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章 二百二十二、尸路
牛二柱想到此处,立刻转身,冲马凤仪使了一个眼色,俩人心意相通,自然不用多说。大少一扭头,顺着西边儿就下去了,马凤仪紧随其后,半步不肯落后。这一路走来,倒也没有别的异常,只是天色越来越黑,原本平常的林间小路,在黑暗的笼罩下变得扑朔迷离,路边的树木也变得奇形怪状,似乎其中隐藏者无数魑魅魍魉,随时都会扑过来。俩人走了约莫有半个钟头,腿都有些发酸,这才停下脚步。
大少此时有些疲惫,嘴里微喘着,也不敢抬头,扭头看了看马凤仪“妹子,你看看,咱们走出来没有!”五姑娘点点头,仰头往上一看,脸色就是一变,虽然没有说话,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牛二柱心中一沉,抱着侥幸的态度往上一看,头顶同样黑漆漆的,不过在一片黑暗中,一句白花花的尸体十分显眼,大少心里不由的懊恼起来,得,这东西算是真盯上自己了,也算是倒霉,树梢上毫无意外地挂着一个女尸。
大少一咬牙,换了一个方向疾奔,脚下生风,甭提走的有多快。这一回走的时间很长,差不多有一个钟头左右,把俩人累的气喘吁吁,筋疲力尽,如果没有异常,应该已经走出去了,可牛二柱一抬头,还没看清楚别的东西,那白花花的尸体就映入了眼帘,大少急得直拍大腿,三耗子没找到,自己有被困在林子里,这不是放屁砸脚后跟,倒霉透顶了么。马凤仪虽然没说话,可脸色更加难看,眼前的形势分明,傻子都看得出来,这里头有鬼!
五姑娘向来胆子大,此时也有些心虚,皱着眉头沉吟了一阵,忽然说:“要不,咱俩分开走?”牛二柱心里一动,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仔细一想,又摇了摇头,这可不行,这林子里如此诡异,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出什么事儿,俩人在一块儿还有个照应,一旦分开,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可要是不分开,俩人始终走不出去,被困在这里,始终还是一个死,究竟如何取舍,还是颇费脑筋。
马凤仪也知道牛二柱的顾虑,说实在的,他也不想分开,可此时此地,俩人如果始终在一起,说不定一个也活不了,倒不如兵分两路,兴许还有些希望。想到此处,五姑娘斩钉截铁:“二哥,你就别犹豫了,如今找到三哥最重要,不管谁先出去,到林子外面的胡同会和······你就别琢磨了,待会儿这位要是真下来,谁招架得住,跑吧!”马凤仪说完,一推牛二柱,自己先朝林子深处钻了进去。
牛二柱见事已至此,只好顺从了五姑娘的意思,选择了一个和马凤仪相反的方向,一头钻进草丛里,临走的时候,大少瞥了一眼头顶上,白花花的影子还在那上头悬着,像一只巨大的蛾子。牛二柱我心里头一点儿底都没有。看这意思,自己可能是撞邪了,虽说冤鬼哭丧要索命,可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这吊死鬼自己是第一会遇见,怎么就这么胡搅蛮缠,非要为难自己和马凤仪这两个过路人,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想归想,心里抱怨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然已经并分两路,只好一条道儿跑到黑。牛二柱脚下加紧,跑了一阵,忽然感觉周围环境又变了,别的倒没什么,只觉得脚下越来越软,呼吸慢慢地变得困难了起来。算一下时间,天早该大亮了,可眼下四周还是黑黢黢的,如涂抹了一层乌墨。与此同时,就感觉浑身发凉,冷飕飕的,双腿不禁发抖,牛二柱经验丰富,不用多想就知道,那东西是循着自己来了,这样也好,也省的马凤仪一个女人家担惊受怕。
牛二柱又跑了有十几分钟,实在迈不动腿了,索性就往原地一站,心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子就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想到此处,大少抬头一看,果然,那白花花的东西还在,冤魂不散就在离自己脑门上三尺不到的地方悬着,俩下距离很近,大少只要稍微抬个手就能把她给拽下来。牛二柱一抬头的光景,四下里刮起一股阴风,风声一起,当时到少整个人都变得迷迷糊糊,看着那副女尸孤零零地悬挂在林子里,又一路跟着自己许久,想必是有所缘由,当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伸手,抓住了尸体条冰冷的双腿。
牛二柱以为着尸体悬挂在树上,轻易解不下来,谁知道刚一接触,那尸体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二话不说径直摔落了下来。牛二柱吓了一大跳,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只好硬着头皮托了她一把。这尸身不知道已经在此处悬挂了多久,浑身僵直,跟风干肉有得一比。牛二柱用手一碰,硬得如同石头,而且分量很大,大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被这尸体砸了一下,当时就摔了一跤。
牛二柱可不想跟一具尸体并排躺在一块儿,当时一咕噜爬起来,回头一看那尸体,倒也老实,背朝天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少壮了壮胆子,将尸体小心翼翼翻了过来,吊死的人不比其他,脖子拉得老长不谈,舌头还外翻,属于死得比较难看的一种方式。要是胆子小的,半夜里看见这么一个东西,都能活活吓死。也幸亏牛二柱胆子大,到这时候还坚持得住,咽了口唾沫,静心观察周围的动静。
大少等了一会儿,见四下并没有发生什么突变,就慢慢放下心来。这东西虽然看上去可怕,毕竟就是一具尸体,人生有地死有处,兴许自己死的时候,还没有人家好看呢。既然到了这么一个地步,一个劲儿的害怕就没意思了。大少不敢托大,瞧了瞧地上的女尸,虽然眼下没有尸变的嫌疑,但也难保一会儿不出变化。这样一想,大少更不愿意久留,将尸体摆放在树下,鞠了一躬,转身抬脚就走。
牛二柱就知道这事儿不可能这么简单,必然会有些波折,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接下来的事儿。大少没跨两步,脚腕猛得一沉,像是灌了水泥。怎么用力都迈不开双腿,牛二柱心里纳闷儿,低下头仔细一看一看,尸体不知什么时候翻了过来,背脊朝天,两手朝上,其中一只手如同铁钩一样,牢牢地扣在了自己的脚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