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始都感觉他的意识,都有一种受到牵引的感觉。

他压制住了那种感觉,他怕现在被深海古神发现,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牵制住深海古神。

肯来这里,他就早已经不在意个人的结局会如何了。

他只想找到一种一劳永逸的办法,彻底解决诸神和古神。

如今诸神已经成为无从更改的历史,就差这最后一个古神了。

只要深海古神愉快的打出游戏结束,古神也会彻底成为历史。

当始开始参悟,已经明显踏上正途了之后,一些心绪的力量,本就在岁月长河里的力量,也仿佛受到了牵引,不断的浮现出来。

其中就有一些,受到了深海古神心中的种子吸引,无声无息的滋润着那颗已经生根的种子。

这些力量在无人吸引的时候,只能靠深海古神自己去浇灌那颗种子。

但此刻明显就不一样了,始在参悟的时候,不可以避免的引动了些其他的。

就那么一点点波动,就已经足够引下点点细流,作为浇灌的营养液。

只是区区几个月时间,深海古神便察觉到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他内心深处的不安,如同附骨之疽,怎么都摆脱不掉。

他不明白这不安的来源是什么,但是最直观的,刚刚攀升了一点的篡改成功率,最近又开始下跌。

而且下跌的速度非常快。

他在做篡改的时候,很多时候都已经开始犹豫,脑海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个想法,这样做是不是更好?

世界变化太快,是不是他以前总结出来的经验,现在其实都已经不够用了?

内心深处的不安,在他自己和外部的共同浇灌下,飞速成长,已经开始明显的影响到他的想法了。

这力量并不会直接改变他的想法,深海古神也不会理解,同一个人,在面对同一一件事的时候,自己的心绪和意志,就是影响做出判断和反应的最重要因素。

他开始做出更改,没有继续完全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做,而是稍稍做出了一些改变。

可是他不知道,他以往的经验,其实都是建立在始拖后腿的情况下。

始没空去拖后腿了,看起来应该是更简单了。

实际上,这便是一种改变。

对于深海古神来说,尤为巨大的改变。

再加上此刻,他被灌输了心绪,开始受到影响,就更没法适应这种改变。

他想要尝试着寻找新的方法,但这哪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他不可能轻易找到一个可以用很久很久的稳定新方法。

所有的方法,都是需要时间来验证的。

而深海古神所做的事情,便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验证。

他开始陷入一个死循环里。

内心不稳,充斥着不安,还在恐惧这种不安,继续浇灌发芽的种子。

而后,不断的尝试,篡改成功率暴跌,越尝试越跌。

越跌,内心的不安就越严重。

如此恶性循环下去。

当他隐隐明白,自己不能这么下去,必须要冷静下来的时候。

其实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完全无法压制内心的不安和那微弱的恐惧。

他无法容忍自己竟然会生出一种寻常生灵才会有的心绪,他竟然会恐惧。

而且是没有目标的恐惧,让他无所适从。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坠落,只能一边给自己打鸡血,理智判断,一边又有感性的心绪滋生,扯着他的后腿。

让他陷入到这种进退维谷的地步之中。

于是,他那小小的尝试更改以往的篡改经验时,就不可抑制的越变越离谱。

他的篡改开始向着疯狂无差别狂奔。

他的动作,渐渐的,脱离了为下个时代做铺垫这个主线。

他开始侵入每一朵浪花,尝试着篡改每一个遇到的,大大小小事情的关键节点。

深海古神的肆意妄为,篡改成功率开始直线暴跌,甚至于,他这么疯狂的篡改,有时候甚至会将已经篡改成功的事件影响到,让其轨迹再次发生变化。

尤其是大乾,受影响最深。

深海古神的重点目标就是如今的大乾,一如上古时期,重点针对曾经的大兑。

哪怕这一次,深海古神已经稍稍有点失去理智,造成的破坏性远没有上古时期大。

但大乾的整体情况,本就不太好,此刻便像是下坡的时候,有人给踩了油门。

大乾向着崩溃的方向,一路狂奔。

至于多久能奔到终点,没人知道。

可能还需要很久,但只要加速到一定程度,真来个挂逼,恐怕也踩不住刹车了。

……

余子清已经走遍了大震的每一座山川,吸纳了大震疆域范围内大地里所蕴含的那些坤字力量。

速度比在锦岚山和荒原略慢,却也相差不了太多。

当他进入大离疆域之后,就感觉到,吸纳的速度,又跌落了一个量级。

以一座山脉的一块山石和一捧土为引,吸纳一座小山脉,都需要一天的时间。

他赤脚行走在山脉之中,也仅仅只能稍稍加速一点。

他如此踏遍山川,一丝不落,行踪自然是不可能完全藏得住的,他也没准备藏着。

只不过,知道他行踪的人,其实也没多在意。

锦岚山卿子玉,是出了名的坐不住窝,整天到处熘达。

以兑皇身份的时候,也曾经踏遍大兑每一个角落。

在大兑的小山村里混饭吃,都不止一次两次了,此事,在举办了登基大典之后,也成了一桩美谈。

至少越底层的人,就越是觉得这个兑皇接地气,对其观感有天然的加成。

余子清登基大典之后,就先去闭关了百年,出关之后依然不上朝,到处熘达,大家都习惯了。

今天,余子清拿出一块玉牌,玉牌之上,光晕流转,浮现出一些光影,化作老宋的模样。

“陛下,今天刚得到消息,大乾有四个地方,同时出现了叛乱。”

“老宋啊,不用这么一本正经,这不算是公事,是我个人找你要的情报。”

余子清摆了摆手,顿觉有些没意思了。

还是老宋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有意思,可惜,登基大典之后,就再也瞒不住了。

“还是以往的小打小闹,还是真的有叛军了?”

“跟以往不一样,这一次每一方都是至少有一个大势力参与其中的。”

“咦?那些家伙怎么敢的啊,具体说说。”

老宋斟酌了一下,道。

“其实这事吧,也不算是突兀。

陛下当年,收回大兑故土。

大兑当年,只能让当今乾皇,也就是当年的廉王统兵。

当时大乾同时跟大兑和大离交战,内忧外患。

当年的廉王,为了整合力量,借军法处置了不少人。

当年被灭门的大势力,都有三个了。

而没有被灭门的,只是诛杀个别人,那就更多了。

这些举措,在当年就让当今乾皇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

他后来能登基,很大原因也是因为大乾已经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

当年的大离大军,已经跨过了母江,完全占据了母江,将其掌控,便是大乾万万不可能接受的事。

大乾当时迫切的需要一个乾皇来当定海神针。

再加上当时廉王杀气腾腾,威势正盛,就只能让其登基。

之后果然,大乾将大离逼退,从此之后,大乾与大离便以母江为界,两边共饮一江之水。

便是母江河神,从此都有了俩。

当年埋下了祸根,陛下闭关百年时间,大乾内民生凋敝,天灾人祸不断。

而当今乾皇,可不像前任乾皇,以仁为本,他军中出身,杀伐果断。

这些年,他一年杀掉的人,比前任仁皇一生杀掉的都多。

这两年,大乾民怨四起,所以,便有了当年把当今乾皇得罪狠的那些大势力牵头,直接掀起了叛乱。

他们不叛乱,其实也没多久好日子可过了。

按照当今乾皇的架势,恐怕不出三百年,就能将他们门人杀的七七八八。

他们现在连招收点弟子,都变得有些艰难。

因为乾皇有些针对他们这件事,早已经人尽皆知。

如今,他们便借前两年母江决堤引起的民怨,揭竿而起。

打的名号,也是大乾皇室成员的名号,以拉暴君下位为借口。

无论如何

,大乾这一场暴乱是没法避免了。

他们明确说了,不想改朝换代,只是暴君在,实在活不下去了。

大乾内部,情况有些复杂了,一时也说不清楚。”

“这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不就是朝堂上,也都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平叛之事,一时半会也定不下来呗。

一个个沾亲带故的,乾皇也未必放心。

弄不好这边刚带出去的大军,转头就并入到叛军里了。”

余子清嗤之以鼻,他还能不知道大乾是什么鬼样子。

老宋苦笑一声,他刚才都没敢说的太直白,因为说大乾这样,你要说大兑里那些人,完全没私心,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是圣人。

这事没法非黑即白。

“差不多是这样,本来一定定好了,是大乾皇后族里的一位俊杰。

但是那位,曾经在叛乱的一个大势力里求学过一段时日,就没让他去统兵。”

“许家的人才,可惜了。”余子清叹了口气,他对大乾许家还是挺了解的,不入朝堂,一直在军方。

起码代代都有人杰出。

“乾皇倒是挺有眼光的,立后立了许家的那位贤女。”

老宋一听这话,顿时欲言又止了起来。

“怎么?”

“陛下,你可能记错了,立的后不是许家那位以聪慧出名的贤女,而是另外一位以貌和实力出名的大修。”

“我之前……”余子清话音出口,就反应过来味了。

“你现在就去查查这件事。”

挂了通讯玉板,余子清面色一黑。

这肯定是悬崖神王干的,这家伙怎么都能篡改大乾立后的人选了?

哪怕都是同一家人,政治意义没什么区别,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他记得之前才看过谜语人的记录,当时扫了一眼,没放在心上,但要说他忘了,或者记错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深海古神怎么做到这点的?

这个也能篡改?

不至于吧。

很快,老宋又再次联系余子清,他手执一册记载,上面明确记载着,老宋说的没错。

余子清却看明白了,那上面记载的名字,都是许家人没错,名都是只有一笔之差。

一个姬,一个姫,稍有不慎,就会忽略过去了。

老宋很了解余子清,直接让他看了原版的记载。

“陛下,这又是那位?”

“除了那个鳖孙,还能有谁?”

余子清琢磨了一下,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啊。

按理说,一个神朝立后,若是已经立后,应该是不太可能会被篡改的。

再一个,就算是真的篡改了,相关的记录也都会更改。

而偏偏余子清还记得完全不一样的。

若是往日,他就不应该会有这种明显的认知差别,偏偏还真的篡改成功的情况。

深海古神肯定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他得着始问问情况。

余子清拿着通讯玉板,再给大岛那边提了点意见。

这是大岛前些日子送来的,经过百年迭代,已经是四十多个版本了。

当做通讯用,是没什么问题了,而且不用基站,以老羊的实验室为媒介,就足够在现世内使用。

只是只能当个电话用,很多时候,太过于复杂和庞大的信息,仅靠口述,怕是很难在短时间内传输完。

让余子清有些绷不住的是,这些家伙,都给搞出来投影了,竟然还是只能当可视电话用。

带宽完全给浪费掉了,就不能加点传输庞大数据的东西么?

要不是这一次跟老宋聊,碰巧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恐怕都不知道事情已经改变了。

若是他直接看的就是第一手资料,哪会有这种疏漏。

给提完意见,余子清收起了玉板。

他直奔那座地下溶洞,准备去那里联系始。

上一次,他是借着判定状态,直接联系始的,现在可没这本事随时随地的联系了。

而且也未必安全。

到了溶洞里,余子清联系始,良久,才等来了始的回应。

“深海古神最近在搞什么鬼?大乾立后的人选都能给篡改了?他是不是变强了?”

“我最近没有跟着他。”

“嗯?出什么事了么?”

“我在研究你留下的东西,我已经开始参悟,有所领悟,可能再要不了多久,就能参悟出一门法门。”

“我留下的东西……”余子清稍稍一琢磨。

他留下什么东西,能让始去研究。

念头一转,他便锁定了目标。

他有些震惊。

这才多久啊,先不说成不成。

仅仅能参悟到,这就已经很离谱了。

始对于那些力量的契合度,竟然有这么高吗?

“你能感应到我留下的引子?能感应到那种?

算了,你别告诉我了,你随便参悟吧。

那本来就是为了让所有人来参悟的。”

“你等一下,我去看看。”

始丢下一句话,消失了好几天,之后再次联系到余子清。

“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浓烈的不安,你之前坑他的东西,好像有了大作用了。

他现在有点疯狂了,正在无差别的疯狂篡改所有的东西。

所有的东西,都开始乱成一团乱麻,相互牵连在一起,相互影响。

他曾经做不到的事情,现在反而误打误撞,做成了一件。

这种情况,我也不敢跟着他了。

太乱了,乱成一锅粥了,我若是插手,可能会被发现。

而且,更重要的,我若是插手,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往那个方向发展。

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要先去参悟出来法门了。

我有预感,这法门一定是有用的。”

始说完,就悄悄离去,留下余子清一个人,站在石壁前蹙眉。

只是种下一颗种子而已,不至于这么快就搞的深海古神心态失守吧?

余子清觉得,自己也得加快速度了。

让道庭演化到下一步,起码有了兜底的退路。

他继续在大离游**,吸纳坤字的力量。

而同一时间,深海古神欣喜若狂。

他在欣喜他成功篡改了大乾皇后的人选。

他觉得,他这些时日,有些失控的寻找新的方法,终于是有了点成果。

乾皇他是不可能去篡改什么的,但一个本身就有大背景的皇后,跟乾皇之间还没什么感情,纯粹的政治意义为主。

而且这个,还不是那位以智慧出名的贤女,那他能操作的事情就太多了。

入夜之后,深海古神在岁月长河的一条浪花里,窥视这位新晋皇后的一生,而后他发了狠心,轻轻取下他一部分形态,将其化作无形无相的信息,落入到大乾皇后的身影上。

第二天,尚未拂晓,皇后骤然惊醒,警惕的看着四周,她身上的气息,开始向着四周逸散。

很快,外面有人冲了进来,看到宫女侍卫们,皇后微微放下了点心,收敛了气息。

“你们都下去吧。”

在梳妆的时候,她还在回忆着昨天晚上做的梦,梦到了有人自顾自的给她说了很多东西。

“我幼弟今日没来么?”

“殿下,许小大人,应该在军中,后日便要启程,前去平叛了。”

听到这话,皇后的手不禁攥紧。

她明明记得,昨日,朝堂上还有人在吵,找了个借口,让她幼弟没法前去平叛。

她当然不想,她幼弟什么实力,什么脑子,她最清楚,如今的平叛,哪怕只是一方,也根本不是她幼弟能解决的。

今日,怎么就又去了?

她想到了昨夜在梦里,那个自顾自说话的声音,告诉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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