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审讯

外面站了朱福朱喜,还有几个如狼似虎的管事的,都是朱宣的心腹人。

地上跪了孙氏和瑶池。

朱喜机灵,在瑶池走后就到书房检查了一下往来信件,果然丢了东西。一封打了火漆印的密件是前几天刚呈给王爷的,王爷已经看过就放到桌上,说要回信的。

朱喜记得很清楚,一丢就能发现。

朱喜立即去追瑶池,瑶池不在房间里。孙氏看了朱喜神色,虽然笑嘻嘻,还是有几分郑重。

平时也知道这都是朱宣的贴身亲信,忙客气地问什么事?

还想着,难道是沈姑娘又要来找瑶池,忙带了朱喜去找。

正遇到瑶池从二门外走进来,一见朱喜,脸上就变了颜色。朱喜何等的机灵一看正着,忙迎上去笑道:“太夫人和姑娘让请了去吃午饭。”

路上又问瑶池去了哪里,瑶池只是不说话,倒只有孙氏和朱喜对答。

心急如焚的朱喜把两个带了书房里,立即锁了起来。朱福也来了,一听大惊失色,一面找人去宫门外候着找王爷。

一面带了管事的进来审人。

瑶池先还是不说,审人的都是久跟了朱宣的人,几鞭子打下来,瑶池就什么都说了。

原来是守门的张大叔让瑶池去拿的。孙氏立时大哭起来。

外面传来靴声,朱喜看了一下,道:“王爷来了。”朱宣已经进来了,脸色冷冷地看了房里的人。让众人都打了一个寒噤。

事情出在朱喜当班的时候,朱喜虽然害怕也不敢躲,跪了下来连连认错:“都是奴才大意了。”

朱宣一脚把朱喜踢出几步远,朱喜忍了痛又膝行过来求饶。孙氏与瑶池已经吓得不敢哭。

朱宣从牙齿缝里迸出了一个字:“审!”就进了里间。

朱福跟进去跪下:“王爷,刚审出来是守门的张泉福,奴才这就带人去拿他去。”

“去!”朱宣又是一个字。朱福带了几个在外面守着的人飞跑了去拿人。

外面的人再也不用鞭子,就问了个一清二楚。

“在府里住着,吃着王爷的,喝着王爷的,为什么要吃里爬外,那个张大叔是你什么人?”

然后是刚才跪在地上那个女孩的声音,已经是吓得不轻,听起来倒不象是个常作这个的奸细:“张大叔平时帮我们买东西,卖我和娘做的针指。”

“还有谁帮你们买卖东西?”

“再没有别人,我再也不敢了。”女孩又大哭起来。被大声喝止住了:“回话!”

女孩又颤抖着声音道:“只有他了,他来了府里有几年了,找他卖针指会比别人价格好一点。”

“是怎么进来的?”

女孩颤抖道:“是。。。。。。我看到沈家表妹在”脸上立即挨了“啪,啪”两巴掌。又被人喝止:“说话恭敬些!”又是一声:“回话!”

“是,是我看到沈姑娘在书房里,张大叔又对我说这几天王爷在宫里,我就来看沈姑娘。太夫人的丫头若花认识我,问我作什么。我说找沈姑娘。沈姑娘就请了我进去。”

外面的人听到翻出了玉妙也是继续问下去:“信是怎么拿的?”

“我和沈姑娘描花样子来,我对她说要些有颜色的,她就带了我到王爷的书桌上拿,我趁她不注意就把信拿走了。”

“为什么只拿这一封不拿别的?”

“张大叔事先对我说了信的样子,我不认识字,他就写了给我看。我一看就在书桌上,就拿走了。张大叔说是封应该发出去的信,他弄错了送了进来。所以求我帮他拿出去,免得惹王爷生气。”

外面的人审了又审,直到什么也问不出来为止。

里间的朱宣冷笑,这就是那位宋家表姑娘,妙姐儿念叨了的人。

哼!跑到我书桌来翻什么。信倒也不重要,重要就上了锁了。上了火漆印是因为从边界发来的。那杀才一定是在门房里呆着传信,看了还以为是什么机密。

机密信会从门房里走吗?

奸细围着我转倒也不稀奇,我的奸细还围着别人转呢。

母亲还说我吓着妙姐儿,朱宣又哼一声,现在站在我面前,看我怎么收拾她。

真是不懂事!朱宣喊了一声:“朱喜。”

朱喜正在自愧,怕王爷生气撵了自己,连忙进来跪下:“奴才该死!”

朱宣吩咐他:“去太夫人那里,告诉太夫人,下午不和妙姐儿出去了。天冷,让妙姐儿呆在房间里不要再出来了。”

朱喜一听还安排自己差事,心里一松,连忙答应。这就有了朱喜去太夫人那里这一出。

朱宣让人看了瑶池和孙氏,带了她们去空屋子里去。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

朱喜分外愧疚,安插在书房的人都是王爷信任的人,怎么就一不小心就丢了东西。还把姑娘也扯出了。

见朱宣坐了看书,面庞如石雕一般,又上前跪了下来。

“什么事?”朱宣没有抬头。

“今天的事都是奴才的错,不关姑娘的事。宋家表姑娘进了门,就有人来找了奴才去,现在想想就是那个张泉福,他把奴才支到了门口去说话,都是奴才大意了。”

朱宣翻了一页书,道:“防不胜防。”然后又问:“刚才踢痛了?”那一脚把孙氏和瑶池吓得不轻,问什么说什么。

朱喜见问,忙低头道:“回王爷,不痛。”

“去帐房支十两银子去。”

朱喜泪流满面:“谢王爷!”擦了眼泪出去了。

太夫人房里刘妈妈走了过来,回朱宣道:“太夫人说了,姑娘不舒服,去请大夫来看了。让回王爷,这几天姑娘不上学了,也不出门会客。”

朱宣啼笑皆非,我坐在这里都没动,没怎么她啊,母亲护得过了头。难道妙姐儿听说丢了信,又哭了。他站起来道:“那我去看看。”

玉妙睡在**肯定是睡不着的,也许是怕过了头,反而不怎么害怕了。但是还是不敢出去和太夫人说,想了几次不敢去说。

想想瑶池,象是奸细?怎么看也不象,怪只怪自己带了她去表哥的书桌前翻来翻去,自己猫在桌子下面倒没有注意她什么时候拿了信走。

不一定就是重要的信吧?虽然说了是重要的。重要的信表哥会放在桌子上?玉妙突然有些感动起来,回想着朱宣对自己一直是很信任。

没上京以前,易小姨娘犯了错哭着去书房要找表哥,被朱福拦住了,春暖说朱福当时说:“书房是军机重地。。。。。。。”

难怪表哥会生自己的气,自己总是惹他生气。让春暖去到处打听,如果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打听了,表哥也不用做大将军做王爷了。岂不是军机大事都被打听走了。

一直以来玉妙只在考虑朱宣给自己的感受,现在突然觉得自己给朱宣的感觉也一定很糟。

玉妙翻了个身子,脑子里又想起了瑶池,那么多人都怕表哥,不仅仅是自己。表哥会怎么样对待瑶池呢,会不会打她?

玉妙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会怎样。

外面若花正在回太夫人:“听说王爷内书房里今天丢了信,上午宋家表姑娘去看姑娘来的。”

太夫人的脸色严峻起来,想了一想冷冷道:“请她不来,却主动去书房看妙姐儿。我这可怜的孩子到处有人算计着。”

吩咐道:“去喊宋家母女过来。”一个丫头出去了,再回来时回道:“她们被王爷让人看起来了,关在府里。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太夫人用手指按住了额头,认真想了一想道:“快去请老侯爷来。”

老侯爷很快就来了,太夫人特意进去看了看玉妙,闭了眼睛正睡着,才出来屏退了众人,把这件事对老侯爷,然后求他:“求侯爷出个主意。儿子脾气上来,要打要骂的,我就不让妙姐儿再见他,就说。。。。就说生病了,天这么冷的,说冻着了。”又叫人去请医生来。

老侯爷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对太夫人道:“就依你。你叫人去告诉宣儿一声,他一会儿准来,我在这里等着他,看他是个什么表情。”

太夫人就走进来看玉妙,已经是醒了。坐着不安地喊了一声:“姨妈,我都听见了,都是我不小心。”

在床前坐下来,太夫人安慰她:“不要这样想,这起坏人到处都有。论责任,我也有责任,这母女两人是我和老侯爷收留下来的。”

安慰完,又掰了手教导她:“以后不可以这样了,要什么东西只管正大光明的要去,或者找我要。怎么就去你表哥那里乱翻呢。”

玉妙倒是没有哭,低了头道:“我记住了。”