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家伙……”

刘爽说着,她就要窜到后边去,结果她被我抓着后脖领子,就这样给拽回来了。

“我再跟你说一遍,你要是真穿到后面去,你就别回副驾驶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在后面好好待着,你自己考虑清楚。”

刘爽听到我的警告,想了想,还是乖乖地坐回到了副驾驶上。

但是,她并不是老老实实的坐着,而是趴在副驾驶上。

有的时候,她还会因为累了打个哈欠,或者是弓着身子,伸伸懒腰。

这简直就是跟一只猫一模一样,这家伙平时喜欢穿的是橘红色,像极了家养的花猫。

我用手下这几个人还是觉得蛮顺手的,尤其是在关键的地方。

“队长,下一个出口的时候,记得向左拐改道而行。”

别看陈劲霖正在后面打游戏,每当到了关键的路口,他总会提醒我车子的下一步走向。

第几个路口,往什么方向上拐,下面路口标识是什么,哪里有什么明显的特征,陈劲霖都会说的一清二楚。

虽然说我的车上有导航,但是车载导航久久未升级了,因此大家都懂的。

陈劲霖也不是神,只不过是他的手里面有一份最新的地图导航。

刘爽在一旁闲得实在发慌,索性她翻身换了一个姿势坐了起来,拿着自己的手机开始照别人玩儿。

在一般人看来,她可能是在自拍,大概也只有我才懂得,她是在看周围人的资料。

刘爽可以从任何意想不到的角度,采集到一个人的正面图像,通过人的正面图像来获取这个人的个人数据。

只要有了正面头像,接下来涉及的操作,对她而言不是很难。

她现在挑战的,那是想看一下能不能从一些特殊角度上获取个人的资料。比如说,我们前方一点钟的方向,坐在驾驶室的那个人的资料,睨了一眼刘爽的表情,我就知道她已经得手了。

“好了,这一路上都没什么好人。等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咱转吧。等到万一遭到什么天谴之类的时候,还要把他们给捎上。”

刘爽这算是下了结论,停止了自拍。

“我说,你嘴下留德行吗?”

我说着,看到前方的路况似乎已经疏通好了,车流开始慢慢的动了。

我一边随着车流往前走,一边向左边的车道上换去。

再过200米左右的距离,我就应该换道了,希望那个地方的路况能稍微好一些。

陈劲霖挑选的路,路况应该是最好的。

“不是我嘴下不留口德,你看看这帮玩意儿。”刘爽随手拿出一个人资料,对着我晃了晃,“几乎每一个人都会有吸毒史和贩毒史,每一个人都有不明来源的财产。”

“嘿,把钱拿过来呀,这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陈劲霖虽然说是在打游戏,耳朵却没有闲着,听了刘爽的话,这就给了她一个建议。

“把钱黑过来。”

“在国外可以干,在国内绝对不行。我的系统在国外没有登记,谁也找不着我,但是系统在国内登记了。一旦谁的财产出现了问题,首先要查的是我们,罪名很严重的。”

“这大概就算是所谓的军法处置吧?那两个人到什么地方了?”我一边开车,一边问。

“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到了万家镇。”刘爽将手机里面的地图打开,看了看那辆车子的定位信号,“那个地方已经是北三山的边缘地带了。他们到了那里算是安全了。至少,在咱们过去之前,他们是安全的。”

以我和陈劲霖看来,小镇算是乱透了。

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最要命的是,他们打劫的还是我们。

我们刚刚把车子停稳,这就有人上来拍了我的肩膀。我不明白怎么回事,所以转身看了看,这就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他冲我伸出了手。

“给点银子,抽个包包呗。”

我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头。

这句话当中,我觉得有些东西是自己没法理解的。

他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我们说的也不是本地话,因为我们的普通话很标准。

刘爽朝着那个人说了一句什么话,走过去给了那人十块钱。

接了钱,那人连声谢谢也没有说,这就转身走了。

刘爽朝着那人喊了一句话,那人这才回过头来,拱拱手就算是谢谢了。

“这什么意思?”我还真是不太明白。

“他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给点钱,抽个包包。”陈劲霖检查了一下行李,确认无误将后备箱锁上了。

“问题是那句话什么意思?”我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听懂,虽然所有人说的都是中国话。

“抽个包包,在本地的意思是一包白的。”

刘爽跑到我的面前,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我当即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了。

“早知道,这钱我可就不给了。”我对这里的风景还真是有所感叹。

这地方,大街上的乞丐都明目张胆的说自己吸毒了。

法不责众,如果一个地方的风气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即使是这个地方富不起来,警察抓人也抓不过来啊,因为拘留所没有那么多地方。

一个镇子的拘留所能有多大?我还真不知道,能够知道的是要把全镇人关进去,估计那拘留所得爆满。

烂透了,彻底是烂透了。

“这不要怪他们,这能怨谁呢?”

刘爽检查了一下设备,她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然后才将车子严严实实的锁了起来。

我们三个要在这里吃饭,刚下车就被人打劫了十块钱。

我不怕打劫的人来硬的,对方别说手里拿着刀了,他们要是拿这着把枪对着我才好呢。我最怕的就是这种赤手空拳的老百姓。

“头儿,我建议你在车里面别放贵重的东西,一会儿准备一下修车的钱。”

“放心吧,咱们那里面没有放。”刘爽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我已经准备好了。”

三个人走出去,还没有十步远,这就碰上了第二次打劫。

听到哗一声,我们转过身的时候,背后的那辆车的前玻璃,这就被人给砸了。

车的警报声虽然是响起来了,但拿了东西的四五个年轻人也已经跑远了。

平心而论,目测一下距离,我追上去的话,也能把他们追回来。

我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砸我们的车。

看着远去的几个小青年,我感叹一声,眉头更是皱成了一团。

“车上留零钱了吧?”陈劲霖问了一句。

“几张五块钱,怎么了?”我询问。

“这就是砸车的原因。”陈劲霖冷笑。

“就为了十块钱?”

我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会为了十块钱去抢劫,而且是砸车抢劫。

无论是哪朝哪代砸明火,那都是重大罪过。

人如果被抓住,那应该……

“应该就地释放。”

刘爽好像也看出来了我的感悟,这就对我说着。

“这种情况在贩毒的小镇当中,那已经是屡见不鲜了。可能头儿以前执行任务的地方都是一些光鲜亮丽的地方。北三山,可是最肮脏最混乱的地方,其他地方跟这里比,简直干净得像是天堂一般。”

“你以前来过这里?”我诧异的是刘爽和陈劲霖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有点熟悉过头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呢。

“我还真来过这里,不过是执行任务。”刘爽笑了笑,“我对这里的了解,那完全是在资料上的。至于刚才那几句方言,则是跟着录音学的。”

陈劲霖说着,他就将自己耳朵上戴着耳机拿下来,然后轻轻地放在了我的耳朵上。

我才听到了耳机里地方方言和普通话之间的转换。这就难怪,记忆力超群的陈劲霖会说这里的方言了。

“我总感觉,咱们两个人应该好好照顾一下队长。”刘爽笑着,用胳膊肘打了一下陈劲霖,“队长在这里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冤大头的代名词啊。”

“同意。”陈劲霖难得和她达成意见。

三个人走到饭馆里坐下,打算简简单单的吃些东西。

饭店的老板娘走了过来,等着我们点餐。可当我拿起了菜单的看了一眼,发现这上面的菜价是两种。

“这怎么两个菜价?一个大份,一个小份儿?”我看了看老板娘,问了起来。

老板娘听到我这句话,当即就笑了。

“这位兄弟,你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

陈劲霖见状,笑着朝老板娘说了一句话,老板娘当即就了然了。

“现在你可以好好点菜了。”

“这两个菜价……”

“这一点不用担心。”

我听了这话,随手点了几个菜,然后把菜单的交给了老板娘。

“你们两个刚才说了些什么?”我问。

“他跟老板娘说,你是第一次来这里玩儿,我们两个人是本地人。按照本地的习俗,我们两个是钩子。”

刘爽微笑着解释,可是她的话,却让我笑不出来。

“所谓钩子,那就只是带人到这里来玩的人。从外面去搜想到这里面来玩儿的人,并且将人带进来,好好的玩儿一玩儿,那个带着人来玩的本地人就被称为钩子。”

这话说的我有些不太明白了,这个地方能有什么可玩的呢?难道说,他们是把当做观光客来看了?

刘爽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知道自个儿队长确实是个老实人,从来没来过不该去的地方。

陈劲霖虽然说是没有去过不该去的地方,他多多少少也是懂得其中的人情世故,还是知道一些的,他也知道这个地方所谓的玩儿,那都是在玩些什么的。这不是明摆着吗?

“队……老大,自古三毒不分家。”刘爽索性提醒着我,让我有一个心理准备。

我想了想,突然间就明白了。

除了这是的农工商的良民之外,任何地方还会有一些贱民——所谓的隶卒娼尤。

虽然说能够为了有一口饭吃,总也是吃不饱饿不死的状态。

试想一下,外面的一个人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发现这一村子的……这应该确切的叫什么呢?

“这个地方比你想象的还要穷,三个包包就可以换来一个美女。你要是能掏出一百块钱,这一家子随你挑。”

刘爽说出来这样的话,让我觉得特别恶心,那是一种由内心深处透出来的一种恶心。

这个世界的事实,就是这北三山现在的状态。

“难道就没有人管吗?”

“谁会管?”刘爽只能笑笑,“谁来管,对方都不乐意。”

“相互对峙,不欢而散,谁也带不走犯人。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无法无天的三不管地带。你在这里,只要你有权,有钱,有枪,拳头够硬,四样当中有一样,你就可以横着走天下。”

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地方会乱成这个样子。

这世界上,我没想到的事情还很多,因为在下一个瞬间,一辆停在我们车旁边的大奔,彻底让我张大了嘴巴,一双眼睛差点没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