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虞枝幽微的吟音, 姜璟凑到虞枝耳边,含笑说:

“出了好多......”

“我都......”他故意咬字。

虞枝无比羞赧,咬牙无声骂道:“不、要、脸。”

姜璟呵笑。

“还有更不要脸的。”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愉悦道。

他牵起虞枝的指尖, 在蔻丹上落下蜻蜓点水的吻,继而将虞枝的指节含入口中, 一寸寸舔湿。

只见那湿红灵活的舌尖时不时滚过虞枝白皙指节上, 流下靡丽水色。

稍微满足了口.欲,姜璟腰背弯曲, 捉住她的腿。

虞枝不自觉后仰, 睫毛沾湿,双眸失神, 十指紧绷。

一双腿搭着他的肩, 她却觉得无处安放。

在无止境的颤抖中,虞枝眼中蕴泪, 丢了自己。

姜璟回味嘴里滋味, 抹了下湿热的鼻尖, 复抱住柔弱无骨的虞枝, 端详她迷离恍惚的模样。

反应不会骗人,她面上神情也俱是真真切切的。

他心道,她是快乐的。

也印证一句话,女人是水做的。

姜璟喜不自胜。

脑海中闪过什么, 他喉结攒动,舔了舔唇, 欣然评价道:

“极美。”让他欲罢不能。

神志不清的虞枝哪里听得明白姜璟在讲些什么鬼话。

此时此刻, 她体内的烧意不仅没有减少, 反而变本加厉。

适才不过是饮鸩止渴。

姜璟低声蛊惑道:“需要, 抑或不需要?”

虽然是在询问虞枝的意见, 可话里话外俱是明晃晃的志在必得。

虞枝默不作声。

思索少顷,姜璟扯下自己脖颈上缠绕的白条,轻轻蒙住虞枝的双眼。

“这样如何?”

“忘记我们的身份。”

脑子最后一根弦咔嚓一下崩断,它们如潮水般填满虞枝的脑子。

虞枝仰起自己的脸,亟不可待地亲吻姜璟的喉结。

姜璟满足地微笑,任由她吻着,手中有条不紊地动作。

他发觉虞枝着得有点多,估计是在防着他。

解细细的带子时,那结打得繁琐。

费了一点功夫。

拿到轻薄的料子,他嗅闻,鼻端间满是馨香。

姜璟瞳仁兴奋,露出吃人似的目光,瞧着是要把到手的猎物吞入肚里。

他倾身,按照自己所想的步骤,细嚼慢咽品尝弥足珍贵的盛馔。

“别忍着,好不好?”

姜璟柔声道。

虞枝即便被药性所控制,可她的潜意识仍在发挥作用,严守底线。

姜璟亲她蒙住的眼,用手指撬开虞枝紧闭的唇齿,抹去她唇上血丝,心疼道:“别再咬了,会疼。”

“不要压抑自己。”

他不厌其烦地吐出宛如和风细雨的蛊惑。

饶是铁石心肠的人都得被迷惑住,更何况是现在的虞枝。

虞枝贝齿略松,音色细弱,叫人生出破坏欲来。

“真乖。”姜璟称赞道。

想起什么,姜璟狠声道:“不许再对绿萝笑。”

“再笑,我就弄死她。”

殿中烛火跳跃,两道身影隐隐约约投在地上。

蓦然,他居心不良提动脚步,视线瞟了一眼暗处。

心念一动。

姜璟滚烫的薄唇紧贴她的耳畔,低声说:“宝儿,你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他慢悠悠吐出四个字,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看起来是在和虞枝闲聊。

“灵堂这么大,说不定就有人在看着我们。”

此言一出,虞枝迷乱的理智猛然回了笼。

她僵直身体,惊慌失措又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然眼睛被蒙住,视线内模糊,只能瞥见浑浊的烛火。

姜璟不住闷哼,见她反应,又觑一眼暗处,心满意足地笑了。

他听到自己哄虞枝:“没有,我说笑的。”

而事实真是如此吗?

当然不是。

灵堂最左侧,烛火照不到的阴暗处,一个人被五花大绑捆在一根柱子上,他口中被塞了白巾子。

彼时,他虽然背对灵堂中的两人,可他的耳朵敏锐地听到了所有的声音。

他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神情痛苦愤怒,泪流满面。

此人正是被姜璟送到西南去的宋云熙。

西南环境恶劣危险。

那野蛮狡诈的吐蕃人,他们时不时出来骚扰,与守军爆发摩擦,几乎是没过多久就要见血,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宋云熙一个世家公子去到那里,无疑是九死一生,好在他生命力旺盛,加上求生欲极强,勉强没丢性命。

同时,宋云熙在一次次的生死磨炼中不断成长,褪去了少年意气。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断变强,最好把虞枝抢过去。

可是就在这时,宋云熙被召回长安,然后就被关起来,直到被带到这里来,亲耳听到虞枝和姜璟的荒唐情.事。

宋云熙心碎了。

姜璟心有芥蒂,他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一夜,怀恨在心的他也要让宋云熙试试他曾经尝过的苦味。

当然,姜璟不打算让虞枝知道这些,等这一夜过去,他就把宋云熙踢回去。

.

虞枝不清楚她和姜璟有过几次,只隐约记得自己没过多久就不省人事了。

她晕过去了。

醒来时已然是次日。

天光很亮,虞枝一下子就瞧见最不想看到的人。

姜璟堂而皇之地坐在她身边,春风拂面,是个人都看得出他心情甚好。

见虞枝醒来,他爱怜道:“要不要起来?”

“卑鄙无耻的狗东西,走开!”虞枝面上出现毫不掩饰的愤怒与羞恼。

才说完,虞枝就感觉身体传来阵阵的酸疼感,不止如此,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要散架了。

她疼得抽气。

姜璟凝眉,柔声关心道:“怎么了?是身子还痛?”

虞枝冷冷地瞪他。

姜璟面带歉疚:“是我不好,弄疼你了。”

“昨夜没把控住,我以为摸了药你就没事了。”

“你畜生,你不是人。”虞枝骂道,一想到姜璟对她下.药,迫使她接受他,虞枝便满腔怒火。

再见他这副没事人的模样,虞枝更气了。

凭什么?

“是是,我不是人,是要被你千刀万剐的畜生。”姜璟说,“但是昨夜是宝儿你想主动的。”

“你——”

“好了,都是我的错,先起来洗漱用些膳食。”

眼下已是下午了,虞枝昨儿累着了,需要补充体力。

“用不着你,我要绿萝。”

“她不在,只有我。”

“那不用你,我自己来。”虞枝自己下床,姜璟却摁住了她,“你就坐在**歇着。”

虞枝气急败坏,她不打算听姜璟的,然而身子骨不中用。

过了小会儿,姜璟端着东西过来伺候虞枝洗漱。

虞枝不情不愿,折腾了好久,姜璟没有生气,照旧十分耐心。

洗漱后,姜璟拿着梳篦为虞枝梳发,给她绾好发后,再挑了一支玉蝴蝶步摇给虞枝戴上。

“真好看。”姜璟由衷赞美道。

“你满意了?”虞枝讽刺道。

姜璟抚平虞枝皱起的眉头,轻声道:“莫生气了,昨夜你不快活吗?”

“真的不喜欢?”

听到姜璟恬不知耻的话,虞枝深吸一口气,打掉他的手,偏过脸不看他。

稍微冷静下来,她知道愤怒没用。

姜璟端了吃食过来,有莲子汤、肉糜粥,小碗混沌、奶酪樱桃以及糯米糕。

虞枝也的的确确是饿了,见姜璟舀粥喂她,迟疑半刻,便张口吃,她每样都吃了,最后每样都留下一点,这些全部进了姜璟的肚子。

“还要歇息吗?”姜璟问。

虞枝看着姜璟道:“我要避子汤。”

姜璟道:“吃它作甚?”

“难道你以为我想怀上你的孩子?那可是孽种。”虞枝抿唇。

姜璟唇畔笑意淡了,他直勾勾地盯着虞枝,眸光浮出一点异色,重复她的话:“孽种?”

虞枝不敢露怯,故作镇定:“不是孽种是什么,总之不会被期待的。”

“给我避子汤,对你对我都好。”

姜璟不接话,心里不痛快。

周围气氛冷凝。

半晌,姜璟笑了。

“是我昨夜留得太多,你,就这么担心怀上我的孩子?”姜璟凑近,捉住虞枝的手,随意地把玩。

虞枝无视姜璟前半句浑话,回答他的下半句话:“你说呢?强求来的孩子只会招人厌弃,况且,你不是早知道我不想生孩子吗?”

“无论谁的?”姜璟垂眼说,“宝儿,这一点你倒是没变。”

虞枝:“你快些去准备,我要避子汤。”

姜璟却充耳不闻,他抬起眼皮,一字一顿道:

“倘若我偏要你生呢?”

此言一出,虞枝的冷静和理智差点化为齑粉,“姜璟!你敢,你又发什么疯?”

虞枝无法想象自己怀了一个孩子,还是姜璟的孩子。

她想她一定会崩溃而死。

姜璟神情温柔,嘴上哂笑道:“你要避子汤?我没有理由让你吃。”

“我不仅不给,我还要叫你怀上我的孩子,正好底下的臣子都在催促我早日娶妻生子,我想如果我们有了一个孩子,他们一定很高兴。”他期许道。

言毕,姜璟意味深长地看向虞枝的小腹,他笑着说:“你说我们要生几个?”

“宝儿,你认为生几个合适?”

虞枝全身颤抖,她道:“姜、璟。”

“你休想,我不会生的,你敢强迫我试试。”

“别闹,听话。”姜璟抱住虞枝,一本正经道,“此事事关江山社稷,你不可以任性而为。”

“正好现在有空闲,不如我们来商量商量。”

越听越荒谬,毫无下限。

虞枝怒极反笑,姜璟已然是把她逼急了,那她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她冷冷发笑,声音带着一股鄙夷:“你说得倒是轻巧,可是你也不怎么样,你觉得你的话能成真吗?”

“在我的经验里,你是最差的那个。”

“可笑。”虞枝满脸嫌弃。

【作者有话说】

我忏悔,我犯下滔天大罪。

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