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丶姐姐的画

关于我姐姐和父母的事,除了自己,就只有青鹭知道。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而且他也有我家里的钥匙,自然对这里的事了如指掌。

只是,他和我都有一件事搞不清楚,就是三层的阁楼,到底为什么会上锁。

真的很好奇,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青胭暂时住下了,看见她的表,就知道她对这里很满意。听青鹭说,青胭酷探险,所以对这些过去的古物很感兴趣。我说不愧是两姐弟,都对我家里有了兴趣,就不知道对我这个人是否也有兴趣。我是故意开这样的玩笑,而青鹭就一本正经地警告我,不要打他老姐的注意,否则我就死定了。

我一笑置之,到以后说不定谁先打谁的主意。

天色微暗,卧室内一片宁静。

我翻看着过去的老周刊,那些都是爷爷留下来的。在这些泛黄的周刊上面,记录着过去的古怪悬案,每一件都是那样的离奇。爷爷是一名警察,不过他的质有些特殊。也可以说他不是一名普通的警察,他的职责就是侦查这些别人束手无策的悬案。

那时的爷爷,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任何悬案只要到他这里,都会不攻自破。但是我听父亲说过,爷爷在临时时,还是留下了遗憾。他遇到过一件悬案,不但没能破获,而且还闹出好几条人命。也是在这件案子之后,爷爷不声不响地去世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去世的。

我记得父亲还说过,那件悬案和爷爷的死,与那被锁了几十年的阁楼有关。

不过是小时候的记忆罢了,现在也无心追问什么,过去的就算有再多疑点,也都让它过去吧。

隔壁传来一声惨叫,划破黑夜,直入耳膜。

那是青胭的叫声,虽然我无法辨认她的声音,但是现在这栋房子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当时青鹭是睡在一楼的客厅内,他几乎和我在同一时间,出现在青胭所在的房门前。里面的惨叫声已经停止,我敲门询问,里面传来青胭的声音。

她叫我们快点进去,声音颤抖,腔调扭曲,看样子是受到了惊吓。

房门被反锁,我根本没有办法打开它。

我告诉青胭不要怕,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请一定要冷静下来,先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当我说完这话的时候,青鹭不知什么时候,又拎起那把工艺斧头。看他那架势我就明白,这个家伙一定又想搞破坏。我不得不将他推到一边,转回继续与青胭对话,可是……

门竟然自己开了……

门是青胭开的,当时她穿着宽松舒适的睡衣,平静地望着我和青鹭,然后带着哭腔告诉我们,说她害怕老鼠。

原来只是老鼠,虚惊一场。

青鹭一脸的无奈,同样也代表我此刻的心。既然只是老鼠,那么就各归各处,各睡各觉。可是青胭却不让我们离开,她说那只老鼠还在房间里,这样她不敢睡觉。我和青鹭相视几眼,于是达成某种共识。扫帚和拖把,凡是用得上的工具,我们都用带上了。

姐姐的房间了,确切的说,现在是青胭的房间。

墙壁上留下的蜡笔画,都圈在玻璃框内。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那只布娃娃平静地躺在上,她的双眼,正盯着桌上的照片。是姐姐十二岁生时留下的,也是她生前的最后一张照片。她是一个可的女孩,如果现在还活着,那么应该和青胭年纪差不多大。

我不想搞乱房间里的陈列,因为已经保持了十几年,同时也保存着我对姐姐的念想。

青鹭手忙脚乱,桌低,下,最后在角落里找到那只老鼠。当我俯下子时,看见那只老鼠,正在啃着什么。当它看见我们的时候,便落荒而逃。青鹭举起扫帚朝着老鼠拍去,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将它就地正法了。可是,姐姐挂在墙上的蜡笔画,被青鹭一不留神打翻在地。

他知道这是姐姐的房间,打翻了她的东西,心里自然有些忌惮,那毕竟是死人的。同时他也清楚,姐姐的房间对我而言,是格外的重要。现在他犯了错误,这可不同于那扇木门。我并没有责怪他,当蜡笔画连通玻璃框摔在地上时,我的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解释。

玻璃碎落了一地,蜡笔画平静地躺在地上,上面画着爸爸,妈妈,姐姐,可却没有我。他们的后是一片墓地,他们手拉着手,他们都没有微笑,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前方。记得最初看到这幅画,并把它镶进玻璃框内时,上面就只有姐姐独自一人。

而现在,上面居然多了爸爸和妈妈,难道这期间姐姐有回来过。

也许真的是她,将爸爸妈妈画在上面。

那为什么没有我,是不是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

青鹭和青胭没了声音,可能是因为我的脸色有些难看,让他们以为,我是因为摔碎的图画而难过。我没有说明什么,静静地走到那里,弯下腰将画纸拾起。它的色彩还是那样的鲜艳,因为我一直将它保存在玻璃框内。而它也一直静静地待在里面。

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他们的表很难过,看不出笑容的痕迹,就那样静静地,静静地望着我。随手拉开抽屉,我将画像放在里面,之后将碎玻璃全都清理掉。

我假装不介意,漫不经心地离开,不想他们过于紧张。

青鹭回到楼下,我回到自己的卧室。

深陷在软软的上,我失去了睡意。目光落到玻璃窗上,那里只有宁静的夜空。我无法将目光下拉,但是我知道,在我凝望的夜空下方,有一座古老的墓地。父亲,母亲还有姐姐,都埋葬在了那里,也就是那副蜡笔画中的墓地。

也许姐姐早就知道,自己会死,爸爸妈妈也会死。

我们上流着爷爷的血,我之所以提到爷爷,而不是爸爸,那是因为有些事,是必须要追溯到他那个时候。爷爷是一名质特殊的警察,专门负责悬疑案件。而这些无法破解的悬案,往往都会跟那些脏东西扯到一起,这便是爷爷最特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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