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越以最快的速度破了这个披着诡案外壳的悬案，拿出了一个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结果。
抓捕犯人自然有锡城刑侦支队在后续跟进，本不需要顾希越他们继续费心，可顾希越这次却主动要求继续亲自上阵。
“齿轮？”
听了顾希越和何俊辰的解释，冷溪的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会这么巧呢？飞鹰那边刚打算动手，他们就摸到锡城来了？”
“摸到锡城不奇怪，原本这个组织的活动范围就比较广，锡城作为华夏重要的城市未必没有被渗透。”
顾希越分析得倒是有理有据，“我奇怪的是，王朝波在【齿轮】组织里，起到的是个什么样的作用。”
“齿轮的下线只有两种人，杀手和线人。”何俊辰解释道，“杀手，一般都是组织从未成年中培养，长大后除了执行任务不会轻易下沉到社会，所以王朝波只有可能是线人。”
冷溪看何俊辰的眼神有些动容。
“——小何，你去休息室睡一会吧。”
何俊辰摇头。
“我睡不着，如果真的是他们回来了，那我一定要亲手把那些人送进监狱。”
何俊辰从王朝波家回来后状态就有些不对。
“那你也不能不吃不喝不睡的，你又不是铁人。”
冷溪语气有些急：“晚上你也没吃什么东西，要是在不好好休息，只怕对手还没来你就倒了。”
“别劝了，他听不进去。”
顾希越不给了冷溪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除了我，这里又多了一个被你管着的人，冷大公子母性泛滥了？”
“去！”
冷溪垂了他一下，“你的嘴怎么一点不把门呢？”
顾希越起身伸了个懒腰。
“能从琼岛那个地方出来的人饿几顿死不了，你得相信小何，他没那么弱。”
何俊辰有些诧异的看了顾希越一眼，似乎没想到对方对自己的信任有这么足。
冷溪无语：“你也是，腾蛇又不是飞鹰，你想亲自抓王朝波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觉得，做事得有始有终。”
顾希越吃痛笑了笑，松松地站着，脸上表情从容。
“这算是我第一次和【齿轮】正面接触，要知道，当年秦琅身份暴露，就是因为当时的重案支队里混进了一根钉子。而那个人，和【齿轮】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顾希越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何俊辰。
秦琅的事情，何俊辰早有所耳闻，如今听顾希越主动提起，他的神色也稍稍动了动。
“你怀疑那些人是冲着腾蛇来的？”
顾希越摇头。
他忽然冷不丁看了何俊辰一眼。
“你得提醒谢周秦，我怕【齿轮】是冲着他来的。”
顾希越的话让冷溪和何俊辰都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色。
“怎么可能？”
冷溪回过头看向顾希越，“谢周秦和齿轮从没有过牵扯，非要说的话，你，我，甚至老周的可能性都要比谢周秦大。”
何俊辰愣了两秒没有出声，似乎是在思考这个的可能性。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冷溪见顾希越神色不对，心里忽然起疑。
他下意识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何俊辰，谁知何俊辰顿时就将脑袋挪开，抬头研究天花板的构造。
冷溪无语。
“你又对谢周秦做什么了？”
“冷大公子，能不能别这么敏感，我什么也没做。”
顾希越摊手。
顾希越一脸沉着，何俊辰那也探不出什么。
冷溪习惯了俩人的鬼鬼祟祟，索性也闭了嘴。
顾希越低头看了看表。
“时间不早了，咱们都各自早些回去休息。明天我约了飞鹰支队的齐光，我们一起想想怎么尽快抓王朝波归案。”
因为住在谢家，何俊辰和顾希越都是一同上的班。
回家前，顾希越又去了趟沈夏那拿东西。
何俊辰状态不好，冷溪担心他开车不安全，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顾希越开车。等两人办完事情下到车库时已经过了午夜。
车子顺着小区的路缓缓驶进别墅区。
因为临近深夜，小区里几乎没什么人影。
何俊辰因为疲劳已经在副驾驶上睡了过去，透过反光镜只能看到一个垂着的脑袋。
别墅门口一如既往的安静祥和，唯有驶进小花园时的一下颠簸要比从前来的剧烈。
“越哥，你这开车水平不咋样。”
“幸好没让你开车，都睡一路了。”
被震醒的何俊辰伸了个懒腰，抬头看到别墅二楼亮着的灯揉了揉眼。
“我哥在家啊。”
听到这句话的顾希越，刚打算推门下车手一顿。
他默默缩回手，坐正了身体，透过挡风玻璃朝着别墅的二楼看去。
二楼果然亮着灯，亮得靠着外侧的那一面，从方向上判断正好是谢周秦的卧室。
一股莫名的心慌油然而生。
见他不动，何俊辰不解。
“不下车吗？”
“小何，现在几点了？”
“一点半，怎么了？”
“你哥平时都几点休息。”
“十一二点吧，不睡的话一般都在书房里办公……”
说完，何俊辰像是也意识到什么，脸色猛地一变。
“这个点，我哥应该休息了才对。”
顾希越冷笑了一声，“看来我猜测的没错，那些人真的把手伸到谢周秦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