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算计

棚子说:“这事儿本司令我是知道的,那天一大早老杜风风火火的赶到章老邪乎的省图就是因为这事儿!”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后来爷爷问人,说是这老财主是要送去升仙的,而那条流入山中的河被他们称之为仙河。据说河水是冬暖夏凉的,源头为黄河的一个分支,而尽头却并不知道流向了哪里……”

方红问道:“当年的那老财主被放在黒木架子上送随着河流漂进这山里,难道是直接漂到了这里的?你的意思是说,不止有那一个老财主被送到这里,而是在这一千多年来,有无数人都是以这样的方式被送进来的?”

我点点头,说道:“爷爷问了当地的人,听说只有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接受这样的葬礼,但是我现在所想的是这条河流和流出西洼沟的那条河流到底是不是同一条河流呢!”

何琳琳说:“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这条河很可能就是从当年那条所谓的仙河引出来的?”

我摇摇头,说道:“或许直接就可以说,现在的这条河就是当年的那条仙河。”

何琳琳否定道:“之前咱们已经说过,那些织灵之所以没有直接将我们送过来,是因为这两条河并非是相连的,而织灵是常常活动在那条籼河流域的,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是咱们现在只看到了这个所谓的承载尸体的黑漆木架子,却并没有看到死人的尸体,那么死人的尸体去哪儿了,这一定是当年你爷爷所遇到的那件事儿吗?第二就是,假使这是真的,有另外一种原因将这些尸体处理掉了,那么从仙河载入的尸体为什么没有流经老鳖活动的籼河,进而从西洼沟流出,而是被送到了这里呢?”

我说:“之前咱们只考虑到了老鳖过不来的唯一可能性是这两条河流不相连,但是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在这两条河流的某处有某种设置,阻挡老鳖过来,而却恰恰能够将所有的尸体都引导这里来……”

何琳琳问我:“那会是什么样的设置?”

我说:“这我也不知道了,总之可能不太一般吧!”

何琳琳问道:“从进入将军岭以后,在这大山之中咱们只见到一条主干河流,而这条河流流量很大,且不像是快要枯竭的样子。一路上便听你们称这条河为籼河,你的意思是说当年你爷爷听说的那条‘仙河’和这条‘籼河’很可能就是同一条河流,只不过当年你爷爷所见的那条河应该是在西洼沟的上游,而我听说西洼沟以前不叫西洼沟,而是叫大谷县,而在大谷县的上游还有一个屯子叫小谷县,正好大谷县和小谷县之间隔得就是这西洼岭,也就是咱们所说的将军岭,而贯穿将军岭的那条河流,西洼沟的人们都说叫‘籼河’,但小谷县早已经没人了,我之前便是从那边过来的,所以小谷县之前将这条河流称为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看来何琳琳为了来到这里也确实做了不少的工作,她所了解的东西和我现在所掌握的不差太多。

棚子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想要扯开话题,被我打断了,我继续接着何琳琳的话说道:“这样看来,我爷爷当年所到的那处地方很可能就是小谷县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条河流在上游被称为‘仙河’,而到下游,传到村民的耳朵里变成了‘籼河’,古时候的百姓都没啥文化,所以音同字不同,也就不在乎到底是哪个字了!”

我想了想,笑道:“这么来看,当年我爷爷也就仅仅只差一步就能够到这里了,可他没来呢!不过我爷爷当年如果真的进了这将军岭,以他一个人的能力或许可以全身而退,但也或许,我从生下来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何琳琳问道:“那你为什么觉得这里有可能存在解开我们家族诅咒的东西?”

我说:“我爷爷当年问过当地的人,为什么要将这死人欢送到河中,当地人说是在祭拜幽王赵元倏,也就是赵光义的小儿子!但是后来我查了资料,发现赵光义根本没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我觉得可疑,于是去找章老邪乎问明缘由,不想章老邪乎无意中提到了阳家门,我觉得这个词熟悉,细想之下想起我爷爷当年在金代大墓之时,听张财口中提到过阴家门,于是我想这二者之间可能存在某种联系,或许和解开我身上诅咒有什么关系,于是我才决定赶到这里!”我问何琳琳:“那你来这里又是为什么?”

何琳琳说:“这些年我四处漂泊,四处拣话漏,直到前段时间,我来到了河南这里,遇到了一个买糖人的老头,我便坐下来听他说了一段书,见这老头儿器宇不凡,出口成章,虽然一把年纪,但却步轻气稳,料定也不是个常人,于是便主动接近他,和他打听了一些事情,言语中他知道我和阴家门有些纠葛,所以便将我指到了这里,他说此行艰险,可能如愿以偿,也可能会无法全身而退,问我有没有胆子一试……这些年来,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所以我连想都没想就决定了,一定要来!”

何琳琳的这段话说完,棚子、方红和我同时变了脸色,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我自认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但现在我却突然感觉,从一开始我们这群人似乎就已经被人所算计了……

何琳琳见我们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

我摆摆手,问道:“那个卖糖人的老头儿是不是叫谢松鹤?”

我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又一次大变,何琳琳喃喃的问我道:“你怎么知道?”

我冷笑了一声,将我与棚子如山之前所遇到的那些事儿对何琳琳讲了一遍,最后我说:“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老头儿不像是个凡人,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精于算计?从我们和他相遇到说明来意这段时间,我们之前是毫无交集的,而他在得知我们来意以后,以及在心中盘算好这一切的时候,居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一点儿不自然!这个人真的不简单!”

棚子说:“老杜你这么说,本司令突然有几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何琳琳茫然的摇了摇头,她说:“可我总觉得这老头儿不像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