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垂挂在天际,就像是垂暮的老人,散发出点点的温热,照耀在季风的脸庞上,发出点点的光辉。
微眯着眼,走在矿脉到季家的田间小路上,泥土的芳香伴随着晚风徐徐,轻抚在季风的脸上,钻进季风的鼻子里,带起了季风的发梢,随风飘扬,好不潇洒。迈着八字步,双手枕在头上,扫了扫生长在一边被风吹的微微晃动的嫩芽,俯身拔起一根,含在嘴里,苦涩的味道传进味蕾,但季风的表情却是在回味,整个身体晃了晃坐了下来,躺在草地上,季风的眼呆滞的看着自己细白的手掌,不禁迷惑了“这才是真正的我吗?”
诚然,季风不能否认杀人时的那种畅快淋漓的快感让他着迷,鲜血的温热能让他忘记所有的烦恼,但是季风看见巡逻队员看着自己时的那种恐惧感,季风的心里就有些堵得慌,不是因为他们的态度,而是自己的形象气质却实让人恐惧。他不觉得自己是杀人狂魔,只不过杀的比同龄人多上一些罢了,比如季炜,比如季达,都要比季风多得多,这个世界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没有什么仁慈可言,纵然季风杀的人很多,但是这些人都会影响到季风,所以季风才会绝情的将他们击杀。季风不会做出屠村这种事情,除非这个村子影响到了季风!
看着白皙的手掌,季风有些恍惚了……他不知道用这双手杀死过多少人,又捏爆了多少人的心脏与头颅,当一片猩红的血液在手上温暖的缓慢流淌时,季风觉得自己似乎是血液中的一员,能体会到他们的兴奋,狂躁,以及毫不隐藏的杀意,季风的心神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觉里,但是他觉得他能摆脱这种血液的影响,因为他挥手之间就能把所有的血液都甩脱,但是,他发现他不能,这就像是跗骨之蛆,隐藏在血液之中,季风居然觉得自己像极了拳皇中的八神庵,那个嗜血、狰狞、桀骜不驯、还极为疯狂的角色!
猛甩一下头,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即使如此夕阳的余晖仍是照耀在眼皮上,使季风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赤红,就像是……血!
他忘不了自己血脉沸腾的兴奋,忘不了手上黏糊糊的血液在流淌时的畅快,忘不了人们绝望时哀嚎的叫声,忘不了自己一见到血就像杀人的冲动,忘不了……
似乎是永远也摆脱不了这种感觉,季风再度的睁开了眼,迷茫的看着自己白皙嫩滑的手,心里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想要把手砍断的冲动,旋即就嗤笑一声,带着自嘲,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呢?
猛地起身,由躺变成坐,嘴里的嫩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嚼烂了,舌头一卷,将所有的草渣子都吐了出来,又拔了一根,继续咬,就像是咬口香糖那么带劲,不,口香糖也不过如此。神经质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打完之后他觉得自己确实有点神经质,没事打自己干嘛?自虐?S,M?
想不通也懒得想,只要不会影响到季风,季风就不会做出任何反应,而且这样似乎也不错。天边的夕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下了
,整个天空瞬间黯淡下来,天空中显出淡淡的星影,以及温和的明明灭灭的光辉,不像前世的都市,只能看见一两颗极为闪耀的星星,而是群星璀璨,数也数不清的星星彰显着自己的色彩,季风没见过银河,不知道银河长什么样子,但是季风确实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星空,这么多的星星,在前世看着么美丽的星空大概要跑到农村去才能看的见吧!
右手撑着草地,身子摇了摇站了起来,拍拍手中的泥土,季风开始大步朝着季家走去。夜晚的风有点凉,吹动了季风的衣角,凉飕飕的往身子里灌,使季风感觉有点凉,用手拍了拍被风吹得鼓胀的衣服,冷风在衣衫里打了个旋,随即被挤了出去,又是一阵凉飕飕的感觉。
迈开了步伐,季风边走着一边巡视着四周,或者用走马观花,漫不经心这些词更为恰当。野地里的庄稼长得有人这么高,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随着风婆娑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现在是夏天,黄色的麦秸就已经长成熟了,被麦秆顶端的麦穗压得折了腰,低垂着,有的甚至垂到了地面。就连一边的杂草都长得异常健壮,显得生机勃勃,比寻常的杂草高上两倍不止。
季风对庄稼不了解,这些比人还高的庄稼中偶尔有一些灰色的身影一闪而逝,像极了老鼠,但是比起老鼠还要大得多,约莫有腿肚子高了,绿幽幽的细眼极为明显,一只老鼠冲到季风面前,嘶吼一声,声音就像是沙哑低吟,但又很是尖锐,示威性的龇龇牙,前爪立了起来,就像是人一样,那门牙比老鼠还长多了。
季风突然的停住了脚步,他发现了淡淡的危机感,他一向对自己对危机的感应能力甚为满意的,机警的看了这些‘老鼠’一眼,明白这些不是简单的田鼠之类的动物,而是灵兽,而且他心里还有一种更加不妙的猜想,如果是真的就太恐怖了。
那老鼠盯着季风看了一会儿,摇头晃脑的,打量着季风,似乎对季风的形象不大满意,刺耳的尖叫了一声,还没有再叫出一声,季风的右手手指一勾,手上窜起了淡淡的幽绿色的鬼火,画了一个半月的轨迹,脚下一蹬,瞬间弓身冲到‘老鼠’面前,拉出道道残影,手掌按在了老鼠的身上,将老鼠按到在地,瞬间炸了开来,爆出了绚丽的幽绿色火花,近距离的爆发让‘老鼠’连灰都没有留下,这是季风模仿着八神庵的二百十二式·琴月阴使出的,名字就叫琴月阴。(就是游戏中下后+B/D的那招)
暗说一声不妙,果不其然,在季风杀死老鼠之后田里传来了一声声刺耳尖锐的叫声,紧接着层出不穷,此起彼伏又嘈杂的声浪让季风的脑袋开始觉得昏昏沉沉,就像是晕船的反应,猛甩一下头,季风的神经忽然蹦到极致,条件反射性的跳到了一边,就地打了一滚,田间的尘土很多,季风的身上全被染黑了,而就在两秒之后,季风原来的位置一直老鼠从空中飞过,利爪不过两厘米的长度但泛着寒光,丝毫不比寻常武器来的差。
“群居性的灵兽!麻烦了
!”抱怨一声,季风的身上噌的一声燃起了鬼火,围绕在衣服的外面,形成了一层袈裟,如墨的眼睛从火光中射出,显得极为森寒,漆黑的夜晚幽绿色的鬼火不但不刺眼,反而和夜的漆黑相得益彰,透出了凄凉的气氛。
可能是由于对火天生的惧怕,也可能是发现了鬼火的恐怖,那老鼠一看见鬼火立刻就向后跳了几步,只盯着季风看,老鼠的身后,又再度涌现出一群老鼠,那些老鼠无声无息的将季风包围在了中间,形成一个五米大的包围圈,外面密密麻麻的老鼠看的人头皮发麻。季风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的老鼠,身体内的灵力疯狂的运转,手掌上凝聚着鬼火,升腾着,场面就这样沉寂了下来,没有丝毫的异响!
右手一挥,手中顿时出现了鬼月刃,心中的信心不觉得大了几分,按照季风的推断,这些灵兽不过是一阶的灵兽,不足以对季风产生什么伤害,就连季风的鬼火都冲不开,但是这是一群密密麻麻的老鼠何止千百,至少有数十万的老鼠眼睛在泛着绿光盯着季风,并且数量还是攀升中,一旦被缠上去,限制了行动,即使季风的攻击力再强也免不了落个灵力消耗殆尽,尸体被老鼠啃噬殆尽的场面,所以必须逃!一群非洲杀人蚁在搬家的时候就连人类都要躲开三丈远,更别说是数十万只老鼠了。
额头滴了几滴冷汗,季风觉得自己似乎快死了,他的心慌了,刚才的问题再度涌现出来,开始乱想起来,季风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战栗,呕吐,以及……兴奋!因为过度兴奋而战栗!那些杀的人,杀的兽,无辜的,该死的一一闪现,质问着季风,但是季风没有丝毫的后悔,就算是时光倒流,所有事情重新经历一次,季风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斩下他的屠刀,不管你是否该死只要阻碍了我都要死,即使堕落成魔也不觉得遗憾后悔!但求问心无愧,随心所欲,在生死之间,季风终于迈过了心灵的障碍,得到了突破!
时间犹如沙漏中的沙粒,无声无息,不停流动着,上一秒就立刻成为了过去!
很快,鼠群再次开始暴动起来,一只比人还要高上一头的老鼠缓慢的爬了出来,周围的老鼠纷纷避让,匍匐在地,浑身战栗着。这只老鼠全身的毛发黑的发亮,六道白色的胡子极为刺眼的一抖一抖的,足有半米长,尖利的爪子趴在地上,每走一步在地上都会抓四道裂痕,深约一分米左右,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负担,显得极为轻松,黑色的鼻尖有一分米长左右,朝着季风嗅了嗅,发出了一声尖叫,鼠群终于开始进攻了!
季风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鼠群会暴动,因为季风知道是谁了,楚家!鼠群不可能无缘不顾的出现在这,如此规模的鼠群必定是有目的的,而那只鼠王对着季风闻了闻,明显是在辨认气味,这是有人驯养鼠王,专门用来达到非法的目的,而今天的目的自然就是季风了!,这天茗城除了楚家还有谁有这等实力,很难想象群密密麻麻的老鼠到了战场上,到了季家门前,回事怎样的一番场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