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了一缩脖子,对着旁边的苏林涛说道:“涛哥!给我找件衣服穿穿啊,我这顶不住了。”

苏林涛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跑回车上找衣服去了。

不一会儿苏林涛就急急忙忙拿着一套衣服回来了,晚上比较昏暗,我只看到花花绿绿的也没有管太多就直接套在了身上。

随着苏林涛说道:“还没困的话,就跟我看看那个女孩去。”

苏林涛点点头,显然没有异议。

苏林涛和我将车开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灰蒙蒙亮的迹象,一些晚上上夜班的女护士看到我们两个人后都十分统一的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尤其是看到苏林涛后,这家伙穿着小吊带,超短裙,五大三粗的臂膀,加上精致的妆容,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而当护士姐姐们看到我也是露出奇怪神色,悄悄的对我指指点点笑着,这让我十分奇怪,最后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怪异的目光,我跟着她们的视线看向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身上穿的是一件兔宝宝款式的睡意,而且还是又花又绿的颜色,也不知道这衣服的原主人是谁的,怎么会买这样的衣服,我顿时确实感觉无地自容起来,走起路来都遮遮掩掩了许多,一直到低着头往前走。

我绷着脸,小声问道:“赶紧问问,那个女孩在几楼几床。”

苏林涛看着我这幅样子十分滑稽,他也不敢多说话,急忙找到了护士前台询问道了女孩的病床号,然后两人见电梯有人也不敢上去,直接跑起了楼梯。

直到上到三楼,我刚到走廊就看到了陈劲霖坐在走廊外边的休息椅子上打着瞌睡,一直到我敲了敲他脑袋,他才醒过来。

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着奇装异服的我和苏林涛,他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定睛一看时,顿时睡意全无,拍着大腿直笑道。

“高队,你今天还挺可爱的!”

他笑的开心,我可笑不出来,我面无表情盯着他,陈劲霖才渐渐收敛了放肆的笑。

我这才问道:“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陈劲霖也开始严肃起来,道:“目前她还没有醒过来,歹徒出手没轻没重!如果在晚一点,我估计那女孩就没救了,还好你没来的及时!不然……”

我松了一口气,不过紧皱着的眉头依然下来,问道。

“女孩有没有被歹徒性侵?”

陈劲霖立即摇摇头,说道:“医生检查过了,并没有说到性侵犯,不过女孩的后脑部位受到了很严重的重击,失血有点多。”

我点了点头沉思着,然后问道:“目前有没有联系受害人的家属过来?”

陈劲霖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们找不到受害人的信息,暂时无法联系其家属。”

我立即说道:“受害人的手机物品都已经找到了,你给丁队打个电话,让丁队从手机中联系到受害人的家属。”

陈劲霖点了点头,然后掏出手机准备给丁天庆打电话。

我悄悄进病房看了一眼女孩,确实还在昏迷当中,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退出病房后陈劲霖也打完了电话,他看着我脖子问道:“高队,你受伤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大碍,不过陈劲霖愣是不相信,一下子将我身上穿着的兔宝宝掀了起来,立刻露出伤痕累累的皮肤。

陈劲霖倒吸一口冷气,直呼道:“我靠,高队!你这也太严重了,不行!这得叫医生!”

我皱着眉头,连忙拉住了他:“不用不用,我回去自己搽点药就好了!”

陈劲霖不假思索拒绝道:“高队!你这是工伤,可以报销的,别怕!”

陈劲霖说着就开始在走廊上大喊着,“护士!护士!”

不一会儿,一个满脸怒容得小护士小跑了过来,瞪着陈劲霖说道。

“别大声嚷嚷!这是医院!别人都在睡觉呢!”

陈劲霖像是没有听到护士的警告一般,继续对着护士说道:“护士姐姐,你赶紧帮他看看伤势。”

女护士这才转头看向了一边干站着的我,又见我穿着一身花色的兔宝宝,差点没笑出声来,不过她还是有一定的职业素养的,憋着脸严肃道:“伤哪了?”

“身上!”陈劲霖立即说道。

我看实在拗不过陈劲霖,只能在几人的注视下将兔宝宝脱了下来,然后露出遍体鳞伤的身体,护士皱了皱秀眉,说道:“不碍事,都是皮外伤,我给你消消毒,上点药很快就没事了。”

然后我就乖乖的跟着护士到了医务室里,她给我身上的伤口都消毒了一遍,然后上药,等最后全部处理完毕后,还不忘叮嘱说道:“伤口都给你上药了,注意这两天不要洗澡,不然可能会发炎起脓的。”

我受宠若惊似的点了点头,跟护士说了谢谢后就离开了医务室。

等我重新找到陈劲霖和苏林涛他们时,两个人几乎已经快要困的睁不开眼睛。

我则是拍了拍手惊醒他们,然后说道:“涛哥,你先回去休息吧,顺便把你这身打扮给撤了,实在辣眼睛,等你差不多了在回局里。”

苏林涛点头答应着就准备离开,他今晚的穿着确实让他难受异常,要不是太忙,他早给脱下丢了。

陈劲霖看到苏林涛走后,回头对着我说道:“高队,你也回去休息吧,你们都忙了一晚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我点了点头,确实天已经快亮了,已经忙活了一个通宵,身心疲惫,再扛下去恐怕要熬不住了。

于是回道:“好,那我先回去了,如果这边有什么紧急情况,记得给我电话。”

陈劲霖点了点头,然后我就离开了医院。

等回到家中时,我身上瘙痒的难受,本来想洗个澡,可是想起护士的叮嘱说伤口不能碰水。

于是我就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体,不过就算是在这样,也把我疼的龇牙咧嘴。

在浴室里忙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才出来,然后倒在**呼呼大睡起来。

而我在睡觉的同时,刑侦二队里的同时可依然还在忙活着这件连环性侵案。

丁天庆先是从女孩被抢夺走的手机里逐个联系了电话里的通讯录,不过没有找到其家人,最后还是联系上女孩的公司通过公司才联系到了女孩的家里人,将昨晚的事情给她家属说了一遍,然后让他们去医院照顾一下昏迷的女孩。

女孩所在的是一家电商公司,规模不大,只有七八个人,而公司的老板在发现女孩今天迟迟没有上班后,有通过电话联系女孩。

可是手机无人接听,于是给她记了一次大过,而当警方联系到他们公司时,他们才知道原来是出事了。

从电商公司的老板嘴里,我们了解到女孩名字叫陈悠,今年二十三岁。

刚刚从学校毕业,因为最近电商业绩销售比较好,陈悠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忙到很晚才能下班。

昨天晚,陈悠就是在公司加班到了凌晨一点多,好不容易下班。

可结果却在回家的途中遭遇到了突然袭击,如果当时不是我在隔着一条街道模糊中听到惊叫,恐怕陈悠不仅受到侵犯就连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因为嫌疑人这次作案中途被发现,慌慌张张的逃跑中留下了很多的证据,一个刚被撕开的**,还有几根体毛,以及被他丢弃的手机钱包等等,上面都有着嫌疑人的指纹信息。

除了这些以外,苑金龙天亮后,重新回到现场做了一次详细的调查,他在街道边上找到了一块带着血迹的石头,石头约莫有着拳头大小,嫌疑人应该就是用这个石头做的凶器然后袭击了陈悠。

苑金龙让人在石头和手机钱包都提取了指纹,然后就开始在系统中查找指纹相匹配的人,可是很遗憾,并没有找到。

不过其中找不到指纹匹配的人,也让苑金龙十分奇怪,要说现在都是信息社会了,每个人都会办理身份证,而办理身份证都会在身份证上录下指纹信息,不可能找不到才对。

如果不是指纹出了问题,那就有可能是嫌疑人没有身份证!

与此同时,丁天庆又回到了昨晚嫌疑人逃跑的地段,这一次丁天庆带来了很多民警同志,附近的派出所也跟着配合协助了很多人手。

如此大动干戈,完全是要做一次地毯式的搜捕,地方面积很大,虽然没有找到嫌疑的人,可是丁天庆在一个垃圾坑里找到了一辆别遗弃的单车,这辆车锈迹斑斑,应该已经骑了很多年了。

找到这辆单车时,车子是被隐藏在垃圾堆下面的,如果不是其中一个民警搜索的仔细翻一翻垃圾堆也发现不了。

丁天庆仔细对自行车作了一番勘查,发现单车的脚踏和链子上除了镶嵌着枝叶草根,还有一些白色粉末。

丁天庆立即将单车转送到了刑侦队里,然后将上面的白粉进行了化验,发现这是平时家里装修用的刮腻子也就是刷灰。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发现,有了这个线索,搜索的面积就可以大大缩小起来,这个嫌疑人应该是在工地上过班,或者说会经常路过工地,否则这辆单车不可能有这么这些粉末。

而丁天庆等人在将这块地区的所有居民都走访了一遍后,并没有找到可疑的人物和线索,除了这辆丢弃的自行车,就没有别的收获了。

于是搜索走访只能再次扩大起来,往下面的农村地界查探了一遍,发现这个村都是老人孩子。

根本没有年轻人在村里,于是乎案情再一次僵住停滞不前起来。

刘爽昨晚回去的早,她早上也起得早,到了警局后她就让安静去了一趟医院,然后取得陈悠的父母同意后,对女孩进行了一次检验。

还把女孩昨晚穿过的衣物都带回了局里,把这些交给了罗威武让他在其上面化验一下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罗威武将拿到的衣服做了一次仔细的检查化验,除了在衣服表面找到几道指纹,别的上面都没有发现。

而刘爽只能再次根据丁天庆提供的单车刷灰信息,让陈劲霖和她到南环路的工地附近开始摸查情况。

而才陈劲霖找到南环路附近的工地后,他颓然的发现一个很残酷的事实,这个工地上的工程很大,而且还有四五处工地,里面超过了一千个工人。

工地混杂,人员流动又大,复杂,想要从中找到那个歹徒恐怕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刘爽果断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陈局,而陈局也高度重视一个连环性侵案件,于是他从新东市的其他分局调来了大量的人手过来调查走访。

又让付煜涵在局里查看昨晚南环路附近的监控录像,可是按照当晚案发的时间进行了调取排查,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一个情况让众人十分奇怪。

而安静从医院回来后,自然知道了我在昨晚抓捕嫌疑人中也受了伤。

于是她接连给我打了十多个电话,可是由于昨晚我一夜没睡,又疲惫之极,深度睡眠实在太长,无论手机怎么闹铃震动我都没有被吵醒。

安静最终放弃了打电话,不过又想到我家里来看看情况,但是手头上的工作暂时又丢不下,最后还是她跟上级请了假才跑了出来。

安静自己开车来到了我家,她本来就配有我家的钥匙,畅通无阻的进入我卧室后,发现我确实还在呼呼大睡,身上果然琳琅满目全是伤痕。

这看的安静十分揪心!刑警这份工作就是这样,带着很高的风险,受伤已经也是家常便饭了。

安静没有忍心将我吵醒,而是开始收拾房间,扫地,拖地,然后把我的所有脏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里。

最后又跑到了附近的超市买了很多的食物,回去简单的做了一些家常菜,而将这些做完后看到我还没有醒来,只能待在客厅里将电视打开看了起来。

而等安静醒来的时候,发现我早已经坐在了沙发边上静静的看着她,安静连忙坐了起来,说道:“你怎么醒来都没叫我。”

我笑道:“我以为家里进贼了呢,收拾的这么干净,一看是你,又睡的这么香甜,我哪里忍心将你吵醒。”

“就你会说。”

安静嘴角带着笑意,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我做了饭的,不过现在应该冷了,我去热一下。”

可没想到我一下子保住了安静,然后笑道:“饭我早热好了,可是我现在不想吃饭!”

被突然这么一抱着,安静也吓了一跳,不过她没有挣脱,而是嗔道:“那你想干嘛!”

我紧紧抱住安静,将脑袋放在安静的肩膀上,轻声道:“我想就这么抱着!”

“行了,你当你还是小孩啊,赶紧吃饭了。”

安静虽然也喜欢被我这么温柔人抱着,可是他想到我身上的伤,还是说道:“乖一点,吃饭,等会我在给你涂点药。”

我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安静,然后两个人一起到饭桌上吃起饭来,而等吃饭完,再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看到局里没有打来电话,想来应该是挺顺利的,也就没有选择去警局里。

直到第二天,刑侦二队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付煜涵几乎每一小时每一分钟都待在电脑面前看着监控录像,同时还要实时盯着监控中有没有可疑的人物出现。

期间付煜涵一直没有回家,除了上厕所,他连吃饭都是在电脑面前没有离开,实在累了就拍在电脑桌上小憩一下,醒了继续工作,困了就喝上一杯咖啡。

付煜涵的工作量已经远远不住南环路,南环西路,林东路这三个地方了,现在已经将监控扩大到了南环路下方的工地周边。

而丁天庆反复在案发现场都进行了仔细侦查,可是依然一无所获,目前他的方向只能根据指纹,还有现场找到的几根毛发进行DAN化验调查。

这些线索从所有数据中都没有找到对应的人,最终只能放弃。

而刘爽和陈劲霖在陈局调来了援助后,配合着大量的民警对工地上的工人们都进行了排查,几乎每一个人都询问走访过了,还是没有找到可疑的人物。

随着一天天过去,案件的进展似乎僵持住了,歹徒像是消失了一般。

直到这一天,刘爽和陈劲霖再一次去到了工地,他们从一个老工头走访中了解到,那辆被丢弃在垃圾堆地下的单车,好像是工地上一个工人的。

很快根据这个线索刘爽和陈劲霖找到了老工头所说的这个工人,然而他们发 现这个工人只是工地食堂的一个大妈,四十多岁,跟着老公在工地里做一些零零散散的散工。

那辆单车确实是她的,可是根据大妈的讲述,她说这辆单车在4月份的时候就被偷车贼给偷走了,一直都没有找到。

在丢失单车的这一个多月,她每天都很不方便,只能每天晚上跟着老公的摩托车回去,而老公偏偏工作的比她晚,所以会耽误她很多时间。

随便大妈是重新买一辆新的,可是工地人多手杂,害怕新单车更惹眼,就没有再买了。

刘爽在了解到这个线索后,虽然觉得一个大妈确实没有性侵女人的嫌疑,可是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对大妈的行踪轨迹做了一个调查,发现案件发生的时间里,大妈都有不在场的证明,所以这个大妈肯定是没有嫌疑了。

不过刘爽和陈劲霖依然没有放弃,因为单车是在工地上丢的,那么歹徒很有可能就是工地或者周边的人,他们开始进行多次的走访询问。

这个丢车的大妈反应,她想起了一个比较有用的线索,根据大妈说,工地上的工人大部分是中年人,但是也不乏一些能吃苦耐劳的年轻小伙。

上个星期大妈的一个同村的大哥说,他有一次在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年轻小伙,鬼鬼祟祟的从工地跑了出去。

而且这小伙手中还拿着一个女式包包,为什么这大哥能这么肯定是女式包包呢,因为这包包镶边都是粉边,很惹眼,所以大哥印象也比较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