这里的情况,还是等以后再来慢慢接手其他港口吧。”
作陪的贵族们也纷纷附和南威尔大公所说的话。
哈斯塔扫了他们一圈,平静开口:“修斯港是位于最北边的港口,常驻守军1500人,其中海军是800人的编制,拥有4艘中型战舰,12艘小型战舰。”
“哈克港,是位于修斯港下方的港口,经济略微发达点,常驻守军有1200人,其中是海军600人的编制,拥有三艘中型战舰,10艘小型战舰”
……
“普宁港,最南方的大港口,是连接南威尔郡与南大陆最重要的枢纽,常驻守军3200人,海军1800人,拥有1艘大型战舰,8艘中型战舰,25艘小型战舰……”
哈斯塔将这些凯厄斯送来的资料慢慢说了出来,等于当众打了南威尔大公一巴掌。
南威尔大公错愕盯着哈斯塔,传回来的情报里面,这位哈斯塔·坎贝尔伯爵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城堡里头,怎么会对这些港口的资料这么了解?
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就此将沿海的海防线全部交给哈斯塔负责。
经过一番激烈的紧张辩论……讨价还价后,哈斯塔终于慢慢松开口。
先从八个港口降到六个港口,然后又降到平分一半的四个港口,最后又退了一步,只要了三个港口。
这是一个双方都很满意的结果,看起来哈斯塔可是给了南威尔大公很大的面子,一退再退,连充当说客的贵族们都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
果然,开窗理论无论是在哪一个世界里面都很适用。
心情还算舒畅的南威尔大公又招待哈斯塔在市区里面玩了一天,对此,哈斯塔苦恼叹息一声,勉强答应他的好意,这让南威尔大公的心情更好了。
……
普宁港,从贝克兰德一路追寻踪迹而来的红手套小队,离开了密林深处,来到因斯·赞格威尔第一次在南威尔郡出现的普宁港。
据有几位早起望海的老人家回忆称,那是在某一天的清晨,太阳才刚刚升起的时候。
他们发现有一道身影从海上游到沙滩上,浑身湿漉漉,整个人狼狈不堪,看起来像是在大海上漂流好几天。
那个倒霉蛋就是因斯·赞格威尔。
他们又在普宁港里面通过其他目击者的讲述,逐渐还原因斯·赞格威尔在这里的行踪路线。
接着又顺着线索,找到那位被因斯·赞格威尔杀害的史特丹子爵家里。
通过对周边人的调查,知晓了那一晚天生异象,不断有火流星砸向地面,造成多处房屋损毁。
因为那一晚发生的事情过于反常,不少人还清楚记住那一晚所发生的事情。
因斯·赞格威尔自从离开贝克兰德之后就遭遇一系列的追杀!
这是红手套小队成员,包括有女神之眼称号的伊莉雅女士共同得出的结论。
上一次东塔克郡的蒸汽列车爆炸事件,里面也有因斯·赞格威尔的身影。
还有黑皇帝号突然出现在近海,并且恰好遇到因斯·赞格威尔所在的船只。
这一切都是这么刚刚好,或许在这之前因斯·赞格威尔就已经失去008,才会导致自己的处境如此艰难。
伊莉雅感慨道:“背叛信仰的人终将被命运所唾弃。”
伦纳德则是坐在一旁,思想开小差。
他打听过了,普宁港距离哈斯塔的领地不算远,乘坐马车前往,差不多需要半天时间。
“伦纳德,你对于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面对伊莉雅女士突然抛过来的问题,伦纳德尴尬后,就很正色开口:“我认为,现在的008可能落在一位观众途径的高序列强者手里,是他一手安排因斯·赞格威尔各种巧合与偶然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