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刚才不是很嚣张么?

两人并非上下属的关系,便一同并行前往。

赶回到院子的时候,薛明与千足正好站到房门前等候。“主子……”听见古珺玉的脚步声,薛明赶紧转过身去打招呼。

微微用目光轻扫了一下,古珺玉打开房门,等到蓝偢进去后,薛明与千足才尾随在其后,跟了过去。

坐在椅子上,古珺玉看着薛明问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情况,怎么那樊没有抓到?”以他的安排,薛明与千足两人加在一起,对付一个方樊与林沧寒是绝无问题的。

“属下无能。”薛明咚的一下跪倒地上说道:“那方樊被千足……受了伤,属下一时没掌握好力道,将他给打死了。”说这话的时候,薛明几不可微的皱了皱眉毛,似乎为什么事所困扰。他记得与千足躲在一处石缝中,与寻找适当的时机动手,可后来出手打死方樊,抓了林沧寒的事,脑袋里虽有印象,却总是缺了一种真实感。

感觉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古珺玉细心的问道:“可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受了伤?”

“没。”再次皱了眉,薛明也不知该如何说,便没有将这种不确定的答案告知给古珺玉。想来是那山涧生长什么会释放瘴气的草,所以才会这样。望了眼千足,他想了想,便向古珺玉说道:“千足在……方樊的时候,可能不小心被打伤了脑子,变得有点呆呆的。”

“都怪属下不好,未能保护好主人的爱宠,请您责罚。”薛明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自行告罪道。

“无碍。这家伙贪吃,也该让它吃点苦头。”古珺玉奖赏了薛明几样法宝,挥手令其退下,忽而想起什么,他又连忙出言唤住即将离开的薛明。

“你刚忙完,就不要接其他的麻烦事,替我给二宗主古天娇送一封信。”从书架上拿了一张纸在桌面上铺开,古珺玉拿了笔写好,然后折叠起来,放入信封,并在封口打上属于自己的神识标记。若这封信落到除了古天娇以外的人手中,只要他一开启信封,这信就会自动引燃。

“薛明谢过主子的好意。”恭恭敬敬的从古珺玉手中接过信,薛明将其小心的揣在了怀里。虽然只是送信这样的小事,但既然没有直接用传讯符或者传声符,那么这对宗主而言,也是十分看重的。

薛明跟着古珺玉也有好几百年了,目睹着他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一步步的强大起来,心里除了作为下属的衷心,更有对于强者的崇敬,这便是他一直坚定不移的跟在古珺玉身边的原因。

踩着云天鹤,薛明刚出了万兽宗的地段,进入古道宗,忽然感觉脖颈后方冰凉冰凉的,有一股阴气不停的顺着那儿涌入他的头脑中,令他的神识一片模糊。

“谁?”他警觉的屏住呼吸,张着耳朵听周围的情况,心中却响起了一道声音,令他无法违抗,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将怀中的信交掏出来,然后交给了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师傅,这信上被古珺玉下了神识印记,我们看不了啊。”方樊的手才伸向信封出,便瞥见此处闪过的一道幽幽的光华,连忙止住了行动,有些苦恼的望向林沧寒。

将封天神印拿在手里,林沧寒运动法力,将一团白气往上一喷,只见那印记未损,然而信却被取了出来。“师傅,果真厉害。”方樊不由随口而出的夸奖,林沧寒听后,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这点小法术算什么,更厉害为师都还没使出来过。”

“那是,那是。师傅自然神通广大。”方樊不停的拍着马屁,将林沧寒眉毛翘起来,显然是觉得很受用,便大着胆子,凑脑袋过去看纸上的内容。

“准备好聘礼,将菩提心露带过来。”苍劲有力的字组成了一句简短话,里面并无兄妹之间的问候。只是这菩提心露可是万年那得一求的好东西,古珺玉要那它来干什么?准备好聘礼,难道是要当做聘礼送给那纪苏禾。

“这古珺玉出手还真大方,想来怕是真的被那纪苏禾给迷住了。”方樊的语气中不免有些羡慕与嫉妒。

“应该不是。”林沧寒摇了摇头,矢口否认道。他看过这薛明的记忆,知道不久前纪苏禾闭关了,古珺玉这么做,更多的应该是想要助他顺利渡过从金丹期过渡道元婴期,然后两人再乘此机会结成双修道侣。

古珺玉这般心急,怕是害怕那纪苏禾被人抢走不成?头脑中又浮现出那身穿一身红衣,端的艳丽逼人的那个男子,写在花灯上的那句话:“我是个直的,最后却要与一个基佬在一起。”

“那人委曲求全,必定时被迫的。”林沧寒不由心思一动,暗自沉吟道:“方儿,你说那纪苏禾与为师,到底配与不配?”

闻言一怔,方樊没想到自己的师傅不禁好色,居然还喜欢男人。心里有了几分鄙夷,面上却仍然装作一副恭维的样子,笑道:“配,怎么不配。师傅如此厉害,那个纪苏禾依徒儿看,也不过是个攀附权势的男人。届时,待师傅一统修真界,你只怕恨不得贴上来才是。”

自诩风流的抹了抹一把胡子,林沧寒面露睥睨天下之色,心情很舒畅的望着方樊,然后说道:“还是方儿能说回道。不过这菩提心露可是个好东西,要是白白被一些能力低下的废物使用,岂不是浪费?”

又将纸张折叠好,原封不动的装了回去。林沧寒将他交还道薛明的手里,然后命令道:“拿着,去交给古天娇那个**/妇。”

……

古道宗,古天娇正窝在一个美男的怀里,吃着另一个美男给她剥的橘子,生活好不逍遥快活。只是偏偏这时,眼前出现了个与古珺玉一样面容呆板的手下。

“二宗主,这是大宗主让属下给您送来的信。”薛明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恭敬的奉上。

不耐的撇了下眉,古天娇知道,她那没良心的哥哥找她,定然没有好事。

缓缓悠悠的打开信件,她面色徒然一变,当即破口大骂道:“我说今早怎么乌鸦一直叫个不停,果然是倒霉的事要找上门来了。”

嘴里念叨归念叨,但对于古珺玉吩咐的事,她古天娇还真的只有遵命的份儿。“李言,我这辈子最大的缺憾就是没能赶在古珺玉之前出生。”愤力的将手中的纸碾碎,古天娇有些丧气的吩咐道:“去准备两匹飞行速度最快的坐骑青翎鸟。”

在没有任何人关注的情况下,古天娇不动声色的将菩提心露收好,然后脱下外衣,在里面套上防御能力最强的一件内衣,复又穿戴好衣袍。打开床头的暗门,她走入一间石室,毫不吝惜的带上各种防御与攻击的法宝,以及一些天阶的符篆。

幼时失去父母的庇佑,她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密。此番,并未有人知道她即将带着菩提心露出去,但生性谨慎的的她,却依然作了十全的准备。

出了门,扬起手中的折扇,她又换上了一副纨绔子弟一般,花心风流的模样。“萧彦,我哥要给娶个嫂子回来了,你们留下来帮忙准备聘礼,我先去望望我那未来的嫂子究竟生的什么模样。”

明知道对方就是纪苏禾那个小贱人,古天娇还是把戏作了全套,就连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李言,都不由误信:那古珺玉派人来交代的事,就单单只是为了成亲,而并没有其他。

可见,其实古天娇是一直披着人皮的成了精的狐狸。她早已将自己伪装得让任何人都看不出来,有或者已经能够做到,只让别人看到他们乐意见到的一面。

双脚往青翎鸟身上一站,古天娇一身利落而又不是身份的装扮,令她显得既干练又洒脱,一身的气度与豪放,竟然一点也不属于男儿,这便是她备受男修注目的原因。

她虽然有兄长古珺玉这么一个强大的靠山,却从来都只依靠自己的本事,所以在于男修相处时,她也从来只当自己是主宰者,而不是依附者。

“驾。”她颇有气势的斥了一声,便带着薛明与李言,消失在了众男宠倾慕的视线中。

优雅而巨大的鸟翼在空中不停的煽动,掀起阵阵的狂风,吹得衣襟夸夸作响,发丝飞扬。

目视着前方,古天娇忽然向薛明问了句:“近来,古珺玉与纪苏禾那个小贱人在干什么?”

“主子一边处理鸣凤学府的事,一边帮着处理万兽宗的事,而纪公子早在十几天前就闭关修炼去了。”薛明一板一眼的回答,与往常并无不同。古天娇望着他眯了下眼睛,然后移开道:“不知何时,这万兽宗竟然变成纪苏禾那个小贱人的了?”

听了这话,不知为何,薛明竟从心里生出一股反感,眼里了蓄积的些许怒气。不知是因为听到万兽宗变成了别人的,还是因为他看上的人被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骂作了贱人。

“此事说来话长,容属下与而宗主,细细说来。”被掌控了芯子的薛明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讲述了大致的经过。唰的一声,将扇骨击打在手心,古天娇一起酸溜溜的说道:“小贱人那么有心计,怪不得万兽宗那些脓包与古珺玉那个蠢货,会栽在他的手里。”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仔细一看,她那放着明亮光芒的眸子,正好透露了那么几丝欣赏。这么有心眼有不要脸的人,无怪乎要进入他们古道家。

“二宗主,小心!”早就忍受不了古天娇对他们万兽宗的侮辱,隐藏在暗处,林沧寒控制着薛明故意装作警惕的大喊一声,借机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趁其不备,欲将一根摄魂针如法炮制的打入古天娇的身体。

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古天娇敏捷的往旁边一躲,转过面来,脚尖轻轻的踏在青翎鸟的头上,她挑着眉,眸光冰冷的说道:“薛明,你倒是忘恩负义得很。当初,在我与古珺玉面前,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表示着自己的衷心,如今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了么?”

“主子……”回过神来,李言赶紧做出防备的姿态拦在古天娇身前,心中暗自疑惑,她是怎么觉察出来薛明生了异心。

似乎看懂了李言眉间的疑惑,古天娇心中兀自冷笑连连道:除了古珺玉,她何曾真正信任过任何人。不过是比寻常多了一分防备罢了。她无情冰冷的眼光宛如锋利的刀子一样在薛明身上割过。

“今日你便应了那句誓言,叛则魂飞魄散。”森冷的语气透着一股狠绝的味道,就如同不把猎物撕下一块皮来,决不罢休的恶兽。这才是古天娇本来的面目——对待敌人,残忍而又冷酷,尤其是那些胆敢背叛她的人。

三人很快的缠斗在了一起。薛明修为不俗,但古天娇胜在心狠手辣,招招致命,外加李言这么强有力的帮手,被林沧寒所控制的薛明渐渐不敌。

眼看自己好不容易安插道古珺玉身边的棋子,就要立马毁于一旦,林沧寒终于沉不住气,嘴中喃喃的念着口诀,驱使着封天神印,向着古天娇与李言的额头上罩了上去。

强大的力量没有引起任何的灵力波动,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迎面袭来,震得古天娇与李言心神一**,灵台像是被什么控制住,再也无发维护清明。眼前一黑,两人同时从青翎鸟身上跌落空中。

“该死的女人,刚才不是很嚣张么?”方樊用力的踢了一脚躺在地上,没有丝毫意识的人。林沧寒也十分不爽的冷哼了一声:“竟敢瞧不起我万兽宗。”刚想给这个女人一个耳光,然后对她进行搜身,林沧寒却在蓦然瞥见古天娇手里的一张符纸的时候,脸色霎时变得难看无比。

“不好,这女人已经向古珺玉发出了遇险信号。”

”那怎么办?”闻言一惊,方樊立马急道:“已经打草惊蛇。为了避免我们的行踪暴露,要不干脆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