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32°20′,西经64°45′。

一座无人勘探的小岛上建立着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

年轻人跪坐在榻榻米上喝了口热茶说道:

“我还真的是小看你了,计划不错,不动一兵一卒就解决了洛克.福特。”

中年人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

“我原以为你会自己出手。”

年轻人叹了口气:“老实说,四十多年的基因融合,我对此并没有把握,借刀杀人,让那个家族的人去解决这件事情,我也正好能看看他们现在的实力。”

中年人道:“那你看清楚他们的实力了吗?”

年轻人道:“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福特这个大麻烦,我还真的有点看不清这批人。”

中年人道:“没关系,这次的任务主要是解决这个福特这个大麻烦。”

年轻人说道:“你对自己的好叔叔真下得去手啊。”

中年人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那不挺好,这样让那老爷子九泉之下也能有个陪伴。”

年轻人眉头紧皱:“齐海先生对自己父母的生死看得还真开阔呀。”

齐海笑了笑:“没办法,这是老爷子的命数,是他早该经历的事情。”

年轻人站起身,欣赏着榻榻米上的屏风。

齐海说道:“怎么样,我送给你的这幅凤凰欲火图还不错吧。”

年轻人用手轻轻抚摸过屏风上用针织线缝合成的图案说到:

“确实不错,你的实验进行得怎么样了?”

齐海摇摇头:“反制丹祀的手段已经大功告成,只是想要制造出超越那个家族身体里的丹祀基因还是有点够呛。”

年轻人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说,不用跟我拐弯抹角。”

齐海拍了个巴掌说道: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实验上关于丹祀的材料不够了,我需要更多的石头。”

年轻人皱了皱眉头:“你知道的,全世界的丹祀就集中在三个地方,部分东方古墓,还有北森提奈岛,剩下的就是在那个家族手中。”

“古墓里只是古人偶然间获得,数量不多,几十年前盗墓猖獗,这东西已经很难在古墓里找到了。北森提奈岛上的东西被全部销毁,我怎么给你找这东西。”

齐海摇摇头:“不不,还有一个地方,汉朝最先发现大量丹祀的那个人的墓穴。”

年轻人重新跪坐在齐海面前:“那个古墓早就被靠考古队发掘了,游轮上的丹祀不就是从那里面来的吗?”

齐海摇摇头说道:“错了错了,那古墓只是一个幌子,那并不是他真正的墓。”

年轻人说道:“也用不着那么麻烦,齐子健手上现在不是有一个丹祀吗?直接从他那里拿呗。”

齐海说道;“不,小孩子的成长也不能总是悲伤,还是需要一点鼓励的,那块儿石头就留给他吧。”

年轻人说道:“我们去找那座汉墓,要是齐子健也带人去那座古墓了怎么处理。”

齐海晃了晃茶杯说道:“那就要看这孩子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齐海站起身说道:“我们的计划可以正式开始了,你手下的人的尽数出动,那座古墓我要全部吞下来。”

——

这次的情况比之前要凶险很多,吴弦的失踪是突然性的。

按照易飞扬的说法,吴弦每个晚上七点都会给他发消息,去找那座汉墓一共两个月的时间,吴弦的消息都没有断过。

即使今天没有什么想说的,吴弦也会给易飞扬发一个空格,就在半个月以前,吴弦的相关消息忽然全部断开。

就在几天后,易飞扬确认吴弦失踪以后,一直在海外奔波的晓晨和蒋诺来了消息,说在冰岛上发现了伊行彪的行踪,他带着一堆人直奔我国西部一带。

吴弦就是在那个位置失踪的,所以易飞扬直接给我们发消息说不用回魔都了,吴弦之前告诉易飞扬,那座古墓的位置是昆仑山脉一带,所以我们兵分三路从各个位置向那座山脉汇合。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心里是有点芥蒂的。

讲道理,去别的地方还好,但是昆仑山这三个字,只要是华夏民族的人都会心存芥蒂。

昆仑山全长2500公里,总面积达到50多万平方公里,这座山被誉为中华龙脉之首。

所有中国神话的起源都来自这座山,像什么盘古开天地,女娲补天,周穆王巡游包括神秘的西王母都来自这座山。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一些玄学节目,里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关于昆仑山的。

例如昆仑山死亡谷,相传一位牧民的马群进入死亡峡谷以后,他立刻进入死亡谷寻找,几天后,马群自己出来了,牧民却消失了。

等到科考队发现他的尸体之后,他的衣服全部被撕裂,表情十分狰狞,且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他死亡得非常蹊跷。

后来在死亡谷周围活动的地质勘察队,经常遭受莫名天气的袭击,类似于什么红色闪电,后来发现那一带中低段的河谷有高达三千高斯的强磁性。

除此之外,那座山里还流传出什么螳螂人,半人半猴的怪物还有什么真龙出现的坊间传闻。

老实说,我是不太相信这种东西的,但那座山的确和中华文明有太多的密切联系,因此我一直对这座山保持着一种向往但又敬畏的心态。

其实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在真正见证过丹祀的功效以后,我就在想,如果那座山上真的有丹祀这种东西的话,那没准真的有什么生物会发生变异变成坊间传闻里的怪物。

另外,山海经的地理学说和如今有着很大的偏差,至于他所记载的昆仑山是否是现在的这座山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昆仑山中西段的山脚下以后,我和张葭信就直奔易飞给我们发的酒店位置与他们汇合。

到了酒店以后,我俩发现易飞扬等人已经进山了,他还特意让酒店服务员给我们留了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写着:

情况有变,伊行彪的人已经进山好几批了,但这一年内一直没有人活着出来,尽管这样,他们公司依旧派人进山,前些日子,我们看到伊业亲自进山了。

除此之外,在这座山附近,有另外一批人,这批人的身份目前还不能确定,酒店附近有他们的眼线,这伙人也已安排人手入山,你们要多加小心。

吴弦的情况很危急,山内的危险指数不亚于北森提奈岛,你们两到达山脚下的酒店以后不要立刻进山,等晓晨蒋诺汇合之后再做打算。

切记,除了团队里的人不要相信任何人,注意,是任何人。

这的确是易飞扬的笔记,看完以后,我问张葭信有什么想法吗?

张葭信说按照信件上的指示行动。

其实易飞扬不留这个信件我俩也会在酒店老老实实等着晓晨蒋诺从国外回来,因为易飞扬就留了消息让我们到山脚下,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那座古墓在哪里,进山以后到底往哪里走,我俩是一头雾水,就是想擅自行动也完全没有思路逻辑。

之后的几天里,我和张葭信就在周边的商场逛街,顺带着买了点上山用的装备和衣服,还特意给晓晨蒋诺也准备了一套。

晚上,我请张葭信在酒店外的烧烤摊吃烤肉。

“我记得每次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你都是喝果汁,现在怎么开始喜欢喝酒了。”

我嗦了一口啤酒,道:“不知道,也许是跟柴可夫斯基喝多了,对酒精饮料的味道习以为常了。”

我吃了口羊肉串,继续说道:

“那两家伙什么时候到?”

张葭信道:“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了之后还要转火车到这里,估计得是后天晚上了吧。”

话说到这里,张葭信忽然停了下来,他将脸凑到我身边小声说道:

“老齐,你的五点钟方向,那批人,看一眼,注意,别一直看。”

张葭信话音刚落,我就立刻警觉了起来,我用手肘将手机推到地上,然后弯下身子去捡手机的过程中朝右后方瞄了一眼。

右后方的桌子上是三男二女,几个人就光顾着吃烧烤,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一般这种露天摊上吃烧烤的人都是好朋友或者有事情要谈的同事,这种全程不交流的已经很可疑了,更可疑的是这大晚上的,其中有个女人竟然还戴着墨镜。

“怎么说?”我问道。

张葭信说道:“我看他们有一会儿了。这群人中的人没有任何交流,全程一直在人群里扫来扫去,他们往我俩这看的次数是最多的。”

张葭信吃了口羊肉串:“那怎么说,今晚上要动手吗?”

我道:“暂时不用,周围的眼线应该不止这些人,我们先等晓晨他们到了再说,目前不要打草惊蛇。”

就在我正准备口烧烤的时候,一只玉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小帅哥,加个联系方式吗?”

我回头一看,只见那伙人在中的墨镜女郎站在我身边妩媚地说道。

我看了她一眼,眼珠子转了一圈,随后指着张葭信说道:

“我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你得问问她同不同意。”

张葭信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怨妇的感觉:“小妹妹,这种老男人你也要染指?”

墨镜女郎砸吧砸吧嘴,道:“没关系,上了年纪的男人我最喜欢了。”

忽然,张葭信拍桌而起,她用手扯着我的耳朵往酒店拽去:

“好啊,看你那贼眉鼠眼的眼神,平时是不是也经常在外面勾搭其他女人,今晚你不给我说清楚,老娘弄死你。”

我捂着耳朵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心说你来真的啊,我拍着张葭信的手说道:

“诶诶诶,老婆,我知道错了,你快放手啊。”

我俩已经走到酒店前台了,我想示意张葭信放手,她却依旧扯着我的耳朵,小声说道:

“演下去,酒店前台也是他们的人。”

关上酒店房门,我立刻问张葭信怎么连酒店前台也不是一般人。

张葭信说道:“就是一种感觉,一般的酒店前台需要长期熬夜,那个人的站姿还有精气神,我只在做雇佣兵的时候见到过。”

我走到窗台前拉开窗帘向下望去,那伙人依旧坐在对面的烧烤店撸串,但全程没有任何交流,眼神一直在周围乱瞄。

“他们好像是在给什么人放哨。”我道,“也许这个酒店里有他们的人。”

张葭信点点头:“怎么说,今晚我去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服务于谁,然后把那个人解决了。”

我一听到这话,心说姑奶奶啊,法治社会您能别老整雇佣兵那一套吗?

我说道:“不需要,这里是热门旅游地区,他们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另外,看他们的样子也不是只盯着我们。”

楼下的烧烤摊上,那个墨镜女郎又走到一群壮汉面前有说有笑地说着什么。

那伙人面色凶狠,身上还有这密密麻麻的纹身。

人群里的人自顾自吃着饭喝着酒,压根没有人理会上前的墨镜女郎。

我脑海里一闪,对张葭信说道:“或许我们想多了,他们并不是来找丹祀的。”

张葭信问:“怎么讲?”

我指着烧烤摊上那伙穿着背心短裤的壮汉说道:“这伙中年人,半夜撸串,头发谢顶,肚子上全是赘肉,但**在外面的胳膊却全是肌肉。”

我又指着另一伙人说道:“这伙人到现在为止,只要在桌子上表现得不是特别热闹的人他们都会上前搭讪,这是在试探,试探这些人是不是普通人。”

“你想说什么?”张葭信问。

我道:“这太明显了,体态肥硕但是双臂格外健硕,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我猜这两拨人八成是来倒斗的。”

“什么是倒斗?”张葭信问。

我一拍脑门,忘记张葭信从小就在国外长大,听不懂这种民间土话。

“就是来盗墓的,要是在山上碰到,估计得是一个棘手的麻烦。”

我话音刚落,张葭信就提着刀往门外走,我赶紧上前挽住她的胳膊:

“哎呀,张大小姐,法治社会,不用那么费精力,今天晚上我一个人就能把这伙人解决掉,您放心睡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